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如果没有别的事吩咐,那么我们就听您的吩咐下去了。”
“下去,下去,赶紧滚下去。”躺在**的‘李俊宇’顶着张黑脸,很是不耐烦的向站在门边的那群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挥手,向在赶蚊子一样。
“江小姐,棋小姐,那麻烦你们两位好好照顾我们家少爷了。”
那首的那男人还忍不住再交代一片。
“恩恩。”
“恩恩恩恩。”
江晓微和棋若若一副不好意思的摸样,低着头,红着整张脸,只会使劲的点头。
“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家少……”后面那个“爷”还没有喊出来,那为首的男人就被‘李俊宇’频频丢来的水果给吓得连滚带爬的“打”出了病房。
等病房里只剩下棋若若,江晓微和李俊宇三人时,**的‘李俊宇’忽然恶狠狠的瞪着棋若若:“笨女人,你什么意思啊,你什么地方不吻,偏偏要吻到本王子的唇,你知道不知道本王子的唇是不能吻的!”
“那个……我也是被人拌了下啦。”
棋若若被骂得头都不敢抬起来,暗地里小声的嘀咕着:“被亲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女生比较倒霉吧。”
“你嘀咕什么!笨女人。”
**的‘李俊宇’忽然边回了刚才那个十五六岁的超级美少年,跳下床,一副张牙舞爪的摸样,恨不得掐死棋若若,慢慢的向她靠近。
“那个……夏斯,我们还是先去救人吧,救人要紧啊,有什么以后再算帐吧。”
江晓微希望能将夏斯的怒气转移一点,却不想再次踩了马蜂窝。
“还有你!你干什么也冲过来!害得那笨女人(夏斯特指棋若若)直接撞到我的唇!”夏斯转过身,怒视江晓微,被气得火苗旺盛。
眼见夏斯向江晓微走过去,棋若若一把挡到她身前,像鸡妈妈保护鸡宝宝一样,壮着胆指着夏斯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活你朝我发,你别迁怒到晓微身上。”
“你……你……笨女人,你好样的。”
夏斯被气得头顶冒烟,黑着整张脸,伸出右手指着棋若若半天说不出句话来。
棋若若忽然话不对题的说道:“全年的免费香蕉。”
“什么?”江晓微一脸疑惑,不解的望着话出惊人的棋若若。
“什么?”夏斯一脸不满意,双手交叉与胸前,挑起一侧眉毛,双眼半迷着,透露着算计的光芒。
棋若若一副十分心痛模样,忽的一咬牙,下狠心说道:“全年的香蕉再加全年的苹果,全部随便你吃,现在带我们去找李俊宇。”
“好。”夏斯伸出右手与棋若若击掌,那俊美而淘气的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脸上。转眼之间他又变成了粉红猫咪的模样,身子漂浮在半空中。
“呃……”江晓微一双眼睛都快掉到地上去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才’,这都什么情况了,竟然商量吃的,太恶搞了吧?
正当江晓薇还脑筋还没有转回来,只见夏斯口中喃喃道念叨道:“土地上的精灵们,我以精灵国王子的身份命令你们,带我们去到那隐藏在深处的黑暗之渊。”
“啊……
“啊……
两声女人的惨叫中,一道粉红色的光芒从墙壁上涌现,忽然化成一个很深的漩涡,他们三人吸入其中。
暗色,黑暗的光辉在死寂的夜色中上升,淡淡的,静静的。
暗色调的河水中蔓延着绿色的水藻,摇动着。河岸边,血红的来自地狱的曼珠沙华生长得异常绝美而诡异,树木茂盛,芳草碧绿。
一座屹立在山峰下,悬崖边的城堡是那么的打眼,鲜红色的墙壁,鲜红色的铺垫,鲜红色的大门。
“那个……这个……是人住的地方吗?”江晓薇身子抖了抖,周遭的气息,周遭怪异的场景,根本不像是人类的世界,这样的地方,原本不是只该出现在童话世界里吗?
“进去吗?”夏斯依旧一副跟我没有关系的模样,好笑的飘了已经呆滞住的棋若若。他在试探她的胆量,为什么族里的长老会忌惮冰宇澈,这点他夏斯很明白,可是为什么也要离棋若若远些呢?这点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过。
“侧门,我们悄悄地想办法潜入,救出他们。”棋若若向前迈了一步,虽然心里很怕,之前一直嘻嘻哈哈也只是自己装出来的。但是,不能不管澈和李俊宇,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救他们两。
“欢迎你们来到我的城堡。”正当他们三人想要找侧门翻墙而入时,那座城堡的大门忽然打开了,继而引入大家眼前的是,像极了十八世纪欧洲风格的王室宫殿,红色的铺垫,白色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各国大师的精品油画,大理石的阶梯,华丽的栏杆扶手,一节一节楼梯望上去,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站在最顶层。
长长的黑发随意束在身后,随着风的律动而轻盈的飘动着,黑色的眼眸,一双魅惑人心的丹凤眼,白皙到甚至苍白无色的面容,却拥有红艳的嘴唇,修长的身形,手臂随意的搭在楼梯的扶手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左手上拿着一个水晶杯,里面盛满了红色的**,轻轻的摇动。
“你,你是谁?”棋若若脑海里像被撞击了一般,很熟悉,很熟悉,仿佛在千万年前,就已经熟悉此人一般。
“幽璃,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吗?”男子声音很好听,却其中却蔓延着一种寂寞的气息。仿佛他已经孤单了很久,很久。
“幽璃!”
