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已经完全爱上了这个工作,工作让他快乐,工作让他幸福。
钱多事少每天都在打游戏,清闲不说,办公室氛围也好,谁也不敢给他穿小鞋。
无聊了就开始随便混时长,和网友们天南海北聊聊天,去茶水间榨果汁,去参观公司,和东哥一起去摸鱼,偶尔牧哥看见他,就会点奶茶投喂。
最重要的是,可以去楼上找纪谦玩。
所有人都认识他,是公司里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或者也不是秘密,纪谦从来没有掩饰过。
同进同出,同款的衣服,最重要的是同款的戒指。
都戴在无名指的位置。
这一天,他又在上班玩着一块市面上没见过的小游戏,页面干净简单,还没有什么广告。
游戏特别简单,是一只特别可爱的卡通动漫小羊。
里面有一只小羊在草原上,每天要带着小羊出去散步,然后给它喂食物,去外面摘最好的浆果、彩虹、花朵等等物件,做成小羊的食物。
小羊还需要打理毛发,它还会建房子、种地、养花.......
总是,是一个非常快乐解压又神奇的游戏。
无数粉丝被这个游戏吸引!!!
【宝贝小羊!这是什么游戏!为什么没有找到?】
【好可爱的游戏啊啊啊啊!!!】
【是外网的游戏吗?但都是中文提示啊?】
有知情的粉丝好心提醒她们:【别问了别问了,你们不会想知道了。】
【点烟......】
【已经预料到最后的结局了。】
【这种小游戏,我们都问过无数遍了,最后只有一个答案。】
有不懂的粉丝在问:【什么什么?到底是什么?】
【新粉不懂。】
白洋乐滋滋地看着弹幕,轻咳了两声,很是愉悦地告诉他们答案:“这是我对象给我做的游戏,只有我这一份哦~”
【暴击!】
【冷冷的狗粮胡乱地往脸上拍.......】
【????这主播一直这样的吗?】
【是的,楼上,他一直都这样。】
白洋看着他们的弹幕笑得不行,电脑屏幕上的小绵羊更好玩了!
下午,他又觉得无聊了,开始去榨果汁,顺便水时间。
他直接开了摄像头,没有露脸,只是露出了料理台桌,然后慢悠悠地开始剥橙子。
橙子很是很难剥,他的手心都是橙黄色的汁水了。
他捧着一手汁水:“为什么我榨果汁会变成这样?”
弹幕都在:【哈哈哈哈哈~】
还有人的关注点在于:【宝贝小羊好白啊!】
【露出来的手指好白好白,嫩嫩的,想嘬一口。】
......
白洋露出一个拒绝的动作,然后抬手给他禁言三分钟:【直播间禁止瑟瑟。】
等到他终于手忙脚乱地弄完,抱着自己的特大号杯子装好果汁,然后放入小冰箱里冷藏一下。
冷藏一下会更好喝。
接着他又跑到了工作位置上,和粉丝聊着天,时不时给他们发一下小红包。
他还顺便把自己今天的战果-果汁发到了ssr帅哥群里。
【看,我今天直播的内容。】
陈清霖:【大主播今天又水时间了?】
尹玉春:【就这样糊弄你的工作?】
许锐:【真不错,看起来里面的籽好像都没弄干净。】
那个似乎还他刚说自己去做主播,陈清霖他们还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做主播啊,回家休息收房租就好了啊。”
然后白洋施施然地告诉他们:“我底薪过万,没有考核。”
陈清霖等人:“哦?”
白洋:“周末双休。”
陈清霖等人:“不错。”
白洋:“朝九晚五,每天时长五小时,没有上司。”
陈清霖等人:“神仙工作啊。”
白洋:“六险二金。”
陈清霖等人:“???!!!”
白洋:“直播收益都归我~”
陈清霖他们捂着他的嘴:“够了够了,再说就要发生一点暴力事件了!”
