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突生变故

浅碧端着热乎乎的汤药刚回来,发现元意已经穿好嫁衣坐在梳妆台前,不由大为惊讶,“夫人,您没事了吗”

身穿红嫁衣的女子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回话。

一旁的清瑟连忙捅了捅浅碧的胳膊,偷笑道:“浅碧姑娘,您该不是忙坏了吧,新娘子盖上红盖头,怎么能说话”

浅碧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看着手上的药,“那这个该怎么办”她像是急坏了,完全没有了主意。

清瑟连忙接过黑乌乌的药汁,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大喜日子,没得喝这些东西晦气,既然夫人无恙了,就先别喝了。”

浅碧觉得有理,点了点头,目光在屋子中巡视了一番,才疑惑的问道:“侧妃娘娘呢怎么不见人影”

这时候坐在梳妆台的人忽得指了指里间,清瑟知意,跑进去看了一下,出来对着浅碧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家娘娘累了,正在里边休息呢。”

浅碧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看到里面的**露出一块浅绿色的衣角,正是方才元怡穿进来的衣服,便不再怀疑,冲着清瑟客气地笑了笑,“劳烦侧妃娘娘了,我们夫人会记在心上的。”

清瑟连道不敢,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人,才对着浅碧催促道:“浅碧姑娘,快让喜娘们进来吧,别误了吉时。”

“说的在理。”

浅碧连忙去开了们,让喜娘进来,一番准备之后,一群人就簇拥着新娘,踩着红绸地毯离开了房间,坐上花轿往魏府而去。

正主离开之后,本来热热闹闹的府邸顿时空**下来,只剩下一些没什么地位的粗使下人们在收拾着东西。

清瑟这才放心地走回房间,掀开床帘,看着依旧昏迷的元意,露出一抹怜悯的笑容,“这就是命啊。”

抒发了一番感慨之后,她便不再耽搁,搀扶着元意起来,把她背到身上,艰难地走出了府邸,在门口的时候被驻守的侍卫拦了下来,她连忙解释道:“我家娘娘伤心过度,刚刚晕了过去,奴婢正要带她回去呢。”

那侍卫看了看那个脸庞埋在清瑟颈子窝,被衣袖遮住,只露出半张侧脸的女人,点了点头,没有怀疑地让清瑟离开。

等到清瑟带着元意进了马车,让车夫离开之后,门口又来了一群人,那侍卫见此,连忙与众人一起行礼,“属下见过苏青大人,关山大人。”

关山一脸严肃,没有说话,还是苏青让他们起来,随口问了一句,“刚刚那个是谁的马车”

刚刚那个侍卫连忙站出来,说道:“回苏大人的话,是侧妃娘娘的马车。”

“侧妃娘娘”关山没有说话,反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接了话,“既然是侧妃娘娘,为何坐马车,而且,看着那方向像是去什么地方。”

那侍卫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苏青大人的妻子霏雪夫人,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属下不知。不过她身边的侍女说侧妃娘娘伤心过度,晕了过去,大概是去看大夫了。”

在这样的日子,可没有人理会一个失宠的侧妃的身体如何,更不会晦气地请大夫,她们主仆也只能到外边找大夫了,倒也识趣。

苏青点了点头,没有多想,而是对着各位侍卫吩咐道:“行了,都撤回主宅,好生巡视着,不许发生意外。知道吗”

“属下们明白。”

关山和苏青带着侍卫离开,而霏雪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看着地上的车轮留下的痕迹皱着眉,许久没有展开。

魏府主宅。

魏泰穿着他的全新的太子品服,用突厥语,与前来的宾客来往应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直到小温子来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殿下,吉时已到,夫人那边已经出门了。”

没有得到回应,小温子疑惑地看向魏泰,却见对方正一脸不虞的看着他。要是其他人还真不明白魏泰是和意思,但是小温子伺候他久了,主子的心思也摸得七七八八,立马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轻拍着自己的嘴巴,讨饶道:“瞧奴才这张臭嘴,今天该改成为太子妃了。”

魏泰这才缓和了脸色,“你明白就好,今日之后,本宫不想在听到府上任何人犯此错误。”