夏斯惊呼了一声,转头看了棋若若一眼,再次向男子询问到:“你说她是幽璃?这……”可能吗?夏斯不敢相信了,关于幽璃的一切,那是被历史所诅咒的,她是一个存在去千万那年前吸血鬼啊!因为她噬血成狂,杀了无数的人类,所以神派出冰宇澈去铲除她,但是最后没有人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知道最后,幽璃消失了,而冰宇澈也消失了。
“我叫棋若若,不是你口中的幽璃。”棋若若大着胆子强迫自己与男子对视,他眼光中的强烈目光简直像要燃烧自己,似恨非恨。“把李俊宇,还有澈跟你抓走的大家放回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子忽然笑出声来,“我可是吸血鬼,你觉得我可能还给你吗?我亲爱的幽璃,原本的跟我一样,被放逐的同类。”他最后的那一句话说的是那么多邪恶,像重重的一击,击得所有人均向退了一步。
“她不是幽璃。”
冰宇澈忽然凭空出现,站在棋若若的前面,故意挡住男子看她那种敌视的表情。
“哦?既然她不是,那么……”男子故意停顿一下,手指的伸入酒杯内,搅动着,表情妖艳:“要我放了所有的人,就把她留下吧,寂寞了很久,让她来陪我。”
“不可能。”冰宇澈,夏斯齐声拒绝。
“那么就谈崩了,请你们离开。”男子顿时脸色上的笑容消失,继而张开嘴,露出尖尖的獠牙,竟是噬血的模样。
“放了李俊宇,我陪你。”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晓薇忽站了出来,跟男子谈着条件:“只要求你放了李俊宇。”
“你?呵呵……”男子仿佛见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你这样的人类我还看不上眼。”
江晓薇的脸上上闪过一丝的难堪,却仍旧不肯放弃,“求求你放了李俊宇。”
“不 可 能。”男子一句一字,坚定的说到。
“我答应你。”
“什么?”
“开什么玩笑!”
棋若若的说才说完,就遭到冰宇澈,夏斯齐齐反对。
“澈。”
棋若若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可是手却停止在了本空中,不再前进,时光仿佛就在此刻停止:“我不懂,正如你我的相遇,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巧合,可是及二连三发生的一切,却似乎在告诉我,这里面不简单,我很笨的,想不明白,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把,让我想明白一点,或者,很快我就能回到你的身边了。”
放下手,始终没有触碰到那张脸,棋若若主动的向站长楼梯顶处的男子走去。
“若若。”
冰宇澈向前迈一步,伸手想留住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只能静静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走向另外一个男子。
“走吧,我会遵守我的承诺,那些人类全部放回去。”男子搂住棋若若,脸上上出现一丝的笑意,“我终于拥有你了。”
“若若,我会再回来的。”冰宇澈说完,一个转身,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中,夏斯楼住江晓薇也跟随着冰宇澈的身后离开了。
宽敞的大房间里,红色的毛绒地毯。酒红色的水晶杯肆意在摇动着,椅子和床静静的存在于中央。而外面,白色纯洁的铺垫,一层层覆盖着窗外暗色调的世界。一点一点,将黑暗掩埋。像星星般带来的光辉,跟随着屋内壁炉里燃起的点点星光相互照应。
“不开心吗?幽璃宝贝。”
男子搂着棋若若,随意的在她的脸颊上一个轻吻,像抱住洋娃娃一般,将她抱到自己的身上,坐在舒服的大椅子上,眼睛始终徘徊在他的身上,仔细的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澈出现在我生命里开始,我平静的生活似乎被打破,只是平凡的人类,我却见到仙人的澈,能变成猫模样的夏斯。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原本的澈,就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给我的感觉天真而任性,可是现在的他,却让我感觉很陌生,他的寂寞,他的深沉,我像没有办法去化解。”
“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抬头,凝视着那个抱住自己的陌生男子,棋若若忽然有一股投入他怀抱,狠狠地哭一场的冲动。
原本自己只是那个天真得过头的孩子,为什么现实却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
“幽璃宝贝,回来我的身边,没有澈,没有天地,没有烦恼,我们能永远在一起。”男子伸手,爱怜的在她眉间划过,想抹去她眉间的哀伤,耐心的哄着她。
“你就是你,在我心里永远依旧是那个人。”
你就是你?我就是我?
不对,那么我不是任何的替身,对,不是,所以,我不是幽璃。我是棋若若,那个需要朋友,需要江晓薇,需要李俊宇,更加需要冰宇澈的棋若若。
“不,我不能接受你。”
用力的推开男子,棋若若站起身来,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制造这一切,但是我还是谢谢你,我现在明白了。我,不是任何人,只是我自己。”
“是吗?不管如何,我都留不住你吗?”
男子的神情似乎闪过一丝寂寞,声音软得如同水一般,静静的响着夜色中,却仿佛夹带着亿万年的孤寂,无法消散。
“不想再失去你啊,我的幽璃宝贝。”
男子忽然从身后紧紧地拥抱住棋若若,身子带着一丝害怕而颤抖着,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而浑然不知。温柔和倔强同时深埋他的眼眶,那原本白皙的面容更是苍白无色,像因为溺水而虚弱极了的人,却找不到一丝能救赎自己的地方。
天,黑暗得可怕,不管生活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人们,始终,遵从这天的道理而生存着,无能为力吗。
“很爱吗?因为,那么的爱,所以她离开了,你很伤心?”
他的力气很大,但是表情却很受伤,棋若若深刻的感觉到他,对名叫幽璃的女生的爱有多深,她放弃了挣扎,心里却想着:或许,他并不是坏人,只是一个被感情伤害的人吧。
“是啊。”
男子忧伤的望着怀中的人儿。很伤心,你能明白吗?千万年前只能见你死在冰宇澈的怀中,静静的烟消云散,我的心情,你能明白吗?
“爱一个人,其实只要他开心,幸福,就会很满足。”轻轻的扶着男子的肩膀,棋若若声音慢慢的蔓延至整个黑夜:“不管是谁,幸福都会带给他光明地。”
“我也可以吗?”男子放开她的怀抱,转身,背对她,声音中有害怕,有惊讶,更是有孤单。
“当然可以,幸福就是光明,它能照亮黑暗中的一切,只要找到了它,那么一点都不会再寂寞了!”棋若若走到他的面前,面对着他,拉过他的手,微笑:“只要你愿意,我,澈,小薇,夏斯,都能成为你的朋友。”
“我也能……走……在光芒里?”吸血鬼走在光芒里,下一刻,是不是就是灰飞烟灭呢?能看到幸福吗?
“恩,一定能。”
那双眼睛中的鼓励,似乎已经代替了世间任何的一切,让人愿意为她生,为她死,也在所不惜。
“你会陪我吗?陪我走在阳光下?”