留下白洋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哈。
白洋快乐地回复他们:【对哒,又水时间了~】
他还顺便把今天的收益发到ssr帅哥群里~
倒也没有纪谦那天狂撒一千万那么多的豪气,那是让人忍不住仇富的收益。
今天只是平平无奇的几千块,和他们的零花钱差不多。
陈清霖夸起来了:“真不错真不错,自己给自己赚零花钱了。”
尹玉春:“给羊咩咩宝贝买零食。”
许锐:“给羊咩咩买水果吃,工作累了。”
又是被夸赞的自力更生的一天,白洋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快下班了,他捧着自己的鲜榨果汁噔噔噔上电梯,然后在纪谦的办公室前面急刹车。
啪叽一下停在办公室门口,然后艰难地单手拿着超大杯果汁,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打算给纪谦打电话。
陈助在外面看见了,直笑他:“办公室里没人,可以进去的。”
白洋冲着陈峰弯着眼睛笑,然后推开门探进一个头:“哥哥,你下班了吗?”
纪谦抬眼时,就看见这样的光景。
从门口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抬起头来冲着他笑,两颗小虎牙格外可爱。
春山灿烂明媚。
他放下笔,朝着白洋招手:“乖宝,过来。”
白洋抱着自己的超大号果汁跑进去,毫不客气地坐在纪谦旁边,把果汁递给他:“哥哥,鲜榨果汁,我弄的!”
满满一杯的橙汁,放入冰块和一点砂糖。
纪谦看见他白嫩的指尖都是黄色的汁水,很是无奈地笑了笑,拿过手帕给他擦拭:“今天早上的直播都在弄果汁吗?”
水时间又被老板发现了。
白洋嘻嘻一笑,冲着老板说:“纪总,他们都很喜欢看我榨果汁的,还让我多玩一下。”
白洋的直播一向不露脸,也不开视频,都是游戏直播页面和声音而已,今天少见的开了户外视频。
然后大家都能看见他白嫩的手指,笨拙地剥橙子。
他的手指好看,白里透红,尤其是现在没有怎么弹吉他了,手指肚都是粉色的,养得指甲盖也是粉色。
粉色沾染些汁水上去,格外色气。
特别是手指不小心伸入果肉里面时,发出的声音。
让审核来回试探:【99999直播间,你......】
审核:欲言又止。
直播的观众老爷:【多来点多来点!!】
【别插橘子了!!插xxx!】
【太涩琪了!!】
......
纪谦偶尔抬起头来,就会看到屏幕里白洋乐滋滋的模样。
就只是开了一个小直播间,就能让白洋这么开心,他也是没想到的。
此时此刻,白洋的爪子上都是汁水,似乎能闻到那股橙子破皮后的涩意和甜味混合在一起。
一点点擦去手指尖的颜色,露出一只干干净净的绵羊爪子。
白洋把自己弄的果汁递给纪谦,一只手捧着杯子,一只手拿着吸管,就放在纪谦的唇瓣上:“哥哥,你尝一下。”
纪谦垂眸喝了两口,酸酸甜甜的,好像还有一点点独特青涩的味道也在里面?
像是橙子皮没有弄干净,被搅弄进去了,最后变成一道奇怪的橙汁。
总的而已,还不错?
白洋看着纪谦的唇,染上一点水色,透明又淡薄的味道,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问他:“哥哥,好喝吗?”
纪谦抬眉冲他笑,眼神温柔又充满爱意:“好喝,很甜。”
白洋就凑上去亲亲他,含着他的唇瓣:“让我也吃一吃,有多甜。”
像是吃果冻一样在纪谦的唇上随意地吮吸,轻咬,又深入里面巡视。
纪谦捏着他的后颈,用力压向自己,缠着一起交舞。
橙汁的味道裹着糖水,一起吃入喉咙里面。
良久后,白洋躺在纪谦怀里喘着气。
真是的,为什么他的吻技总是比不上纪谦呢?
是不是因为对方肺活量好一些?
他是不是也要去学一下游泳?锻炼锻炼自己?
纪谦伸手擦去白洋唇上残留的水渍,笑着问他:“好吃吗?”
