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敌人的衣服,这样敌人就不会察觉,至于囤放物资的位置,当他们到来的时候,果然如同夏远所想,日军在这个位置的布防已经变得更加森严,足足有一个小队,四十多名日军,守着几顶营帐。
这并不能够难倒夏远,他让溃兵们列队,“把你们衣服里的白色的东西围在脖子上,没有的就留在原地。”
溃兵们愣了一下,不明白夏远下这个命令的含义。
孟烦了还是十分的聪明,他道:“您是想要装成日本鬼子进去?”
夏远咧嘴一笑,“他们都能够装成我们,我们怎么不能装成他们。动作快点,只要是白色的东西就行,戴在脖子上,就能够伪装成日本鬼子,衣服里的白色内胆也可以,只要是白色的,不过你们要在上边涂抹一下,日本鬼子戴在脖子上的东西也不是纯白,小日本鬼子可没有这么傻,更没有那么蠢。”
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找到一些白色的围巾戴在脖子上,列队之后,夏远又叮嘱他们:“你们不要吭声,不要左顾右看,盯着前人的后脑勺,其他的交给我。”
说完之后,夏远带领着他们大摇大摆的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懂得的日语不多,但在上甘岭就应付了美国佬,在这里应付一下日本鬼子应该没啥问题,而且他挑选的位置也不是人多的地方,而是只有两个日军看守的边角位置,他们的到来让日本鬼子顿时一惊,只是看到对方脖子上的白色毛巾后,瞬间松懈下来。
左侧的日本兵道:“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夏远面容冷静的说道:“是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现在需要更换衣服。”
日本兵笑着说:“吆西,快去吧,别被自己人当成支那人给打了。”
夏远点头,扭头挥挥手让孟烦了他们先进去,而后道:“我刚刚听到了爆炸声,支那人来偷袭我们了?”
日本兵道:“是的,支那人偷袭了我们的炮兵阵地,把我们的炮给炸了,明天鬼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估计又要让我们这些步兵去卖命了,希望你们的情报有用,别让我们死那么多人。”
“放心,支那人,不行。”
夏远昧着良心说,而后向他们微微低头。
两名日本兵也迅速低头。
夏远挺直身体之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松了口气,也幸好系统赋予的技能足够强大,这些基本用语以及部分生僻日语还是知晓的,但也不多,足够应付这两名日本兵。
见夏远进来,孟烦了他们欣喜的让夏远来看营帐里的物资,不辣要张嘴说话,就被要麻捂着嘴巴。
夏远见状,大喊一声:“八嘎!”然后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身后,众人立马意会夏远的意思,外边的日本兵还在,他们还不能那么嚣张的聊天,他们快速的翻找下来日本鬼子的衣服,迅速更换上。
而夏远则给自己找了一件日军军曹的衣服,只可惜这件衣服上并没有军衔,只是一个区别于普通士兵的衣服,不过当下天黑,日本鬼子用的是火把照明,近距离还好,再远一点就完全看不到,这样的情况,上边的军衔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很快,他们便更换好了,整个过程没有出一点声,这也让外边的日本鬼子感到奇怪,一名日本兵就要进去看一看,紧跟着就从营帐里钻出四个人,熟练地捂着他们的口鼻,把他们脱了进去,而后已经更换完日军步兵衣服的要麻和不辣从里边钻出来,站在了营帐前,充当迷惑日军的岗哨。
营帐里,两名日本兵已经被他们了结掉性命。
“可算是能说话了,憋死老子了。”迷龙爬上日本鬼子堆积的物资上,打开一个个木箱子查看,“奶奶滴,都是好东西,军靴,衣服,还有帽子。”
“换上衣服,动作快点!”
夏远穿上皮带之后,踢了踢脚上的军靴,还不忘叮嘱他们加快动作。
“团长,您可真是绝了,竟然能想到这样的方法,那小鬼子还给我们点头呢。”康丫换上日本鬼子的衣服,脸上露出笑容,他们还把枪给换掉了,换成日本鬼子崭新的三八式,每个人身上都塞满了鼓囊囊的子弹。
至于先前的冲锋枪,早就被他们打的没剩下多少子弹,带回去也成了烧火棍,不如换成日本鬼子的三八式。
溃兵们高兴的讨论着,他们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让小日本鬼子给自己点头,只是换上小日本鬼子的衣服让他们多多少少有点不太适应,不过当下也不能考虑这么多了,夏远让迷龙他们把两名小鬼子的尸体藏起来,列队从营帐里走出来,换上日军衣服以及日军武器装备的他们看上去就是一支正常的日军部队。
他们穿过日军存放物资的区域时,远处的日军看到他们,让孟烦了等人微微一惊,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不要乱看,盯着前边人的后脑勺,走的整齐一些。”
充当排头兵的夏远低声说道,目光平静的从这些小日本鬼子身旁走过,日本鬼子只是扫了眼他们,便没有在理会。
一个旅团五千人的部队,有很多人都是不认识的,分辨自己人基本上都是通过衣服分辨,而且小日本鬼子估计也不会想到,袭击炮兵阵地的支那人竟然穿上了他们的衣服,混在了他们的队伍中,竟然大摇大摆的走在营地里。
并没有出现日本鬼子拦下他们问口令的,因为像夏远这样的日军巡逻队非常多。
所以他们的出现并未让营地里的日本鬼子感到奇怪,天色灰暗,篝火亮起的火光有限,照到众人身上呈现一片模糊的视觉,远远的也只能看出来这是一群巡逻的日本兵。
日军营地里的小日本鬼子数量非常多,到处都是疾行的日本鬼子,炮兵阵地被袭击,让日军高层产生了错误的判断,他们认为在后方还存在着支那人的部队,正在调集部队准备对后方的山地进行搜索,如果不把那股支那人给搜出来,他们就像是暗中的老鼠一样,时不时的出来骚扰。
而三个联队长的存在也让命令产生了冲突,一名联队长认为,应当先解决后方的支那人,然后再专心进攻前方的支那人。一名联队长认为,炮兵阵地丢失,他们将很难对南天门上的支那人发动有效的进攻,即便是进攻了,也会导致联队损失惨重,应当停止脚步,原地休整。
但这个建议毫无疑问是违背了日军内部的命令,他们企图从中缅边境打开通往中国的大门,与东三省的日军相互配合对中国形成前后包夹的态势。
而另外一名联队长则认为当下应该集中兵力,对南天门上的支那人发动进攻,故而,当下日军内部显得十分混乱,而他们遇到的那个是上级派过来的旅团长,对这三支连队进行统一指挥。
只是现在看来,日军内部依旧混乱,从他们穿过的日军驻扎区域就能够看出来,毫无规章的搜寻,命令的冲突,到处都是不知所措的日本兵,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不尽相同的。
“八嘎!到底要我们干什么!”
