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贺小花惺惺忪忪睁开眼睛时,已是日上三竿,摊在**好一会儿,搂着被子在**打滚。昨日的事记得清楚,贺小花想起自己在贺小虎怀里大哭,又想起自己和一个小孩子置气,心里暗骂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

直至肚子鼓鼓作响,贺小花方懒洋洋爬起来,随手找块布条把脑袋后长长的头发扎起来。这里不许剪头发,只能任由自然生长,贺小花的头发早早长到腰间位置。杨燕儿一般会替贺小花梳头,如果忘记了,贺小花就用布条自己随便扎扎。杨燕儿说了好几次,要让小花学会自己梳头,但小花心里就是排斥,随便应付过去。

院子里空空的,杨燕儿不知上哪去了。贺小花剥了放在木箱上的两鸡蛋吃,虽然冷了点,将就着当早饭吃了。四周看看,发现葵筐被推到院墙边,贺小花连忙跑上去,翻开最上层的棉花,摸摸鸡蛋的温度,冷冷的。

这次怕是砸了,可惜那十枚鸡蛋了。贺小花心里想着,又看看头顶的太阳位置,把棉花重新盖好,又挪动葵筐到太阳底下,照射出影子最短的位置。

“咯咯。有人吗?”

谁来了?贺小花拉开一条门缝,探出脑袋,左右张望。 门外一个和小虎年龄相仿的小子,紧张地搓着手,看见贺小花探出脑袋,小脸一下涨红。

“是你敲门吗?”贺小花认得他,哥哥的同学牛田,上过三个月学堂。

“阿爹和大哥下田去,二哥在文先生那。”见牛田不说话,贺小花主动交代家人动向,在他看来牛田来贺家不外乎找大哥或者二哥。

“小,小,嗯,不是,贺,贺家小三。俺找你,不,我找你。”牛田说话时,脑袋低低地,说话结结巴巴的。贺小花要竖起耳朵才听得清。

“昨天,俺,俺和小虎带你到村头玩,嗯,你,你可记好。”说完,未等小花回答,牛田调转头蹬蹬跑开。

什么和什么?昨天有看见他吗?贺小花脑袋瓜转了转,顿时明白过来。看来是贺小虎想出的办法。

掩好院门,贺小花在炉头找点热水喝了,又开始一天的清理,照料工作。抱窝的两只小母鸡依旧没有动静。贺小花叹口气,自己搬条板凳,找块阴冷的地方坐下,看院子里的小母鸡,小公鸡你追我逐。

竹山是没指望的,山上除了果子就是竹子。竹笋固然鲜美,但只能吃,创造不出多少经济效益。养鸡嘛,缺少现代的灯泡和电力,要提供恒定温度进行人工孵化,提供小鸡出生率和母鸡下蛋数,看目前的情况,实现可能性不大。自己还能干些什么?

这边贺小花抱着脑袋苦苦思索,那边贺小虎也为自己碰到的诡异情况而思索。

一大早跑出家,找到平时玩得来的牛田,仔细叮嘱了他几句,又要他一遍又一遍复述,如同背书般死死记住各种细节。

回到学堂却发现自己的同桌变模样了,贺小虎四下看看,木春坐到窗边处,还向自己挤眉弄眼的,下巴冲梁起翘翘。

自己从来不与梁起往来,今天他怎么自己跑来了。贺小虎按下心里的疑惑,放好笔墨书本,把文先生昨天留下的作业,放在桌子左上方。

文秀才的课是先温习昨天教的,再学习新的。因为现在在学堂学的小孩有几个念了好些年,文秀才觉得他们学得不错,又想明年童子试,自己这几个学生也是有一搏的机会。眼下就把他们单拎出来,开小灶。

安排下学字的小子功课,让他们自己练习。文秀才开始给贺小虎几个讲解往年童子试的考题。

童子试无外文章,术数两项。考生文章只要写得中规中距,术数不至于一根手指加一根手指等于三根手指的程度,都可以通过。童子试是最简单,通过了证明你曾经念过书,受过教育,童子试的资格是终身,由各地县城出具文书,考生,官府各一份。通过童子试才有资格参考秀才,考上秀才就真正踏上考试做官一途。

文秀才先是把往年的考题一一罗列,让学生们写文章,自己在堂上点评。被挑出来的小子心里都有一股劲,考好童子试,给阿爹阿么挣面子,故而个个听得认真。

贺小虎把文秀才说的重点一一记录,身边又响起吱咧的木椅的摇动声。这都第几次了。贺小虎心里烦躁,梁起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念书的,一上午在自己身边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声,先是把木桌挪来挪去,又是把墨砚从左挪到右,接着梁起的屁股像长虫子似的,不断在木椅上挨过来靠过去。

贺小虎强压下要举手塞住耳朵的冲动,毛笔沾沾墨水,摊开一张白纸,端端正正记下文秀才新出的题目。

“喂,喂,贺家小二。”

贺小虎抿抿嘴角,握笔的手紧了紧,手下的毛笔停顿霎那,一团墨水慢慢融开。

“我问你件事,你家那哥儿,就是藏着的那个,他名字是什么。”梁起凑过去,一脸你快说的催促。

贺小虎不理,继续写字。

梁起碰了软钉子,心里更加烦躁,自己好不容易逼走木春,就是为了和贺小虎套话。整整上午,贺小虎一句话不和自己说,梁起已经不耐烦。等自己拉下面子问话,这贺小虎居然不答话。梁起语气立即强硬起来。

“哼,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打听到。别以为不说就能了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部门活动,吃饭加唱歌,估计回到家也是第二天凌晨了。明天尽量更新,实在不行的话,大家......嘻嘻......见谅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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