白洋只觉得自己总是被这张俊美面容冲击到,又恍惚道:“好吃。”
他舔了舔粉色的唇瓣,有些意犹未尽。
一副心猿意马的小表情,嘟着嘴就亲过去:“没吃够。”
他跪在椅子两侧,一只手扣着纪谦的喉结,一只手扶着椅子后背最上面。
纪谦就坐在椅子上,迫于他的动作,只能仰头接受。
水声弥漫,又黏稠。
白洋好像一个色令智昏的小昏君,在办公室里强迫朝中大臣。
按在手心处的喉结上下浮动,尤其是仰头的时候,喉结突出更为明显。
硬着的喉骨,就在掌心的压制下,像是怎么也逃不出去般。
纪谦揽着白洋的腰,又缓缓攀附到对方的背脊。
白洋的背脊消瘦,肩胛骨明显,在背脊中间有一条长长的骨骼线。
纪谦就顺着这条线,轻柔地点过去。
从骨头处传来的战.栗.之感。
让人头皮发麻。
想跳起来,又想受着。
白洋抽着气,瞬间失去了控制,被按住的骨头瞬间软了,只能任由纪谦重新掌握控制权。
他像是鱼,被放入水中。
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透明的水。
看不见自己在何方,也找不到方向。
他混入水中,被水流包围。
他们在亲吻,又在深吻,一个充满爱意的深吻,白洋一次次从纪谦这里知道,吻和吻也是不一样的。
纪谦只是咬着他,轻佻,又轻.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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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在亲吻,可白洋抓不住东西,没有受力点,像是有一种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只能呜.咽一声,任由对方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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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就把他扔到更无妄的水里去。
涩意和甜意混淆,橙子的味道在迸发,激**,淌入。
像是有冰流窜,又像是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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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栗又无助,心慌又迷乱。
白洋本就半跪在纪谦的身前,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奇怪。
迷迷糊糊,支撑不住。
亲吻的间隙,他抓住飘忽不定的一丝理智。
好像有点热。
灼热。
想抓住对方。
想靠近他。
又被他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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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都红了,又失去思考的控制,在一团迷雾中。
失去了理智。
迷乱。
纪谦在他舌尖咬了一下,白洋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的唇还贴在一处,分开时能听见明显的一声,长长的,带着水声的啵啵声,听得人脸红耳赤。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甚至有一种想哭出声的潮湿之感。
破碎又漂亮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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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谦呼吸也有些许的不稳,有些沉又有些乱,抱着怀里的人好好地平息了一番才缓下来。
白洋双手搭在纪谦的胸前,搂着他的肩膀,手指戳一戳他:“哥哥,怎么办,好像在耍流氓。”
他眼尾都红了,还带着潮湿的气息般,水汽蔓延又缭绕勾人。
纪谦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办公室,有些无奈又有些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他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了,或早或晚而已。
他的形象再也回不去了。
但还是要努力保持一下。
他抬手按下遥控器,锁掉了办公室的门。
抱着软绵绵的白洋起身,单脚踢开休息室,又轻踢,将其关上。
昏暗的小型休息室里,窗帘也闭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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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谦起身打开洗漱池,水流顺着手指往下流去。
浅色的、透明的水流。
在水声之下,在昏暗的环境之中,白洋有时候也会觉得时间刚刚好。
不管是停在什么时候都可以,他不想思考,也不想再说话。
他就只是红着脸趴在纪谦怀里,眯着眼睛,还带着残留的春意和暧昧。
他和纪谦一起洗手,四只手碰到一起。
纪谦又像刚刚那样,双手包裹着他的手,大手笼罩着他的手,骨节的质感分明。
白洋掌心还带着灼热之感,此时摩擦到纪谦的骨节,又觉得手都要烧起来了一样。
他把脸埋在纪谦的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又有些甜:“哥哥,是不是以后你一进这个房间,就会想起我来?”