“会的。”棋若若笑着点点头。
男子笑了,黑色的风衣迎风飞扬,那黑线般细腻的长发飞舞着,仿佛如同暗夜中盛开的蔷薇花朵,美艳照人。他的身子忽然跪下,伸出手,牵过棋若若的右手,在手背上亲吻着:“吾以吾之生命起誓,誓死保护您,我的主人。”
谢谢你,幽璃宝贝,你依旧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天真和纯洁,上一世我没有守护住你,这一世,我一定会保护你。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要保护。
“我的名字,白夜。”
待在棋若若居住地房间里,江晓薇望着沉睡不醒的李俊宇,一边猛吃香蕉的夏斯,还有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的冰宇澈,只能静静的握住**男子的手。
“现在怎么办?”棋若若还在那个陌生男子的手中,虽然已经动用黒冥盟的力量,学校的确不会在乎她旷课,但是她还能不能回来,或者她是否已经。
一想到这些,江晓薇的心理就酸疼,若若,唯一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也是肯真正和自己当朋友的人,若若,你快回来吧。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就算若若怪我,讨厌我,也要讲她先带回来。”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冰宇澈忽然站起身来,打算去将棋若若找回来。
“冰老大,等我,跟你一起去。”夏斯一把将手中的香蕉皮丢掉,变化成猫的模样,立即跳到了冰宇澈的肩膀上。
“恩。”
正当冰宇澈和夏斯打算动用法力时,一个熟悉的洋溢着欢快的声音忽然凭空传来。
“澈,小薇,夏斯,我回来啦!”
只见笑得一脸灿烂的棋若若忽然从墙壁内穿了出来,大摇大摆地站在两人,一猫面前,左右摇晃着脑袋,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看到我开心不开心啊?”
“若若。”
两人一猫咪齐齐瞪大眼睛,看着凭空出现的棋若若,仿佛生怕她下一刻又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没有事吧?”冰宇澈激动的走上前来,狠狠地抱住棋若若,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一下子充满了他的心扉。
过了一会,棋若若轻轻的推开冰宇澈,凝视着他,“澈,我没有事情,你放心,我想明白了,不管是天真的澈,还是生气,低沉,愤怒的你,我都不会害怕了,因为,你依旧是我的澈啊!”
对不起,之前,我的面前伤害了你,现在我回来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会保护你,尽我能做的的,去保护你。
澈。我喜欢你。
“若若。”
冰宇澈再次被震惊了,她原谅他了,说不会再怕他了,她,果然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天使。正当冰宇澈想再次抱住棋若若时,一只白皙的手却伸了过来。
“请注意一点,至少我还在这里。”
黑衣男子嘴上挂着邪邪的笑容,一把将原本还在冰宇澈怀中的棋若若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那个人。”
“是你。”
“你怎么在?”
两人一猫再次惊讶,死死地瞪着将棋若若抱在怀中的男子,“放开她。”
看着两人人快要打起来的模样,棋若若连忙从白夜的怀中挣扎出来,跳到众人面前,打了个停止的手势:“都给我住手,不许打架!”
“还有你,夜,干嘛笑得那么怪异,搞得跟什么一样。”
棋若若瞪了白夜一眼,又转过身对其他人解释道:“大家不要激动,他不会再做什么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什么?”先是江晓薇吓了一跳。
“啥?”然后夏斯呆滞住。
“该死的朋友。”
冰宇澈低声咒骂,他早该想到这一切,以白夜千年前对幽璃的纠缠,又怎么会轻易地放掉她,而她回到自己的身边。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再站着不动啦!我都饿了,小薇,我们去做饭吧!”转身,棋若若拉过还在惊讶中的江晓薇,就往厨房跑。
忽然又从厨房冒出个头来,“对了,你们不许给我打架!不然小心我把你们丢出去!”威胁完毕,棋若若将头有伸了回去。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笑嘻嘻的跟江晓薇商量晚上的饭菜。
面对两大高压电力,夏斯吓得丢下句“我吃我的苹果去。”就跑到不见人影,一下子整个房间里,只剩系冰宇澈,白夜两人大眼瞪小眼,再外加一个还昏睡不醒的李俊宇。
“你到底想做什么?”
冰宇澈目光如冰的直射白夜,开门见山地问着。
“我?不打算干什么啊。”白夜笑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舒服的伸了伸张下双臂,继续说到:“我只是想陪在她身边,你不也一样吗?”
冰宇澈仔细观察着白夜的表情,似乎在打量他说的话,到底有几成能让人相信。
“千万年了,失去她,我只能一个人生活在黑暗中,像瞎子一样摸索着前进的方向,找不到幸福,也看不到任何一丝的光芒,而现在……”
白夜舒了口气,目光转移到厨房的角度,听着里面发出的嬉戏声,那苍白的面容上出现一丝红晕,目光移动到冰宇澈的身上“能再次遇到他,像见到久违的光芒,她的善良,她的宽容,是我唯一能继续生存下去的动力,我想你也一样吧?”
