时间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停止流逝,天下也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停止运转。

在王禹带领麾下的镇北军默默耕耘点亮符阵科技之时,九州大地之上亦在风起云涌。

大周的最南边,昔日只能够盘旋于一隅之地的南诏国走出了云贵一代与占领福州、粤州的任嚣最先对上了。

交手初期,任嚣凭借着训练有素敢于效死的心腹亲兵,一度占据了上风。

可面对实力强横的任嚣军,南诏军却越战越勇,越战越强,甚至在后来做到了后来居上直接打下了粤州大部分土地,兵锋侵入福州直逼福州洲治。

若非南诏国以往地狭民少战争潜力不够强,只怕真能蛇吞象一般将任嚣的越国彻底吞入腹中。

见到任嚣吃鳖,跟任嚣越国国境搭线的陈士诚与宁采臣都曾经有过心动的感觉。

可还不等这二人张开血碰大口施行吞并之举,他们两家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

不是蠢人的宁采臣与陈士诚第一时间就发觉到了不对劲之处,明明他们已经在各种场合,或明或暗的表达出了自己接下来的第一步目标是越国。

他们所做的各种动员准备也都是针对越国的,可为什么到最后是他们两方起了摩擦打了起来?而且一打起来就同时结下了血海深仇?

这里面肯定有鬼?

但是,底蕴不深的宁采臣与陈士诚知道了也没办法做出改变?

他们是手底下的人效忠的君王不假,可他们并没有让手底下所有人无脑效忠的能耐。

在打出真火结下海深仇的情况下,他们要是敢不顾手底下之人的想法,那怕他们麾下的势力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此四散也绝对会离心离德。

若是此刻天下已经一统,离心离德也就离心离德了,天底下想要当官的聪明人多了去了,站起来走路的猪找不到,还能找不到同样站起来走路的人吗?

可在天下反王众多的情况下他们要是敢跟手底下人玩这一套,只怕第二天早上他们的头颅就会被送到了感兴趣的人桌子上。

都是临时改变计划,都是仓促开始应战,所拥有的领地都比较富庶。

所以,宁采臣与陈士诚之间的交锋从一开始就战的难分难解。

僵持两年以后,宁采臣才占据一些上风!

不过,就在宁采臣占据上风没多久以后,陈士诚做出了一件惊动天下的大事。

走水路拿下了川蜀之地。

这一变化,一举将让曾经处于不利地位的陈士诚咸鱼大翻身。

在没了西行霸王薛举这个变数以后,关内北境一众不知名小反王根本玩不过有儒家全力支持的傅青主。

在佛、道还有些摇摆不定到底投资谁之时,傅青主完成了对于北境的统一,一下就变成了天下反王中排名第二的诸侯。

至于谁是排名第一的诸侯,舌王禹麾下的镇北军之外还能有谁?

在周朝灭亡之后的第十年,天下的局势变得渐渐清晰起来。

独成一派,做人做事比较低调的镇北军。

暂且占据北方大片领地,身后有儒门四院倾尽一切撑腰的晋王傅青主。

盘踞江浙之地,兵锋十分锋锐的齐王宁采臣。

有退缩到川蜀当缩头乌龟倾向的陈士诚。

以及身处最南边,所有人都有些忽视南诏国。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宇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雁门郡书房之内,看着由少年长成青年的便宜孙子,王禹开始日常询问起来。

“回祖父的话,若是按照我先前看过的那些古籍记载,历史上王朝的灭亡原因大多数都是因为龙椅上坐了昏君。

可拨开历史的层层迷雾,我有一些不同的意见。依我看,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原因,在于资源二字。

在天下的各种阶层当中,普通的百姓处于最底层,限于手头上所掌握的生产资料过于匮乏,百姓这个阶层是抗风险能力最弱的阶层。

天灾、人祸,甚至仅仅只是一场病,都足以让一户普通百姓家庭变得赤贫,当赤贫百姓的数量达到一定程度以后。

随意一场波及范围广的灾祸都会引起天下动**,这时候,若掌权者足够英明手上又拥有能够抚平动**的实力,那么天下将继续延续。

若掌权者手中的实力弱小无比不能够抚平动**,如而今这般动**的世道就会出现。”

对于便宜孙子的分析,王禹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能够透过各种遮掩推演到一部分真相,宇儿你是真的长大啦!

不过,宇儿你的分析还不够完全,别忘了,咱们这个世界可是有过天庭存在的?

今日,你的课题是天庭的存在对于天下人的意义?这一课题我给你三日时间思考?

在这三日里,我破例允许你向别人进行求助,寻找这一问题的答案,但是,我希望宇儿你在三日之后能够说出一些独属于你自己的见解?

你懂的,有些事必须要亲身经历以后,才能深深地刻在心底。”

聆听完王禹的教诲,便宜孙子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天庭!?

朝廷!?

祖父他心不小啊!

不过,若是真的能走到那一步的话……?

想到这,已经初尝权利滋味儿为何的王宇,身体忍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主宰天地跟主宰九州的概念可不一样!

前者,端坐云间笑看云起云灭世间变化,只要没有碰上先秦那样开了挂的势力,就不会有被打落王冠的可能。

后者,哪怕你天资纵横制定了完美无缺的各种政策,你也依然阻止不了一个王朝的衰弱。

目送便宜孙子离去以后,王宇满意地冲着便宜孙子的背影点了点头,这么多年培养下来,这便宜孙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身上总算有了一点身为人主的影子。

“去,召集在雁门关左近的文武百官前来见我,十来年未曾狠狠的露过獠牙了,再不弄点动静出来我怕我们镇北军就这么让人给忘了。”

“诺。”随着王禹一声令下,守在大堂外的机要文书们,便立马拿起了面前桌上的话筒,手摇起了不同的号码沟通起来。

也不知道符阵学院里的那些理工男是怎么研究的,相比较现世界第一代步话机还要成熟一点的符阵电话居然已经能够小规模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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