休息室里的灯一直没开,就连窗帘都没拉开,只有透过窗帘过来的一点昏暗的光线。
在这样迷乱的光线下,纪谦展颜笑了笑:“是,以后只要进入这个房间里,我就会想起你来。”
他俯身咬着白洋的耳朵,声音低沉醇厚,又带着一丝沙哑:“乖宝,只要窗帘拉上,在小**,在封闭的空间里,我都会想起你来。”
“你的声音、你的气息......”他伸手,透过白洋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在一起,掌心在一起碾磨,手指缝隙处敏感得几乎让人叫出声来。
十指连心,从不是说说而已。
从来不知道,只是一个牵手,手指间的轻拢慢捻,就像是抓住了心脏般,在心尖上慢悠悠地碾压。
好可怕的电流。
连接到血脉的血流。
他继续说道:“你的手指、你的皮肤。”
声音带着电流,在耳朵里传递着,白洋快要站不住,像是要哭出声来,呼吸又变得急促不稳,咬着纪谦的衣服。
他的牙齿小巧又白净,虎牙露出来,咬着纪谦有些乱了的西服上。
“不准......不要再说了.......”他双腿微屈,想更加靠近纪谦一些。
在这样空白的状态下,他需要纪谦给予他的体温和安全感。
让人安心的薄荷气息染上体温,热气在鼻尖处被吸入,白洋用力吸着他的气息。
像是一只猫。
一只需要薄荷草的猫。
吸入猫薄荷之后,神智也迷茫起来,说着胡话,发出谵语,呢喃地低语:“哥哥,抱抱,抱抱你的小羊。”
洗漱池的水声停了,纪谦单手将白洋半抱半托起来,安抚性地拍着他的背:“乖宝。”
白洋伏在纪谦的肩头,鼻尖抵在侧颈处,搂着他不再说话,只是浅浅地呼吸着。
半晌过后,白洋才渐渐觉得自己恢复过来了,闹着大红脸。
他控诉道:“哥哥不准这样了。”
纪谦揉着他的耳垂,笑了两声:“是谁先惹起来的?嗯?”
白洋这是被这种刺/激感弄怕了,从身体里透出来的那股感觉,咋一来实在是有些顶不住。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抬起头来,凑近纪谦这边。
他把侧脸贴在纪谦的脸侧上,和他亲密地贴一贴,柔软触碰另一处的柔软。
信赖又亲近的小模样,讨饶道:“要回家。”
像是猫咪的粉色肉垫,在心尖上踩了一下。
纪谦心都被融化了一般,软成一团水,只能顺着他:“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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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只是一只软绵绵的小绵羊,他数着时间度过这个六月,又数着时间看七月的到来。
七月是纪谦的生日。
他一直都想和纪谦一起过生日来着。
从七月一日到来的时候,他就把日历摆了出来:“哥哥,你看这个圈圈,是你的生日,还有倒计时十五天。”
纪谦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大咧咧地把日历摆出来,就放在最新显眼的地方,一回家就能看见的这画着圈圈的日历。
醒目的红色圈圈。
纪谦好奇地问他:“乖宝,大家不都是偷偷地准备礼物吗?”
白洋大声地反驳他:“我和大家怎么能一样呢!我就是最特别的那个!”
纪谦在一旁轻笑出声,笑容舒展又自在,带着随意的帅气。
他找了个宝贝回来啊。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因为白洋的动作而满怀期待和动容。
他已经知道了一个既定礼物的出现,它会在某时某刻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是一定的。
是必然的。
在等待的时候里,有一个倒计时,像是一步步拆开自己的一个礼物盒。
还没等到他期待着,第二天里,在玄门关上,出现一排可爱的小人。
不用仔细看都能看见,这是他和白洋的动漫版。
可爱的小人立在两排,高举着:“欢迎回家。”
纪谦眼带笑意:“乖宝,这是什么时候做的啊?”
白洋扬起下巴,很是得意:“哥哥,你以为我太太逛公司都是去做什么呀?我去收买游戏数据部的工作人员啦,让东哥给我开后门,美术的小姐姐们给我弄得。”
很是惟妙惟肖的小人,可爱的玩偶抱在一起,或坐着或站着,但他们都是一对一对的。
纪谦笑着问他:“这是我的礼物吗?这么早就到了?”
