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看向他伤口**的后背,正在结痂阶段,两处格外深的伤口还隐约有着渗液,这样的情况,医生是不可能同意出院的。

“过两天再说吧好不好,伤口有些严重。”

他颇为遗憾的叹气,用门牙在我手背上轻轻的咬了一下,那里的肌肤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酥酥麻麻,让人心旌动摇。

“唉,这破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都要急死了。”

“学校那边请好假了,听你父母的意思,公司那边暂时也用不到你,不正好养伤吗,你急什么?”

秦彻侧脸斜眼睛看我,眼睛里的光比太阳光还要热,还要晃眼。

“能不急吗,我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女的给强吻了,怎么都得想招儿搬回那一局吧。”

蓦地想起那天的那个吻。

其实那是我第一次正式和异性接吻,当时只有在看言情小说时积累的理论知识,真正实习起来根本不行。

脑子一热亲上去,除了摩挲他的唇瓣,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收场。

幸好秦彻即使伤得那么重,也没有失去男性掠夺的本能,在伤口流血、疼得直吸冷气的特殊时刻,仍然反客为主,凶狠的差点把我的唇咬下来吃掉。

看书上写的,初吻和初恋一样都是橙子味儿的,清纯而甜美,永生难忘。

当天那个情况,我没尝出来橙子味儿,满嘴都是血腥味和眼泪的咸涩,还是挺遗憾的。

这两天照顾伤重的他兵荒马乱的,也没时间细想那个吻。今天他突然提起,我这脸热得像火烧一样,气得牙根痒痒。

明明就是占了便宜的,还要装出一副被人占了便宜的绿茶样。当时亲的时候不是挺忘我的吗,这会儿埋怨个毛线。

可把他委屈的!

还搬回一局,听着像是有多大的雄心壮志似的,实际上我看,就是想让我再亲他一次。

脸皮比城墙还厚呢。

“小乖,你蹲下呗,就蹲在我床边。”

坐着都累了,蹲个什么劲儿,“不蹲,脚酸。”

“好小乖,就一会儿,最多十分钟,脚不会酸的。人家都受伤了,你就不能听人家一次吗。”他软声软气的哄我。

我的手还被他握着,横在他唇边,他每说一个字,都有一小股热气喷在手背的肌肤上,激起阵阵细微却不容忽视的颤栗。

心被他哄软了,头脑开始发蒙。理智让我坚持着不蹲,但双腿不听话,有了行动的趋势。

“有话就这样说呗,非蹲下干嘛呀。”

他在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傻傻的问,“什么,你是要上洗手间吗?我去叫护工。”

我站起来就要按呼叫铃,被他手疾眼快的一把双手并用抱住我的两条腿。

动作幅度太大,成功影响到伤口,他痛苦的闷哼一声,肩膀立刻泌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不去就不去,激什么动啊,抻着伤口了吧。多大的人了,做什么能不能稳当点啊。我看看,完了,那条最深的又开始渗血了。二二你就作吧,按你这么折腾,出院之日遥遥无期。”

他缓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恢复过来,朝着我艰难的笑笑。

我知道,他是想安抚我的紧张情绪。

我想要把手收回来,动作明明也不大,他却压抑的痛叫一声,比刚才那声还要惨上十倍。

心口猛地一紧,赶紧蹲了下去。

他趴在**,不论我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比他高出很多,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

叫声这么惨,我急于知道他怎么了,便主动的蹲了下去,还凑到他身边,用那只闲着的手去拂他微长的额头上的发,想要看看他。

然而,不等我摸到他,便觉得脸颊被什么捧着固定住,温暖的木香突然袭来,我脑子一晕,唇便被两片温软含住细细的摩挲。

尾椎犹如突然过电了一样,窜上一股酥麻,双腿当即一软,身子无力的靠在病**。

秦彻你这个厚脸皮,居然真的来搬局!

我不知道别的女孩被喜欢的男生亲吻时是什么感受,我只觉得眼前有无数朵色彩绚丽的花在绽放,无数只百灵鸟在歌唱,旷野上的风轻轻掠过小雏菊的花蕊,阳光将清澈透明的小溪水照得温暖而柔软。

五感之中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中人欲熏,心旌动摇,有心想要抗拒,但身体没有一点点力气,甜甜的味道让我只想沉沦。

原来,来自心爱男孩的吻,真的是橙子味,清新、甜美、回柑无穷。

我仰着头迎接来自秦彻温柔霸道糅杂的亲吻,两条手臂不知不觉中环上他的脖颈。

他的眸子轻轻阖着,满天星光看不见,但他投入的样子,格外迷人。

“闭眼,小笨蛋。”他放开片刻,模糊的说了几个字,重新吸住我的唇,细腻的指腹在我耳后和脸颊、脖颈上轻轻揉碾。

这一刻,万千心花绽放,世间所有一切全都仿佛消弥,只有我和他,在清晨的病房里,沐浴着和暖的阳光,紧紧相拥。

“哟,这么浪漫又唯美的一幕,不留下来有点可惜。”

声音贱贱的,一听就是李诚。

我被吓得身体一震,用力的推开秦彻。

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距真的非常之大,我用了全力,也只不过让他堪堪放过多的的唇舌。

他没有松手,还是像之前那样抱着我,汗湿的额头抵着我的,微微的喘息。

“来人了,快放开呀。”我羞涩的在他的怀抱里挣扎。

“不怕,男女朋友亲吻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是正常,但也不能当众表演吧。

我窘迫的咬住唇角,在他的眸子里,我看到了小小的我,和我眼睛里的惶然和水润。

他笑了,声音低哑,像夜来香绽放的夜里,被拉响的大提琴,动人心弦。

“好了,放你走,去里间吧,我和阿诚说点事情。”

我站起身不敢看李诚,埋着头跑得慌不择路,差点撞在门框上。

“胆小鬼。”他在我身后一直目送我,说出的三个字温柔而宠溺。

直到跑进里间关上门并拧上门锁,脸上的热度仍然是可以煎鸡蛋的程度。

门外是秦彻和李诚说话的声音,其中不乏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