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了何事?”任图影不明就里,满眼疑惑。
当下加快步伐走去,却就在这时背后一阵轰声响起,回头一看,只见一队兵马势如雷霆万钧一般而来,扑起满街灰尘。
见此情形,任图影急忙闪到街道边上,之后才慢慢的跟在后边。
随着这队兵马的到来,在敖府大门外吵闹的一群人一时间也都安静了下来,齐齐转头望去。
这时,只听一道公鸡被阉了一般的声音高昂响起:“敖宝宝接旨——!”
这道声音像是有种奇妙的力量,一落下顿时所有人都双膝跪地,甚至连附近刚好经过的百姓都急忙跪了下来。
后边,任图影嘴角抽搐了两三下,心想要是找一群有这样声音的人来帮助自己修炼画曈效果绝对是杠杠滴,比起蝠娃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许,只见敖宝宝面色沉重的从府内大步走了出来,突然驻足,一甩衣摆,单膝跪地:“臣,敖宝宝听旨!”一句话,虽是气势豪迈,但他脸色却是难看至极,似乎他心中已经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何事,眼中满是不安与惶恐。
人群后面,见此情形的任图影心神一沉,心里头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气氛显然是跟喜事挂不上钩。
队伍为首的大红马背上,那戴着高帽穿着锦袍的太监捻了一个兰花指,旋即从怀中摸出圣旨摊开,接着悠长尖细的声音响彻全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敖宝宝管教不严,其子敖特慢顽劣成性,光天化日之下殴打二殿下至死,实乃目无国法、以下乱上、藐视君皇,罪当满门抄斩——!”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皆是一片哗然,张大了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一瞬间,气氛好似坠入冰窖般寒冷。
后边,任图影目光已是变得如寒刃一般凛冽,满门抄斩?岂不是说敖特慢……
这时那太监声音又响了起来:“然,念敖宝宝为帝国征战多年、屡建奇功,朕故网开一面,收回敖宝宝兵符,后贬为庶民,留敖府,永世不得踏出京城,今后,则不再受帝国俸禄,其嗣敖特慢打入天牢十年!钦此——!”
这一刻,敖宝宝像是整个人都老了十岁,呆了少许,才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颤抖的伸手接过圣旨,半天,才艰难的开口:“臣敖宝宝,接旨!”
那传旨的太监眼底闪过一丝阴险,却又痛心疾首的安慰道:“唉,敖将军一世英名,却不料……实乃遗憾之至啊,也亏得将军为帝国屡建奇功,陛下才得以宽恕,还望敖将军今后多加保重才是。”言讫摇了摇头,一扬马鞭,调转马头,一队兵马就浩浩****的原路而回。
然而,这队兵马在遇到后面站着的任图影的时候却又都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这才发现,从始至终任图影都没有下跪。
为首的太监瞪着任图影,满脸怒容:“大胆刁民,圣旨所经,如君亲临,你缘何不跪!?”
任图影此刻还在沉思当中,突然被一道刺耳的怒喝打断,顿时皱起了眉头,一抬眼就喝道:“跪你麻痹,滚!”然而话一出口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惹了麻烦,却也是前世的性格使然,接着目光一凝,冷着脸,一种凛冽的杀机绽放出来:“我为何要跪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那太监被如此辱骂,而且还是被一个小孩儿辱骂,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但一时间却又觉得好笑,这么一个小东西倒也是雄心豹子胆,完全不知死活啊,不是脑袋有问题那就是脑袋有问题。
他冷笑着说道:“圣旨所经,如君亲临,你这贱民竟敢对君不敬,当真是目无君皇,不知死活!”说着扬手一挥,身旁几个士兵便将任图影围在了中间。
任图影仰头一笑,一时间大有一种“舍我其谁”的狂傲,似乎前世那个无法无天的影尊现在又回来了。
无视苍天、无视法则,又岂会在意区区世俗界的一个皇帝?
任图影满脸轻蔑的笑道:“一个霸占了这块土地的人,打着帝国旗号的土匪头子,有资格让老子跪么?”
那太监摇头一笑,却是没了半点兴趣再浪费时间,道:“如此邪道刁民,也当真是冥顽不灵,给我当场格杀!”