小温子连忙点头应是,保证会把命令传达下去。魏泰这才和周围的突厥人告罪,跟着小温子去了门口,等待花轿的到来。

敲锣打鼓、鞭炮礼炮之声不绝于耳,大红的花轿很快就在府邸门口停了下来,魏泰接过关山递过来的弓箭,朝着轿门射去,一箭立中,喜娘说着吉祥话,打开轿门,让新娘下轿。

魏泰接过从花轿中伸出来的手,微微一顿,直到看到与新娘一同下轿的浅碧,才继续牵着新娘,与她一同踏上了红毯。

大厅之内,腾格里塔拉坐在贵宾之位,远远就能看到牵着红绸,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他垂下眸子看着上首空下来的位置,眸子中闪过一抹暗光。

魏泰与新娘在大堂中央站定,早走准备的喜娘开始大喊,“吉时已到,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魏泰的脸上露出笑容,与新娘一同转身,拜向天地,腾格里塔拉心中一紧,连忙站起来,视线越过两位新人,看向门口。

“慢着”

宛如天籁一般,熟悉的声音终于远远传来,大厅里边的热闹微微一顿,腾格里塔拉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来处,就见赤那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目光在大厅中扫了一遍,越过腾格里塔拉,落在两个新人的身上。

赤那一看就知道是来者不善,让以为可以得偿所愿的魏泰脸色阴沉起来。这样熟悉的情景,让他莫名地想起了张仲曦的婚礼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萧恒已死,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谋划,而且元意更不可能与赤那有染,一切都是和张仲曦不同的。

他定了定神,压抑着怒气看向赤那,“你意欲何为”

赤那猖獗地抬了抬眉头,继续走到新娘子的身边,说道:“本王今日来,自然是来伸张正义的。”他骑马而来,手中的鞭子还拿在手上,就那样随便地搭在新娘子的肩头,轻浮地说着:“说起来,我与新娘子也有一面之缘,那时候,她可还是我弟弟腾格里塔拉的未婚妻,怎么今日就成了你的即将拜堂的妻子。”

腾格里塔拉连忙看向魏泰,魏泰接触到他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日临时的托词腾格里塔拉已经和他说过,他不会因为赤那随便的挑拨离间而产生怀疑,毕竟他们两个可是牢不可破的利益交往关系。

“那日不过是一个误会,二王子从未对本宫的妻子有任何僭越,大王子有何必有心在本宫大婚之日惹是生非。”魏泰一手拍下赤那的马鞭,把新年拉到身后,毫不退让地看向他。

赤那嗤笑一声,脸上有说不出的讽刺。在今天之前,他还对那个递到他跟前的消息有所怀疑,今日仔细观察了一番魏泰和腾格里塔拉之间的眉目交流,果然有鬼。

看来,两人是暗自勾结无疑。那么,那么腾格里塔拉那日向他的哭诉想必也是有意为之,妄想把他当剑使,真是太过目中无人,他今日还偏偏就不让这两人如意了。

“看来魏太子还不知道我那好兄弟是什么德性。”在腾格里塔拉震惊的目光下,赤那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腾格里塔拉一眼,继而意味深长地说道:“前几日,腾格尔还特地跑过来向本王哭诉一番,想让本王替他做主呢。”

电光火石之间,魏泰顿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看向腾格里塔拉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腾格里塔拉心中一颤,想不明白赤那为什么会突然变卦,把矛头放在他的身上。

难道说,他知道了什么

腾格里塔拉眸光一深,却也心思深想,而是迎上魏泰怀疑的视线,妄图解释道:“魏太子,本王确实找王兄喝酒,然而并没有所谓的做主之托,你千万别听信了别人的挑拨,怀疑我们之间的友谊。”

赤那嗤笑而来一声,在寂静的大厅里无比地明显,魏泰的脸色愈加难看,看向腾格里塔拉的目光中已经隐隐带上了戒备。

而腾格里塔拉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干着急,心中悔恨不已,那一天,他不该鬼迷心窍,听从了元意的建议。此时此刻,连元意那条锦缎的留言,也让他怀疑起来。他的心绪翻涌复杂,看向那个站在一旁显露出焦虑状的新娘,目光也诡异起来。

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赤那心中愉悦不已,眼看效果差不多了,他才收回了看好戏的心思,举起了马鞭,那一瞬间,一大群突厥官兵突然涌进魏府,把整个魏府包围起来。

在魏泰震怒的表情下,赤那邪邪地笑了出来,慢悠悠地说道:“那么,现在本王有个疑惑想问魏太子,你暗自”

就在这个扣人心弦的时刻,门外突然想起一道尖利的通报:“大王驾到,琪琪格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