白夜嘴角上已经挂着邪气的弧度,只是他的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邪气。“一起,保护她把。”
明亮得连太阳都要被遮挡住的光辉,一点一点的深入心扉中,或许从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正是因为有了一个善良的心灵,她用世界上最真,最纯的美好,洗尽了那快隐藏在黑暗中的不洁,带给它光明,和美好。
将他带出那片捆绑住自己灵魂的深渊。
冰宇澈身子微微一抖,微笑,光芒。这也是她带给自己的感受。而再看白夜,那张面容上,带着的神似自己对她的痴情,深有感触。
“好。”
经过千百年后,两人眼神和话语中,第一次达到了共识。想要保护她,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相同之处。
在厨房里洗这青菜的棋若若忽然停下动作,扭头看了一眼厨房外。那里有关心她,爱她的人的存在。
故事会怎么样发现下去,她一点也不在乎了。疯狂过,愚蠢过,感受了太多太多。
爱情或许就是这样的简单,不需要说明白,也不需要捆绑住对方。只要对方高兴,对方过得幸福。
在幸福的时间里,我拥有了朋友和爱我的人。我知道,在我有生之年他们都会陪伴在我身边,我手里新握住的幸福,不会再流失,
因为我明白,我爱上了一个叫冰宇澈的人。
他会保护我,让我不受任何的伤害。
直到,他消失的那一刻。
19章节 噩梦的预言
朦胧不清的雾气笼罩着整个大地,冰冷刺骨的冷光四处流窜,充斥着诡异气氛的街道上没有行人,寥寥无几的几辆白色老旧私家车和天边那银晃晃刺眼的弯月,还有瞳孔里那望不到尽头的黑色深渊。
棋若若懵懂的站在晕黄色调的街灯地下,一双眼睛惊慌的环绕四周。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冰宇澈呢?夏斯呢?李俊宇呢?江晓薇呢?还有白夜呢……
突然整个画面转换到了另外的地方,没有了街道,没有车子,没有了月光,有的只是黑,铺天盖地的黑。
蓦然,黑色消失,鲜红的血液从地面涌出。那一声声凄厉的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仿佛来是远古,来着地面最深最深的核心之中。源源不断涌出的鲜红色蔓延上了她的脚踝,小腿,膝盖。想要逃,想要放声大吼出心中的恐惧,想要呼喊那个名字,可是什么都堵在了嗓子里发出不来。
天边的颜色也被染成了血的色调,鲜红鲜红,仿佛是白嫩的肌肤被尖锐的刀面狠狠的刺入割破了大血管。棋若若蹲在身子双手紧紧地怀抱着自己,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腥味,血液里的腥味一点点的强势的打开她的嘴唇流淌入喉咙,毛细血管,小血管,大血管,最后流入心脏。
诡异的一切,为什么是那么的真实。
血液里夹带着一抹苦涩的味道在心脏里喷涌的叫嚣着,无数张画面在她的脑海飞逝而过。
黑色的羽翼,尖锐的獠牙,撕裂的伤口,银色的佩剑,孤傲的背……
黑色的身影被扭曲的画面吞噬。
画面再次跳跃,有个男人站在高耸的山峰之间发出凄厉而痛苦的呼喊声,不知在呐喊着什么,声音太远了,忽然原本模糊的画面越来越清楚,棋若若惊悚的看到画面中的男人变成了白夜,一点都不像是她眼里看到的那个妖娆,魅人的白夜。
此刻的他像是一匹失去配偶的狼,狼是最忠实的伴侣,一旦失去对方,则终身一人孤独的漂泊苍茫的草原之上。
哈哈哈哈……尖锐的声音刺耳得吓人,分不清楚是男是女在笑。
棋若若用手盖住耳朵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心脏被那远方传来的笑声刺得生硬的痛着,她无言的呐喊着:救命,救命,我要醒来,我不要在这里梦里……想要叫出冰宇澈的名字却发现怎么也呼喊不出来。
无数个没有面孔的黑色身影在血液的洪流里站了起来,一个个伸长着长臂,嘿嘿笑着,一步步的朝着棋若若摇摇晃晃的走来。
救命,不要!
叮叮叮,叮叮叮,摇晃的铃铛声音敲击着她的心灵。
她猛然站起身来拔腿就奔跑,身后是数以百计的血红色的人影军队在拼命的追逐,天边的颜色从鲜红变成了莹白,如同霜色一般的光月洒在那些人影身上,恐怖的吓人。
棋若若告诉自己,不管多么累,多么疲倦也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没有命了。
——啊。
身后一声非同寻常的惨叫,她扭头朝后望去。在被红色人影军队淹没的洪流之中,江晓薇倒下了,她的胸口上插着一柄镶嵌着精致的冰晶雕刻的一朵四瓣花朵,血液从她胸口涌出染红了长剑。
不要,不要。
棋若若死命的奔跑。
每一次她回过头总是会看到熟悉的人们一个个的倒下,老师,同学,爸爸,妈妈……她想要回去救她们,却发现腿不停使唤,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跑,就像一台只会前进的机械。她闭上眼睛不去听耳旁那些凄厉的惨叫并开始催眠自己,这是梦,这是梦,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当前面只剩下一个悬崖而没有路之后她迷惘了。
这真是一个梦吗?
双腿在悬崖旁诡异的停止了奔跑,她能控制自己了,只是身后那些红色人影军队也渐渐的逼近。
会死吗?
真的会死在这里吗?她吓得浑身颤抖,双脚发软。
叮叮叮,叮叮叮,铃铛再次响起。
她蓦然的转动身体,眼前一两,在悬崖旁的右侧看到了冰宇澈。
他的手里抱着一只全身粉红色的猫咪,它上翘的尾巴上挂着一个粉红色蝴蝶结,还有一个金灿灿的小铃铛。
“澈,澈,救我,救我。”
棋若若拔腿朝着冰宇澈奔去,疲惫,害怕,恐惧的心情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统统消失了,只有喜悦。
可是……
震惊的一幕,让她瞬间愣住。
印象里美好的冰宇澈,从来对她最好的冰宇澈,连生气也舍不得凶她一句的冰宇澈,竟然冷漠的将她推到在地。
叮叮叮,叮叮叮,猫叮当响得更加欢了。
夏斯在冰宇澈的怀里死命的挣扎,可怎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尾巴被冰宇澈死死的牵制住,叮叮叮,叮叮叮的声音乱了频率,嘈杂得吓人。
“快逃,笨女人,你快点逃,他要杀你,大家一句都被他杀掉了,你听到没有!”夏斯的声音早已变了调,嘶吼,沙哑。
粉红色猫咪原本灵动,淘气,美丽的瞳孔里充满了疲倦,绝望。
不可能,不可能。
棋若若不敢置信这眼前的一幕,浑身冰冷像被丢入了一个冰水潭内,直至猫咪没有再叫喊出声。
因为它断气了,竟然被冰宇澈用手掐住脖子,活活掐死了。
“澈,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梦对不对?!”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澈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嘴唇上扬的弧度充斥着嘲讽,不屑。
棋若若想要逃跑却没有力气,只能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冰宇澈的手里隐现一柄银晃晃的长剑。她惊悚的发现,它和杀死江晓薇的那一柄镶嵌着冰晶的长剑一摸一样,而红色人影军队冷在了原地,没有了奔跑的声音,只有红和黑的天地之间充斥着一种要将人逼疯的寂静。
一步,一步,一步步。
面孔上只剩下冷漠的冰宇澈在靠近她,透着寒气的剑锋在他的手中挥起,即将刺入她的心脏。
“住手!”