话音一落,十几支寒光闪闪的枪尖便从四面八方刺向了任图影。
任图影双目之中红光一闪,就要出手,却就在这时五道轻柔的白光飞进了人群中,其中一道卷住任图影的腰就将其拉到半空,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另一边,敖宝宝本想出手帮忙拿住这等刁民,却也是有心无力,摇了摇头,便扶着一旁已经泣不成声的梦舞玲珑走进了府内。
如今已不再是帝国将军,多管这些闲事作甚?
一时间,从他身上能看到的就只是无尽的苍老,仿佛这个正值壮年的惊世名将在一瞬间如花般凋零。
那太监满目冷光,看着任图影消失的方向:“给我追,务必捉拿此人!”心中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等抓到了这小子就绑着他喂他吃十天的蛋黄,然后把他变成小太监,让他也尝尝这种不男不女、撒尿还要插羽毛的滋味儿。
……
京城贫民区,一条安静的巷道中。
五绝放下了被白纱缠成粽子的任图影,皆是满心的担忧与后怕,此前要不是及时出手,只怕都逃不出那队士兵的围攻。
安静了少许后,五绝之一的静儿说道:“少主,这件事只怕闹的有些大了,想必不出一日满京城都会张贴你的通缉画像,所以你还是回到小姐身边吧。”其实心中倒也并不是很担心,在五绝的印象中,这世俗界还真没有谁能奈何天下第一楼。
只不过,这个少主年纪轻轻的,性格倒是空前绝后的狂傲啊,简直和当年的老主人有得一比了,甚至犹有过之……
从小就这么捣蛋闯祸、天不怕地不怕,长大了还得了!
任图影自然是认得天下五绝,而在心念电转之间也想到了五绝为何会出手救自己,心中不由感到一丝温暖,看来有个姐姐真好。
愣了少许之后,任图影开口说道:“还麻烦五位姐姐回去后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我姐,我自有办法解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已然有了决定。那封印的十三年记忆恢复后,他自然知道了胡钦乃是什么身份,也知道胡钦手中正好有自己现在所需要的东西——古月金令!
静儿满脸苦笑:“小姐是为天下第一楼的主人,掌握了所有情报,我想现在她就已经知道了。”
“啊?”任图影双眼一瞪,随即又释然,因为这完全在情理之中,毕竟这可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情报组织。
他相信,就算是哪家杀了一只鸡,只要任莉莉想知道的话都可以在第一时间了如指掌。
精密的情报网,几乎已经遍布了所有角落!
任图影耸了耸肩,只好说道:“那也无所谓了。”
须臾,直到亲眼看见任图影走进肾人堂后五绝才算放下心来,各自相视一眼,摇头苦笑,随后便悄悄的消失在黑暗中。
肾人堂。
任图影神情严肃的找到了胡钦:“胡老头,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此刻胡钦正在搅拌一罐黑乎乎的膏药,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显得漫不经心。
迟疑了一会儿,任图影才沉声道:“我要入政。”
“啥米?”一闻此言胡钦手中的罐子都差点掉了下来,双眼瞪的溜圆,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哆嗦着嘴唇:“你说你……要入政?”
“是的。”任图影叹了一声,心中甚是担心敖特慢的安危,一时间也没心思跟他卖关子,缓缓说道:“我想要入政平定现在的梦舞皇室,可是要做到这些军队才是硬道理,没军队,就没权力,因此我需要你的古月金令。”
“千古皓月证乾坤,梦舞江山我为尊。”任图影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种“咱俩谁跟谁呀”的亲切表情,笑道:“所以胡大国师,这件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胡钦闻言却怔忪起来,心中突然就有些后悔提前解除了任图影的记忆封印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同时也懊悔在任图影小的时候自己不该把古月金令拿出来逗他,并且还说要给他当玩具,现在……可算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少顷,他才缓缓说道:“你爷爷将你托付于我,其目的是要你在十八岁之前画曈能达到可以控制六极之柱的境界,却没要你参与世俗界的事,而且现在你年纪轻轻的,懂什么政?要什么军队?”
“就算是给你一支军队,你管的下来么?谁会服你一个小屁孩?”
他怅然道:“当初我和梦舞龙魂建立起梦舞帝国后便决心离开世俗界,同时也立誓永不参与梦舞政事,故将我麾下六路诸侯发散到天下各地,帝国今后兴衰存亡又与我何干?”
他满脸坚定:“所以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心中蓦然想起了当年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兄弟们都过了这么久的安宁日子,我岂又忍心打搅他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