白洋摇摇小脑袋,笑得招人:“你猜?”
第三天早晨,纪谦去衣帽间换衣服时,白洋跟在他后面,从身后揽着他的腰,软声说道:“哥哥,我给你系领带。”
齐整笔挺的一席西装,还没穿戴整齐。
而白洋滑到他面前来,抬手为他整理衬衫。
纪谦比他高很多,当他整理衣领的时候,需要踮起脚尖来,像是主动亲上去一般。
当然,也顺理成章地,纪谦俯身吻了他,直把他的唇瓣含得水色陆离。
白洋嘟囔了两句,红着脸拿出一盒领带来。
领带自然是他挑选的,浅蓝色的领带。
稳重又谦和,极其配纪谦的西装。
纪谦搂着他的腰:“乖宝,这也是礼物吗?”
白洋手指白嫩,绕着领带,拖长了尾音:“是呀~”
他突然用力抓住了领带,将纪谦拽了下来,仰头直勾勾地看着他:“哥哥喜欢吗?”
纪谦就在他眼前勾唇浅笑起来,眼底的温柔如水般流淌,亮眼得很。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白洋这才笑起来,淡色的唇带着水渍,水润动人。
一天一样礼物换着来,纪谦从未想过,平淡的生活里还能有这样多的期待。
他每天都在想明天会是什么。
是一大束最绚丽漂亮的玫瑰,抱着玫瑰的小精灵迎着金色的光晕给他递花。
是一块漂亮的腕表,是一个可爱的钢笔笔托,是一副眼镜......
纪谦戴着这副金丝边的眼镜,双手合十,下巴托在手背上,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微外头,笑着看向白洋:“戴上好看吗?”
Boking!!!
好看死了,复古又典雅,俊美得不像话。
是最儒雅的贵公子,也是想要撕下他的面具般,带着一丝禁/欲之感。
纪谦就撑在办公桌上笑出声来,眼神蛊惑,语气却优雅:“乖宝,公司的办公桌不可以,现在在书房里,想要来试一试吗?”
想......
白洋软着腿脚走过去,挨到纪谦脚边的时候,腰直接都软了,像是失去支撑力一般直接跌落在纪谦的怀里。
办公桌是冷的,也是硬的。
可是纪谦是一身笔挺西装的。
戴着的眼镜直把欲/色遮盖,衣冠楚楚又难以抗拒。
只能被拖下去,陷入无妄的云层之中。
有时候,又会是一次简单的顶层吃饭。
纪谦看着这玻璃顶层,看向瑟瑟发抖的白洋,只觉得有趣:“乖宝,你怕,为什么还要上来吃饭呢?”
白洋看向自己旁边那块玻璃,一览无余全城的风景,只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我坐氢气球都不怕,为什么在这里会怕啊!!”
“我不明白!!”
纪谦在他旁边笑出声来,笑声爽朗好听。
有好的,有坏的。
到了生日前一天晚上,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厨娘和司机都被他们放假了。
白洋就在厨房里,给纪谦做生日蛋糕。
第二天会有聚会,但是他想给纪谦做一个过生日的人。
他不会做蛋糕,拿着纪谦手写给他的笔记,对比着一步步来。
但是白洋看着自己怎么也不对劲的蛋糕**,他抬起一张满是白色蛋糕粉的小脸蛋,问旁边那个一直在笑着的男人:“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啊?”
纪谦眉眼柔和带笑,只觉得世间明亮又带着暖意。
春山花笑,他的小花猫躺在花丛中嬉闹。
他走上前去,握着白洋的手一起打着蛋液:“要顺着一个方向.......”
器具碰着厨具的声音不断地传来,这是一道动听的声音。
是人世间的硬币,掉落在他的碗里。
一枚代表幸运的硬币。
叮铃铃地响起来了。
甜的糖霜粉末、透明的花蜜、泛着香气的水果粒。
彩色的世界里,白洋像是一只手忙脚乱的小花猫,顾不了这,也顾不了那。
最后这个蛋糕还是纪谦做出来的。
生日前夜里,自己给蛋糕?
