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修为大涨,观星术的准确程度也越来越精准,萧宴断定,朝廷大军,在三月之内,必然发生变化。

可能是兵败,也有可能是兵变,或是将领被姑宿王和舍江王拉拢。

如果想要得知更准确的推演结果,萧宴的修为至少再提升一个阶层,达到化神期,才有可能准确地知晓到底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不过,仅知道这个情况,对于萧宴来说也足够了。

三个月后,容安军的新兵,肯定已经初具战力了,那时候,正是向外扩张的好时机。

想必那时候余献民得到朝廷大军发生了变化,自然会想着向容安郡王投诚了,可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乐成府。

“本官可派人假装押送夏粮入京,由你们的人来接手就是。”

这时,突听到余献民说道。

眼下他也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给萧宴‘借’粮,又不想事后被人说,他故意给的,所以还是准备让萧宴派人来‘劫’粮。

萧宴嘴角微扬:

“好说,就看余大人何时派人押送了。”

余献民咬牙说:“就三天后,给你足够的准备时间。”

萧宴拍手:“好,爽快,那在下就三天之后,静待押送队伍来了。”

余献民轻哼一声,不再多说。

萧宴见状,不再废话,直接告辞。

这趟乐成府之途,他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不仅‘借’来了粮食,还让余献民成为了潜在的投诚之人。

……

容安城。

“府尊大人,属下听闻,这萧宴将一应事情都交给了彭方平等人去办,他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眼下人也不知去哪了。”

在府衙内,一个门客正向申永良说道。

申永良眯了眯眼:

“萧宴去乐成府了。”

这门客一惊:

“去乐成府?他不想活了。”

申永良接话:

“不得不说,萧宴还挺有胆色,这种时候,竟然敢孤身深入别的府城内,也不知他是不怕,还是无知无畏。”

门客耻笑:

“多半就是无知无畏了,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萧宴恐怕就是如此,他若是死在了乐成府,那就好笑了!”

申永良冷笑:

“哼哼…死在乐成府才好。”

门客听出了申永良对萧宴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便问:

“府尊大人,您何必如此忌惮萧宴呢?就算他活着回来又如何?我就不信,他能够‘借’来军粮!”

申永良捻须,沉吟:

“本官倒不是忌惮他,而是王爷,上次萧宴轻易就将那太监马丕给放了,还是在法场之中。”

“事后,本官去找王爷,王爷不仅没有惩罚萧宴的意思,反而警告了本官一番。”

这话一出,门客脸色变了变:

“唉……也不知道王爷到底看中了萧宴哪里。”

申永良眼神微闪,沉声说道:

“许是此前萧宴说了一些什么谗言,让王爷听信了,咱们既然是王爷的下属,得王爷器重信任,就有必要替王爷清除此小人。”

门客听了,连忙附和:

“府尊大人所言极是,萧宴这等小人谄媚之臣,必须要趁早清除,不然,等王爷势大,恐怕再难根除。”

“府尊大人您只管说,我们定都听您的安排。”

听了这话,申永良抚须微笑:

“好,难得诸位先生支持,如果萧宴这次活着回来,咱们就一起指责他,办事不力,如果他死在了乐成府,那就更好。”

“本官最担心的是,王爷依旧会包庇萧宴,甚至不惜全力支持他。”

门客听得不解:

“府尊大人,您这话何意?什么叫王爷全力支持他?”

申永良轻叹:

“据王府的管事跟我说,眼下王爷调用了不少王府库房中的金子,也没说做什么。”

“本官一开始也没在意,后来仔细一想,觉得不对,毕竟眼下又没有用钱的地方,唯一的燃眉之急,无非就是城外大军的粮草了。”

门客听了,大惊:

“若是如此,那该如何是好?即便咱们一起指责萧宴,王爷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啊。”

申永良脸色一沉:

“无妨,一次不行,咱们就多来几次,久而久之,王爷必定对萧宴失去信任。”

“总之,咱们这次,就抓住萧宴没有借来军粮这一点,猛烈抨击就是,至少让王爷明白,萧宴不过就是一个夸夸其谈,毫无能力的黄口小儿!”

门客听了,立马笑着应承:

“哈哈…大人放心,我等定然全力抨击,那时他夸下海口时,有多么自信,此时,咱们就让他有多么无地自容!”

不论是余献民,还是这门客,都已经认定萧宴绝无可能,筹齐两万大军的军粮,已经想着,看萧宴的笑话了,也正好借此,让容安郡王失去对萧宴的信任。

“报!大人,刚刚城门处传来消息,说是萧少府回来了!”

就在这时,有小吏匆匆来禀。

申永良和门客的笑容,瞬间凝固,半响,申永良才追问:

“他身边有什么人?身后可有运粮的队伍?”

小吏回道:

“回府尊,萧少府坐着马车回来的,身边没有其他人,身后也没有其他的队伍。”

这话一出,门客立马嗤笑:

“嗤……府尊大人,我就说,他萧宴如何能够借来粮食,没死在乐成府,都算他幸运了,恐怕是被人赶了出来,灰溜溜逃回来的。”

申永良抚须而笑,先挥手示意通禀的小吏退下,又笑着说:

“哈哈…看来本官没有看错,这个萧宴,虚有其表,不过夸夸而谈,再过三日,咱们就一起去向王爷参他一本!”

门客笑着回:

“好,谨遵府尊大人之命。”

听了这话,申永良笑容更盛了,看着外头,面露一副睥睨之态,似乎已经掌控一切。

南城门口。

只见两辆马车停在一旁,其中一辆马车内,陆婧婧和岚玥郡主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二人时不时眺望窗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婧婧姐,你放心好了,萧宴如此厉害,不会有事的。”

只听岚玥郡主安抚一句。

陆婧婧发现她满眼忧愁,勉强露出笑容,顿时猜到了什么,内心五味杂陈。

作为闺中密友,陆婧婧对岚玥郡主的脾性,极为熟悉,对她的喜好自然也很清楚。

她已经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岚玥郡主是喜欢萧宴的。

一开始她还有些吃味生气,不过,很快还是想通了,心里只剩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