远处传来日军小队长的怒吼,他们接到了三个不同的命令,导致这群日本鬼子不知所措。
这就是部队指挥权的问题。
孟烦了是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他虽然听不懂日军的语言,但是能够看出来,日军内部的混乱,就像是当初他们在禅达的时候一样,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往哪里走,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的茫然。
夏远并未理会这些迷茫的日本鬼子,带领着孟烦了他们快速地穿过日军驻扎的区域,一头扎进密林之中,没有了日本鬼子的注意,队伍一下子松散下来。
不辣背着枪,说道:“差点吓死老子喽,衣服都湿了,这要是被小东洋发现,我们怎么能穿过去呢。”
要麻道:“龟儿子滴,有团长在,你怕啥子。”
康丫拍马屁道:“是滴,有问题,我们团长也能解决。”
经历了这次夜间的行动,收容站的溃兵们对夏远没有了任何疑问,他们虽然是一群老兵油子,看起来不着调,但当真正上了战场杀鬼子的时候,他们依旧敢冲在队伍的最前线。而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能够打胜仗的指挥官,没人会不喜欢精明的指挥官。
今晚的行动让夏远在他们心中的形象拔高起来,在此之前,他们不过是一群在一起吃过猪肉炖粉条子的,对于夏远也不过是敬畏,远没有打到为夏远赴死的程度,而从今晚过后,他们心中对夏远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一位能征善战的团长,一位能打胜战的团长,一位时刻为他们着想的团长,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难得了。
即便是虞啸卿,都没有把他们真正的当自己人看,估计收编了他们,也是送到战场上充当炮灰的角色。
喜娃、郝兽医、阿译他们还在阵地上等待,远远的听到前方传来声音,紧跟着前边的士兵传来枪械拉动的声音。
不辣的湖南腔从远处的林子中传了过来:“王八盖子滴,瞅瞅老子是谁噻,别把老子当小东洋给打喽。”
从前沿阵地上过来十几个‘日本兵’,当他们走进之后,川军团的战士们发现这几个‘日本兵’竟然是自己人。
他们惊愕的看着夏远、迷龙他们。
“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准备给你们立碑了。”郝兽医看着他们,用手抹了抹眼角。
阿译走上前围着孟烦了转圈,孟烦了推开阿译,走上前,“哪能这么容易死,有咱们团长在,死不掉。”
康丫兴奋的跟其他溃兵们讲述着自己在日本鬼子的炮兵阵地上杀小鬼子的情景,用一把枪杀了不知道多少小鬼子,协助团长炸毁小日本的炮兵阵地,还杀死了不少小鬼子。
溃兵们听的是心驰神往。
“原来那爆炸声是小日本鬼子的炮兵阵地爆炸造成的,我还以为小日本鬼子开始自己打自己人了。”
“小日本鬼子的炮兵阵地一炸,看看小日本鬼子没有了大炮,他们还怎么嚣张。”
溃兵们听到这个消息,无比的开心和高兴,他们没有重火力,对于日本鬼子的炮可是非常头疼,只能够躲在避弹坑里躲避日本鬼子的炮击,甚至还有吸一口就全身溃烂的毒气弹,他们曾经看过太多太多战友在自己身旁浑身溃烂而死,却没有任何办法,医疗包里的药物无法对抗日本鬼子的毒气,只有避免吸入毒气,或者戴上防毒面具。
而今日本鬼子没有了大炮,那就跟他们一样,一群走地鸡,他们的防线又这样的坚固,一时间每个人坚守阵地的信心大增。
龙文章带着人走了过来,“团座,按照你的要求,我将那两条诱饵堑壕向远处蔓延了一百米的距离,不要说日本鬼子的飞机了,就是日本鬼子的步兵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在南天门上有重兵把守呢,这一招叫空城计。”
他道:“诸葛亮会唱,小日本鬼子也会唱,咱们今天也要唱一唱。”
夏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再另安排一个班的战士在上边制造出我们布防南天门的假象,如此一来,这空城计就完美了。”
龙文章高兴的说道:“顶好,顶好啊,团座果真是英明!我这就去让人准备!”
在和龙文章商量了一下布防问题之后,夏远趁着天还没亮的功夫,在第二道防线和第三道防线上巡逻,并对士兵们指出一些布防上的问题。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扎堆了,日本鬼子的炮弹一过来,那是一窝端走,另外就是堑壕,最好是挖成S型的,你挖成一条直线,人家飞机一个俯冲扫射,那就跟串糖葫芦串一样,一窝带走。”
“另外就是这避弹坑,避弹坑的宽度不宜过大,深度不宜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