白洋抬起一张花了的脸,只管朝着纪谦笑:“水果是我切的,鸡蛋是我打的,我还抹了奶油......”
说着说着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自顾自地笑开来,两眼弯弯,困着星星般明亮。
纪谦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粉末,眼里泅着无限度的柔情:“乖宝,你愿意在厨房里和我跳一支舞吗?”
白洋眉眼的笑意不散,搭上纪谦的手:“当然愿意。”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兴致来了,就是觉得爱情到这里了。
怎么能不跳一支舞呢?
自由的灵魂在碰撞。
深夜里,厨房里,只是一处浅浅的暖黄色的光。
纪谦用手机在旁边放了一首钢琴曲,轻灵又动听。
而他们牵着手,在小小的厨房里转着圈。
烘烤出来的蛋糕散发着热乎的香气,小麦、朗姆酒、奶油、花蜜的味道混在一起。
是一种特制的暖香,前调迸发出甜腻,中调细腻,尾调绵长。
他进、他退。
他退、他进。
是躺在莱茵河畔,听着水声浅浅地流动。
是睡在星辰之上,伸手摘下落入银河的星子。
就这样亲热地依偎着。
零点到了,铃声响起。
多么像是灰姑娘的钟声,但白洋的南瓜车魔法并没有消失。
他和他的王子一起手牵手,在钢琴声中停下这一支舞。
白洋双眼明亮含着水润:“哥哥,生日快乐。”
“愿你岁岁年年都平平安安。”
纪谦接下他的祝福,柔声道:“好,希望乖宝一样的,岁岁年年都在我身边。”
白洋点上蜡烛,细碎的光彩在风中浅浅地飞扬飘散,像是暗夜里的光。
金色的光辉在白洋的眼睫上,卷翘的眼睫上接住了光,也染上了金色。
纪谦想起跨年夜里那一夜,白洋也是这样,低垂着头,举着自己把手上正燃烧着的仙女棒,倾向自己手上烟火棒的星星顶端一角。
火光传递,从白洋这一侧,燃到他这一侧,闪烁的白色火光,一步步跳跃,从心尖上一步步跳过去。
在纪谦的眼中,此时暖黄色的火焰,也在跳跃着。
白洋抬眼时,就撞进了这样一双星光徜徉的眼眸。
一贯就知道纪谦俊美好看,原来在灯下,他还能更好看。
垂下的眼帘,有星光在上面跳舞,明明暗暗。
白洋向他露出招牌虎牙,笑起来灿烂璀璨:“哥哥,该许愿了。”
纪谦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像是神明阖上眼帘。
白洋就坐在他的对面,他对着烛光许愿,又像是对着白洋许愿。
睁眼时,他对着白洋柔和轻笑,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又像是东风吹散千万繁树般华丽。
琳琅珠玉不如他,原来是这个意思。
白洋只能捂着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脏,再一步指挥他:“哥哥,该吹蜡烛啦。”
纪谦牵着他的手:“我们一起。”
他们一起吹灭了灯火烛光,又一起牵着手切下了新一岁的蛋糕。
绵软的蛋糕分离,白洋用叉子举起一块递到纪谦的嘴边。
纪谦伸出舌尖吃下,细密的甜味在心底迸流,像是给心脏和血液注入了一股强力的舒缓剂。
整个人都泡在细雪融化的温泉里。
每一天都是懒洋洋的模样。
薄唇染上奶油的颜色,像是玫瑰花瓣上沾上花蜜,引人垂涎。
白洋小声吞着口水,像是非常馋的模样,带着一点微嘟的唇瓣,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珠,小巧的唇珠上透着水光。
纪谦像是深知对方小小的色/心,薄唇轻启:“乖宝,要尝一尝吗?”