电光火石间,兵戎相见。
黑白两个身影飞到了半空中,绚丽的火花在剑锋中间迸裂出一多多娇艳金色花朵,杀气全开。
“白夜。”
棋若若惊叫,冲出来救她的人是白夜。可是,为什么白夜全身许多处挂彩,肩膀上,腿上,都在流血?
碰……好危险。
她惊叫一声,白夜差点被冰宇澈的剑刺中心脏。还好他飞开了,剑只是划破了他的右肩膀。
人影军队又劈天盖地的涌来,棋若若被困住。
这时,一个人手持兵器从天而降,牵起她,挥舞着利器,仿佛要在人影军队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李俊宇。”
她眨眼,为什么李俊宇会来?他只是一个没有半点法力的普通的人类啊!
“跟我走!”
李俊宇牢牢地握住她的手,疯狂的带着她在人影军队中奔跑,一路血红的血液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两人疯狂的奔跑着,当棋若若忍不住再次回头望向天空,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
冰宇澈手中的剑刺穿了白夜的腹部,银色的长剑有很长的一段穿过了白夜的身体,暴露在后背。
白夜的身影从高空中快速坠落地面……
“——不要!”
她的心在这一刻竟然痛得无以复加,像是有根弦被崩裂了。
有些东西好像要从脑海里蹦出来,白夜,白夜,无数张关于白夜的画面。他在笑,他在哭,他在说着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和白夜那么熟悉?明明两人才见面不久啊!这些莫名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声哭喊着的她挥开身边李俊宇的手,不要命的往回奔去。
诡异的是她的身体竟然穿过了那些红色的人影,那些人无法抓住她,每次都是穿过了彼此的身体。
奔跑到悬崖旁的她眼睁睁的看着,白夜的身体坠落下万丈深渊,一个白色的原点渐渐越来越小,直到彻底被黑暗彻底吞没。
她傻愣愣的伸出手去,在空中,在黑色的雾气中什么也没有抓住。
泪珠顺着眼角一滴滴的滑落,晶莹的泪花落下了悬崖之下。
“——啊。”
又是一声熟悉的声音发出的惨叫,棋若若蓦然的回头。
李俊宇的胸前被人从身后插入一柄剑。
他望着站在悬崖旁的棋若若,奢望的目光笼罩她的全身。
突然,剑被拔出,血液喷涌,无数的人影军队朝他靠近,仿佛是一个个腐败的丧尸,一滴滴的吸食他身体的血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内停止了转动,所有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他只是安静的望着棋若若,嘴角浮现一抹遗憾的笑。嘴角动了几下,棋若若看清楚了他在说三个字:对不起。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人都因为她而死?为什么澈会变得这么坏?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了?
棋若若的面容上只剩下纵横的泪痕,手指甲掐入了掌心。
——呃。
冰宇澈一步步的走过来,而李俊宇的身体早已经被那些丧尸们吞噬干净,她震惊的看着澈蓦然张开怀抱紧紧地抱住她,耳畔传来他温柔的声音,“你是我的,永永远远都只能是我的。”
那声音太温暖,太美好,甚至差点让棋若若误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幻想的,江晓薇没有死,李俊宇没有死,夏斯没有死,白夜也没有死,大家都还好好的在她身边。而澈依旧是对她最好最好的人。
痛。
好痛。
棋若若不敢置信,愣愣的看着澈松开了她,后退两步。一柄匕首插在她胸前,红艳刺眼的血从胸口一滴滴的蔓延上银色的匕首上。
“为什么?”
“对不起。”
为什么又是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李俊宇说同样的话?你们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棋若若茫然了。
血还在流,落在地面,绽放出一朵朵白色的雪花。
那些原本朝她靠近的人影丧尸们在碰到那些白色雪花的一瞬间只剩下惨叫,然后化为一道道白色青烟消失。
好像从地狱到了雾蒙蒙的白色仙界。恍惚间,所有人全部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从冰宇澈嘴里说出的这一句话,她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听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只记得苍茫的大地被晶莹透白的雪花覆盖,洋洋洒洒的都是雪,落了满山,满地,整个世界。
她瞳孔里看到的全是白,充斥着寒入心扉的透明白色。
好累,好累。
只是走了几步,可是身体上的累和心里的累,让她再也没有力气向前了。
在山峰之下她碰到一个身穿紫色霞衣的人,他身边放着一架古筝,修长手指下的一串音符,美妙动听。
那人的面貌很是平凡,没俊美的容貌,可是当仔细看他的容貌时,却又发现,那张脸,却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如同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忽然想起一句俗世里世人常说的一句话,佛有万象,能化众生。
棋若若想要叫他,那紫衣人突然站起身来,冰凉却又白皙的指尖指着远方那白雾袅绕的山涧。
“你们还是没有看透吗?”
他说的不是你,是你们。棋若若歪着头看着他,脑袋处于一片浆糊完全不解他到底在说什么。
突然,紫衣人消失了。
漫天白雪,雪花落在她胸前的伤口上,瞬间,痛苦没有了,连同着匕首和伤口也统统消失了。
接踵而至的是她看见班上的转学生夕雪和冰宇澈拥抱在一起。江晓薇依靠在李俊宇的肩膀上,夏斯变成了一只平凡的猫咪,追赶着一个皮球。白夜变成了一只普通的蝙蝠,在夜间飞来飞去。
“这……”
她有着满肚子的疑问。
突然这一切又消失了,所有人都不见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夕雪,洋洋洒洒的白雪和山峰。
夕雪仿佛是冰雪女王,精致的面孔与白色的雪花交相辉映在一起,淡蓝色调的裙摆在风中飘逸,一缕一缕轻纱跳跃的像随风飘摇的雪精灵,一个个在山间的溪涧流水,高山峻岭之间嬉戏玩闹。
“幽璃,你为什么要活过来?”
夕雪的声音冷若冰霜,在棋若若还没有梵音过来,脖子已经被一双冰凉的手掐住,喘不过起来。
“去死吧,只有你死了,一切才能正常,只有你死了……
憎恨的声音一直飞了很远很远,而棋若若的思绪却仿佛一群天边飞过的白鸥带走去了远方。
幽璃是谁?
