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狐疑,是谁在大放厥词,竟连南越大军都不放在眼里?
他们寻声望去,表情立马变得丰富起来,有错愕,有震惊,更多的则是恼怒。
秦铭到了,正向百官悠悠而来,双臂环搂佳人腰,是那么的张扬。
“秦铭,你放肆,岂敢对綰殿下无礼!”百官呵斥,主要是南越三皇子及一众使团还在场,他就那么肆意妄为,让那些人情何以堪?
两国联姻,綰亲王嫁与南越皇帝,天下皆知,可而今他们看到了什么,本该成为南越皇后的綰亲王却在他人的怀抱中?
“秦铭,你可有想过后果!”㺨亲王阴沉着脸,恐怕就是将秦铭斩首,也难以将局面挽回了。
綰亲王已“失贞”,当着天下人的面与别的男子过分亲密,他南越国的皇帝又岂能接受?
果然,南越三皇子一甩袖袍,看向百官及姜帝,冷声道:“我等诚意满满,而你们却百般折辱,我看这联姻之事还是作罢吧!”
他看了一眼秦铭,又道:“今日之辱,我南越必会报还。”
百官顿时脸色大变,有人急忙赔笑道:“三皇子,切莫动怒,联姻之事还需好好商量!”
“商量?”
“你们的綰殿下已“失贞”,还如何配得上我南越王上?”他话锋一转,揶揄道:“难不成让贵国陛下嫁与我国王上,呵呵,如此说来,身份倒也对的上。”
“你在说什么!”姜綰眸子变得异常冰冷:“本王手中之剑已经许久没有染血,你是想试试看吗!”
他轻笑一声,道:“呵呵,而今我南越使团在你姜国皇都,就是一块砧板之肉,你们若有心杀我,杀便是了,何需多舌?”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有大臣急忙打起圆场,怒斥秦铭:“罪臣,还不快给三皇子殿下赔罪?!”
“呵呵,他乃贵国国公大人,身份显赫,连劫亲之事都敢做,本王怎敢让他赔罪,岂不折煞本王了。”他轻笑道。
㺨亲王面色一沉,道:“说到底,是我姜国失礼在前,不知贵国需要怎样赔偿?”
“不敢当。”
三皇子背负双手,轻飘飘道:“劫亲这种重罪,若是放在我南越国的话,当诛九族。”
他说的很隐晦,但众人又岂能不明白的他的意思,这是要诛秦铭的九族啊!
㺨亲王沉吟片刻。
拱手一拜:“陛下,为了两国和平大计,还请您早做决断。”
秦铭看向那位老皇叔,微微蹙眉,他不知道那位是真为了两国和平,还是最终目的是想置自己与死地。
秦铭想到,自从踏入朝堂,从身军旅开始,那位老皇叔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针对。
“哈哈哈哈……”
瞿让发出一阵冷笑:“我姜国弱到这种地步了吗,区区南越国的一个皇子,竟想在我泱泱姜国逼死肱骨之臣,是何道理!”
“㺨亲王此番言语,岂不让天下人寒心,岂不让南越城下数万英烈寒心!”
“南疆城下的血尚未干涸,而今你们却要逼死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只为去探讨敌国的皇子,尔等到底是何居心!”瞿让点指百官,冷哂道。
姜离一身红衣,也站了出来,她没有多余的话,眸光冷冷的扫向百官及南越三皇子,斩钉截铁道:“哼,谁若杀他,本王便杀谁!”
“原来我姜国并不缺少铁骨铮铮之臣,只是有些人心中畏惧了他南越大军!”姜帝看向百官,轻飘飘的说道。
“陛下……”㺨亲王携同百官叩首,但姜帝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的背过身去。
南越三皇子轻笑道:“果然啊,秦国公的分量就是高,犯下如此重罪都可以被饶恕。如此说来,这联姻一事就此作罢吧,本王会向皇兄如实禀明,呵呵,南越不可辱!”
百官沉下了脸。
他们知道,接下来即将要面对什么。
如此折辱一国之帝,开战已无法避免。
“皇兄初登大宝,本欲促成两国百年之好,看来皇兄的深意注定要被辜负了,如此也好,我南越二十万虎狼之师早已按耐不住了。”
姜帝眸子冰冷:“你在威胁朕?”
“外城惶恐。”
“呵呵,本王只是说出事实罢了。”南越三皇子轻飘飘道,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要开战。
“哈哈哈哈……”
秦铭大笑出声:“区区南越,本国公还未放在心上!哼,若你们南越还嫌南疆城下丢下的尸体不够多,尽管过来,我一一斩之!”
“姜国从不弱于人,本王从不畏惧威胁,二十万大军,本王何惧哉?银枪早已想饮血!”姜綰霸气出声,恢复了往日的飒爽英姿。
“哼,南越蛮夷,若想战,尽管过来,本将闲散在京多日,浑身早就不自在了!”瞿让、田横等一众主战派也纷纷发声,十分霸气。
三皇子不以为意,轻笑道:“陛下,这也是您的意思,欲与我南越再起刀兵?哼,须知,此乃国战,不死不休!”
㺨亲王及百官大惊失色。
声色俱厉:“陛下,还请三思!”
然而,姜帝似乎早已有决断。
目睹皇妹离去的那一刻,她心如刀割。
而今,即便不惜与南越全面开战,她也不想再去牺牲自己唯一的妹妹了。
她看向三皇子,只短短两个字:“送客!”
百官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们知道,姜帝决心已定,局势再也无法挽回了,待迎亲使团回到南越,便是开战之时。
至此,结局已定。
待百官散去,姜帝紧紧将姜綰搂入怀中,一脸疼惜:“傻丫头,就会惹祸……”
她看向秦铭,神色复杂。
最终轻叹了一句,说道:“秦卿,你总算没有让朕失望!”
秦铭拱手:“谢陛下宽恕,臣还有一请。”
姜帝看了一眼两人,笑道:“朕已经知道你心意,且随朕回御花园再行商谈吧。”事关皇妹,她必须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