他低头含着一颗樱桃,樱桃红得艳丽,袅袅红珠在白色的牙齿间。
是难以抵挡的颜色,是难以书写的容貌倩丽。
皎若明月舒其光。
白洋轻轻吸着气,凑上去吻他:“让我也尝一尝。”
纪谦只是贴着他笑起来,微张着嘴,放他进来。
丹樱破溅齿牙,溢出芬芳醉人的果汁。
嘴里的果汁酿成了酒,泄露出醇厚的香气。
酸、甜,满是花香夹裹着樱桃的蜜。
滚烫舌尖触碰在一起,就开始迸发。
难以控制。
散乱的电流在口腔里来回地流窜着,**着、又漾着。
撷得满香。
绛唇渐渐轻灵乖巧,白洋伸手揽着纪谦,身体像是漂浮着,游离在无序之中,无法落在地上。
抓不到自己,也找不到自己。
桌上的蛋糕被碰到了,散落一地的奶油和蛋糕坯。
放在一旁的红酒也碰到了。
白色奶油、红色的酒渍,沾染满身。
这下,是奶油酒渍玫瑰了。
醇香的红酒在蔓延,青草香料的气息扑鼻。
都醉了。
理智都乱了。
触碰到冰冷的大理石厨台时,白洋被冻得一个激灵起来,很是难耐,纪谦揽着他,将他抱在身上。
他们从厨房离开,又从一楼离开。
纪谦将他从一楼抱上了三楼。
每走一步,上一步台阶,白洋都要哭一声。
怎么能这样?
悬空又无助。
泪眼潸潸,热浪滚滚,身上的汗水和泪水交换着流下,就像是一个泪人,哭到最后都已经快要虚脱了。
在暴雨中接受着洗礼的玫瑰花,花瓣被暴雨侵蚀,又被下落的雨水一直打到最低处,花枝一直压到最底下,才开始反弹。
濒临死亡般的极致。
浅桃秾李夭夭,嫩红无数。
而纪谦只是垂眸看向他,白嫩莹润的美玉染上粉色。
俯身像是借一捧晚霞解渴。
旖旎多姿的晚霞,在白净的天空上铺陈,满眼都是露珠润泽,红妆欲醉。
压抑到了极致,血液止不住地涌沸。
.......
长夜漫漫,白洋几乎是数着时间度过,他躺在**时,还有一点力气指着那边的袋子,语气软着含着水:“哥哥,里面有礼物。”
纪谦撩起自己的额前的碎发,捋向脑后,露出饱满明亮的额头,他的面容被汗浸湿,更具侵./略性的俊美。
语气沙哑:“明天再看。”
白洋的小心脏止不住地颤抖,只是抖着手指着袋子,示意他:“是可以用的......”
纪谦跪在床边,闻言起身出来,皱着眉拿过袋子,径直撕开来。
只见里面是一件红色的吊带裙.......
裙子?
纪谦展开这条裙子,本就深沉的眼神更是翻腾着欲/色,他修长的手指捏着这轻薄又布料稀少的红裙,挑起一抹笑问他:“这是我的礼物?”
白洋捂着眼睛:“我穿上......就是礼物了。”
一夜。
无法消停。
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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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起来,白洋软在**,完全起不来。
他总算明白小说里描写的是什么感觉。
后遗症残留得厉害。
尤其是腰间,酸痛又像是麻木。
直不起来也转不动。
他好像回到了第一天晚上那样,纪谦已经给他洗漱过,正坐在一旁给他按摩。
白洋完全不记得后半夜的事情了,他现在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纪谦接了一杯温水过来,扶着他喝下:“乖宝?”
白洋趴在纪谦怀里,慢吞吞地喝下水,像是干枯已久的土地获得了甘霖的滋润,终于好了些,只是声音仍然有些哑:“哥哥,我不想起来。”
纪谦在一旁哄着他:“再睡一会儿,睡到下午再起来。”
白洋呜咽出声:“他们不是中午要过来吗?”
纪谦安抚道:“改地方了,改到晚上出去吃了。”
白洋这才松了口气,撑着起来的那口气松掉了,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到了下午四点多,他终于清醒过来了。
睁眼就发现自己还躺在纪谦的怀里,他揉着眼睛问:“哥哥,几点了?”