……
猛然睁开眼睛,棋若若惊慌失措的抱着被子往身后的床头缩去。
一张放大版的白夜俊脸正离他只有0.01毫米之远。
“亲爱的,虽然今天是周末,可是赖床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哦!”白夜的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鼻尖,然后将她的被子掀掉,一套相当卡哇伊的公主装放到她双手间。他笑的时候,眉角微微上翘,有点妖娆的感觉。
“我……”现在不是在做梦吧?白夜没有死?棋若若用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高兴的掀开那套公主装,高兴的抓住白夜的双手,“太好了,你没有事!”她从**跳下来又冲去了每一间房间。
粉红色猫咪的夏斯变成一个16岁的正太少年,正翘着二郎腿,一手拿着苹果吭,一手拿着遥控器使劲换台。
江晓薇正在一旁盯着夏斯身后摇晃的粉红色尾巴,小铃铛随着尾巴的晃动而发出清脆的叮叮叮。
她无数次想去伸手去拽那条尾巴,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要想起这个房间里大多都不是凡人,就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
李俊宇仍旧睡在主卧的**,没有清醒的痕迹。
“你要是想让他醒来,我随时可以办到。”白夜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幅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的摸样。
“对啦,让李俊宇清醒之前,把这个女人的记忆也清除了。”夏斯举着手里的苹果插话,另一只拿着遥控器的手指了指江晓薇。
对于江晓薇总是盯着他的尾巴看很是过敏,他是相当的想让这个女人赶紧睡过去,而且最好是什么事情都不记得。
“澈呢?”
棋若若只要回想起刚才梦中冰宇澈的摸样,现在还忍不住会浑身毛骨悚然,她迫切的想要见到澈从而证明什么。
可是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没有冰宇澈的身影,她惊慌的抓住白夜的手臂,“告诉我,是不是澈出了事?他是不是消失了?以后都不会出现了?是不是?”
夏斯停止了咬苹果,江晓薇的目光转动到棋若若身上,白夜的目光微微一颤,棋若若的心往下一沉。
——碰。
门忽然打开了,毫发未伤的冰宇澈站在门边。
棋若若深吸一口气,举步竟有千金之重,挪到冰宇澈身边,伸出手去触碰他,手指在半空中停止动作。
两人的眼神对视,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开口却梗咽在喉咙里,她松了口气,还好澈没有变,还是以前的澈。她正要收回手之际却被冰宇澈伸出的手握住,“若若,我回来了。”他的笑容依旧是她熟悉的。
白夜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心内跌宕起伏。
昨夜他和冰宇澈达成共识,公平竞争棋若若,再也不允许任何一方再伤害她。
在刚才她清醒来的眼睛里,白夜窥探到惊恐不安的情绪。无端的让他想起了棋若若的前世,也就是他和冰宇澈同时爱着的女人——幽璃。
她瞳孔里的悔恨,痛苦,无助,悲伤,像极了当年被冰宇澈杀死的幽璃。虽然当初冰宇澈是被迫动手杀人,可是……白夜还是憎恨起冰宇澈的狠心,当初竟然能下得了手杀死自己深爱的人。
“我的香蕉啊!”
随着夏斯的一声惊呼朝冰宇澈扑过来,让沉浸在各自思绪中三人顿然醒来。
原本是16岁正太摸样的少年在空中变成一只粉红色的猫咪,瞬间扑进了冰宇澈手里拎着的袋子里。
咕噜咕噜的声音过后,一个个香蕉皮接踵而至的从袋子里飞出来。
棋若若眨巴眨巴眼睛瞅着冰宇澈,后者拎起袋子,“我刚去了超市买香蕉。”前者嘴角抽了抽。
白夜眉角向上,手扶着门栏,指了指躺在主卧里的李俊宇对冰宇澈说,“我觉得,他不醒来或许更好。”
竞争对手少一个。
冰宇澈了解白夜的意思,不过还是摇头。棋若若和江晓薇同时举手抗议:“不行,马上让他醒过来!”
“ok。”
白夜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打了个响指,一道紫色的烟雾从他手中缓缓上升,飘入主卧室在李俊宇的额头处钻入皮肤。
另外,两个西装革履的管家凭空出现,一个手里拿着红酒,一个手里拿着酒杯,动作优雅的倒酒,传递,摇晃,最后恭敬的送到白夜的手里。
端着酒杯送到嘴唇边抿了一口,白夜起身朝江晓薇走去,妖娆的紫瞳一眨,瞬间江晓薇只觉脑袋缺氧浑身乏力朝地面倒去。
一位管家接住了她软倒的身体,另一位从白夜手里接过那被泛着玫瑰色调的红酒杯,将摇晃的**一点点的灌入江晓薇的粉唇之中,她脸色微红熏,双瞳神色开始涣散。
“停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棋若若要去阻止却被冰宇澈牵制住,“白夜在消除她的记忆。”
消除记忆。
这四个字让棋若若感觉一阵寒冷,从脚底侵袭入了内心,抬起头看着抓住她,对这一切毫无反应的冰宇澈,以及动手消除江晓薇记忆的白夜。她忽然感觉到恐惧,会不会有哪天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什么都不记得。而冰宇澈,白夜,夏斯,就像是只存在于梦中的过客,一旦梦醒,也就不复存在。
幽璃,你为什么要活过来?
幽璃,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存在会让很多人因你而死?
幽璃,我恨你。
幽璃,你知道吗?
当年是冰宇澈杀了你,是冰宇澈杀了你,是冰宇澈杀了你……这句话在棋若若的脑海里无限循环着。
……
她瞪大眼睛望着四周出神,脑海里一次次的浮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呼唤着幽璃,她烦躁不安起来。
到底谁是幽璃?
还有刚才那个诡异的梦,为什么冰宇澈会变得那么陌生?为什么白夜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为什么冰宇澈要杀掉所有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好痛,好痛,头好痛,棋若若抱头蹲在地面。
“若若。”
冰宇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可是任凭他怎么呼喊,她却像一个木偶般没了心绪,目光呆滞的望着地面。
“幽璃!”
白夜眼神一变,从沙发上蓦然起身。
在冲过去的途中不慎打翻了管家正给江晓薇喂到一半的红酒,啪的一声,玻璃杯掉落地面发出碎裂的巨响,猫咪形态的夏斯从袋子里爬了出来,摇头晃脑的用爪子握着手里的咬了一口的香蕉。
教室里,历史老师正在碎碎念叨着中国上下五千的光辉历程。
讲台下,棋若若咬着笔杆子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什么事情,可费劲脑筋也想不起来。
这时班长凌美涵用手机发来一条简讯:最近还好吧?请假次数相当多,是出了什么事吗?
棋若若偷偷在桌子上按信息:家里出了点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情了。美涵姐姐,谢谢关心。
没事就好。对啦,李俊宇不是和你冰释前嫌了吗?还有江晓薇,怎么今天他们两的反应,好像完全不认识你?
谁知道呢,或许人的心思真像大海一样难以揣测。棋若若发了一个笑脸过去,正巧一抬头与李俊宇的目光交汇,她立刻低下头。
其实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是知道的,是白夜和冰宇澈抹去了李俊宇和江晓薇脑海里关于她和这些日子以来的一切记忆。
他们说知道得太多事情,对李俊宇和江晓薇来说不是件好事。
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有发言权,或者从另一方面说来,李俊忘记了一切也的确算是一件好事。
所以,为了李俊宇和江晓薇好,她还是离他们远一点的好。
头又有点疼。
莫名其妙,她这几天总是在梦中听到有人喊着幽璃。她总是在追逐这一个女人模糊的身影,可是追着追着总是在一个悬崖旁追丢了人。梦中到处蔓延着虚无缥缈的雾气,以及脚下再走近一步就会跌落的万丈深渊。
幽璃。
她用水性笔在白纸上写着这两个字,脑袋渐渐一片空白,紧接着变得异常的重。
抬头看去,整个教室仿佛在光线中扭曲成长条线状,空气压抑得难受,她的手压着胸口觉得喘不过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正巧下课铃声音响起,老师走下讲台,学生们有的一窝蜂的跑去教室,也有的三五成群的讨论开来。
棋若若发现刚才心中的抑郁已悄然消失,在座位上站起身来要活动活动,却惊讶的发现李俊宇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低下头,她略显得不知所措,很害怕李俊宇会问她什么,直到李俊宇从她身边擦身而过,才松了口气。
“若若,怎么怎么回事?”
班长几步跑来她身边,一脸八卦,伸长脖子望了望李俊宇走向江晓薇,两人一同说着什么走出了教室。
“他们两在一起了吗?”
“或许吧。”
棋若若耸耸肩,班长拍了下她肩膀,满是感慨:“你啊!要我怎么说你啊,那么大的帅哥摆在面前不知道把握,竟然还让好朋友抢了去,现在人家江晓薇也不理你了,你真是个笨蛋啊你!”
“美涵姐姐,我和他只是朋友。”
“好啦,好啦,我知道只是朋友啦。”班长拉着棋若若,神秘兮兮的说着:“跟我来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
……
一头雾水的棋若若被班长凌美涵拉着走出教室,先是慢走,后来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伴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
恍若大梦初醒,棋若若惊诧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点点印象,是怎么和凌美涵一起来到了毫无人烟的陌生地方。
环顾四周,这里就像是一座老就废弃的工厂。
“美涵姐姐,你带我来这里干吗?”不知为何,棋若若开始有点内心没底,甚至对面前的凌美涵产生一种无端的恐惧。
“跟我来。”
凌美涵的力气一下子变得相当大,一路拉扯着棋若若爬楼梯上了六楼。
废旧的工厂内一片颓废,原本的高楼四面的窗户早已经碎裂而透过风来,呼呼的风像极了咆哮中的巨人,六楼有一面的墙壁和玻璃全部破损,只有几根悬挂在外摇摇欲坠的栏杆,风一吹坠落地面哐当一声响。
凌美涵终于放开了棋若若,独自走到了窗户边,脚再向前挪一步,等待她的就是从六楼摔下去头破血流。
“你干什么,美涵姐姐!”棋若若冲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凌美涵扭动脖子望着棋若若。
仿佛是一件年久失修的机器,动作相当的僵硬,神情木讷,嘴唇动了动,念叨着一个让棋若若浑身颤抖的名字:“幽璃。
——咚。
她心慌了,四周的景色开始扭曲,普天盖地的声音像圣经一样被朗诵着,幽璃,幽璃,幽璃……
木讷的凌美涵眼神从空洞变为凶狠,手无声的掐住了棋若若的脖子,就像那场梦中的夕雪一样,梦境和现实竟然重叠。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起伏的猫叫响起,巨大的白色猫影反射在天台的一面墙上。凶狠凌美涵一愣,手放开了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棋若若,一抹淡蓝色的烟气从凌美涵身上飘出,凌美涵的身体倒在了地面。
白色巨猫的身影在墙壁上越来越小,最后缩小到正大大小的猫咪状,它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咕噜咕噜转悠了两下后,将目光锁定在棋若若身上,半眯着着双瞳透着一种高深莫测,高傲地立着爪子一步步朝她走来。
……
被绑架了!
而且还被变成了一只猫!而且还是一直要白不白,要黄不黄的花猫,真是很丑很不给力,有木有!
棋若若挥舞着两只爪子使劲扒着栏杆却可惜徒劳无功,她被关在一个装饰瞒了粉红色蕾丝花和同样粉红色宝石的猫笼里,坐在保时捷里的优雅贵妇正是刚才那只白猫变成的,她身边的两个执事长得相当俊美,一个蓝眼睛高鼻子的法国人,另一个是拥有健康小麦肤色的亚洲人。
“夫人,请用。”
法国美男将一根剥好皮的香蕉切好浇上奶酪汁,又体贴的用叉子戳了一小块送到贵妇嘴边。而小麦色执事一直在给贵妇揉肩膀,两人搭配得十分和谐,棋若若心在扭曲,这整一个享受派女王。
“喵喵喵……喵喵喵……”
说不了话,只能像只猫咪一样叫唤的棋若若在笼子里上串下跳。
贵妇眼神一撇,棋若若顿感寒毛都立起来了,马上乖乖地蜷缩在角落里眨巴着一双猫眼畏缩的瞅着她。
娘亲啊,好冷好冷的眼神啊,到底要把她带去哪里啊?
澈,白夜,夏斯赶紧来救我啊!