纪谦看了眼时间告诉他,随机又问道:“饿不饿?”
白洋捂着肚子嗯了一声:“有点饿了。”
纪谦抱着他去洗漱:“吃一点东西填肚子,晚上和东哥他们一起吃饭了。”
白洋在他脖颈处点头应道:“好~”
等他们赶到饭店的时候,仇法东、滕牧还有陈清霖他们都已经到了,小包厢里坐得满满当当。
白洋扬起笑容和他们打招呼:“哥哥们好啊,清清、小春哥、锐哥。”
“怎么来得这么晚?”
陈清霖给他拉开一个位置:“不是纪谦学长的寿星吗?居然我们先到,你们后来。”
尹玉春他们朝着纪谦说了两声:“生日快乐,纪谦学长。”
纪谦笑着颔首示意:“谢谢了。”
仇法东一看他们的表现就猜到了什么,坐在那边笑他:“老三,今天早上十点才回复我们的祝福消息?还临时改地方?”
临时改地址,这可不像是纪谦的作风。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能难倒这位谦谦君子,这位贯彻时间观念的老三呢?
面对仇法东戏谑的眼神,纪谦八风不动。
他就是十点才醒的,并且在这个时候才陆陆续续回复着好友们的祝福,几个人掐着时间给他发祝福,他都没有看到。
包括纪箐女士也是零点给他发了祝福和红包。
他都是统一早上回复的,没有任何区别对待。
本来是邀请他们一起到家里吃一顿午饭,晚上他和白洋一起度过二人世界,不过嘛。
纪谦摸了摸鼻尖,家里实在是不能进人来举办宴会和吃饭。
倒下的蛋糕,奶油化了,流了一地。
被推倒的红酒,淅淅沥沥的红酒散在地面上,蜿蜒前行。
至于楼梯上那些水渍和凌乱的衣服,更是不堪入目。
他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但实在是难以擦拭干净,只能自己弄些不能交给外人清理的地方。
至于厨房那种,只能叫专业家政人员过来。
纪谦笑着说:“家里有些乱。”
仇法东用一种极其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出一个国粹:“草!”
就连滕牧也多看了他一眼,在一旁笑出声来。
两个人在旁边笑出声来,笑容爽朗又大气。
只剩下陈清霖他们这几个不懂的人面露好奇:“怎么了?”
“在笑什么?”
白洋突然臊红了脸,恨不得把自己埋到碗里去。
救命啊,他怎么这么害羞。
明明他们什么也没说啊。
纪谦用眼神示意那两人,不准笑了。
他搂着白洋的肩膀:“没什么,就是迟到了。”
仇法东他们收起笑意,按了一下铃铛,示意上菜:“好了好了,上菜上菜。”
“今天寿星最大,我们就是作陪的。”
白洋实在是太饿了,他埋头苦吃,不理这几个大哥哥。
这个排骨好吃,那个小牛肉好吃。
纪谦在一旁给他剥着虾,他剥一个,白洋就啊呜吃一个。
陈清霖看他的动作,疑惑道:“你怎么了?这么饿的吗?”
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一样。
白洋用力点头:“很饿很饿。”
昨天本就折腾了一晚上,体力消耗太大,今天又睡了一天都没吃东西。
铁打的也遭不住啊!
仇法东爱怜地看了他一眼,给他递上鸡蛋羹:“我们羊咩咩啊,受苦了。”
白洋捧着碗,腾的一下脸就全红了。
纪谦上去锤了一下仇法东,把他拉过去:“好好吃你的饭。”
看着他们云里雾里的操作,尹玉春似乎是懂了些什么,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没想到啊。
陈清霖和许锐看着他:“怎么了?”
尹玉春摇摇头:“没什么。”
他们转头问白洋:“怎么了?”
白洋红着脸大声喊:“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写到了纪总的生日,没有写到求婚,明天补上~
这一章很多省略号是因为被锁太多次啦,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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