保时捷快速的行驶在高速马路上,笼子里的棋若若挠着猫爪子不知会被带往何处,内心充满着焦急和不安的情绪。
咯吱。
车子的轮胎响了一声,棋若若立刻竖起猫耳朵,一旁的贵妇眉间微微挑动示意让法国美男拎起猫笼。笼子被拎到了距离玻璃窗只有咫尺之遥的位置停下,窗外诡异的画面让棋若若震惊的瞪大了猫眼。
黑色看不见底的漩涡正在一步步的吞噬着他们所乘坐的保时捷,强大的拉扯力,仿佛是一条生存在沙漠之中的沙龙在不断吸食每个角落的风沙。
喵喵喵……
棋若若急得只能发出凄厉的猫叫,抓着猫笼乱蹿,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贵妇等人一同被黑色的龙卷风吸入未知的领域。
再次醒来她还是一只猫,这次没有被关在猫笼里,而是被关在一个充满着粉红色浪漫气息的少女房间里。
在一个小时内眼前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幕幕画面,让她明白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
这里不是人界,而是猫的王国。
大气恢弘的浮雕猫头被刻印在城墙的每一面上,金碧辉煌的城堡里四处都透着不可忽视的庄严和严谨。城堡外是高山丛林,悬崖峭壁,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天然屏障。这里的人,不,应该说是猫。
这里没有人只有猫,从醒来的那一刻起,棋若若看到的只有猫。
白色慵懒而贵气的波斯猫,纯黑的孟买猫,毛很长的巧克力色喜马拉雅猫,最普通的家养小花猫,灰色的猫,姜黄色加菲猫……
到处都是猫。
棋若若跳下粉红色调布满了蕾丝花边的大床,在房间里转来转去都找不到任何一条能逃跑的路径,急得用爪子挠墙,救命啊,歹势啊!那只贵妇白猫把她抓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的啊!
门开了。
贵妇白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只浑身透着黑曜石般顺滑毛色的黑猫。
“喵喵喵。”你们要干嘛?不能说话,只能学猫叫的棋若若三下两下,从她们眼皮底下蹿过躲在窗户下的薄荷色窗帘里。
“真麻烦。”
贵妇猫的语气似乎有点不悦,随着语音刚落,棋若若和房间里的白猫和黑猫同时变成了人身。
棕色调的貂皮大衣随意的披在白嫩如雪的少女般的肌肤上,琥珀色的瞳孔如最香醇的酒汁在透明色的高脚杯里摇晃。
美妇,绝对的电影里面的妖娆美贵妇!
棋若若的目光如同一条笔直的电光线射出,另一旁的黑猫……变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秃顶老天头,很长的山羊胡子,看似昏黄老矣的眼睛里充满了睿智和严厉的色彩,身上装着的衣服很像是哈利波特里的那些教魔法的教授。
“怪哉,怪哉,竟然在人类的身体里有双灵魂体!”
秃顶老头眉头一皱啧啧感慨,刚变为人类模样的棋若若还没有晃过神,就已被他扣住双肩而愣在原地而无法动弹。
贵妇原本很是不屑的目光骤变,瞳孔聚齐到一点上紧紧地盯视着棋若若上下打量,那眼神就像猫咪抓住了老鼠想要一口吞下。
她琥珀色的瞳孔一转,抬起手臂,食指指向一头雾水的棋若若,速度相当快的语调里充满着与之前优雅贵气所完全不同,不敢置信的惊慌失措,“难道她就是传说中那一枚能打开八界神秘之门的钥匙?!”
八界包括:仙,圣,佛,怪,妖,精,魔,鬼。
这些日子一来,八界到处流传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寓言。
得到转世双灵魂者,将获得开启八界之中,神秘之门的钥匙,那座门之后藏匿着让八界众生心动的一切。
可能是法宝,可能是……
更有甚者传言这是已经离开八界的远古之神们,遗留在了八界之中最后一枚能打开神界的钥匙。
“试试就知道了。”秃顶老头盯着棋若若的目光变得锐利,像一只盘踞在天空之上的老鹰随时落下来捕获早已锁定的猎物。
贵妇咳了两声来掩饰刚才的失态,对秃顶老头点点头表示同意。
显然已成了两人打量中猎物的棋若若也明显意识到一点,那就是接下里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内心拼命想要逃离,可是身体却丝毫不听自我指挥,一双眼珠子急得上转下转。
一束束的黑丝从秃顶老头手里的权杖的黑曜石里飘出来,慢慢地向扯不断理还乱的头发丝一样缠绕上棋若若的全身,腿,膝盖,四肢,脖子,脸颊……
救命啊,不要。
棋若若的内心拼了命的嘶喊,瞳孔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和不安,缠绕上身体的那些黑色的丝线就像是刚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来的一样,冰凉得要命。它们就像是一个个拥有着独立个体生命的寄生虫渐渐的从皮肤,毛细孔,血管,最后穿透到了骨髓之中。
呃。
从一开始的冷变成了紧,棋若若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那些黑丝就像一双无形的双手紧紧地掐住了全身上下所有能呼吸的细胞,头脑中出现一阵眩晕和电流声,顿时如同大海之中的潮汐瞬间袭来。
——碰,碰,碰,碰。
在四声剧烈的爆炸声音在脑海里回**过后,棋若若的瞳孔涣散,整个人的意识全部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
整个粉红色奢华富贵的房间,在一瞬间内被从棋若若身体里迸发出来的一股神秘的诡异力量摧毁殆尽,成了一片废墟,
“怎么回事?!”贵妇在仓皇躲避爆炸的时候,在空中旋转半个圈后变成了一只白猫落地。
使用灵魂唤醒术的秃头法师很显然是更加的狼狈,全身的黑色魔法袍火焰烧坏得狼狈不堪,山羊胡被烧掉了大半,仿佛是原本长满充裕翠绿的草原被一把大伙烧得只剩下几根寥寥无几的残余草根。
他痴痴地望着手里那根已经断裂遥遥欲断的权杖,“怎么可能?!我修炼了五百多年的灵魂召唤术竟然会失灵。太诡异了,太诡异了,我简直不敢去猜想到底是谁给她加上如此强大而霸道的封印,那完全不是我们能对抗的,难道是……神。”
他的声音早已经惊恐得变了调,在刚才那一幕中,他手中权杖上面的黑曜石在那强大神秘的力量爆发的一瞬已经碎裂成了粉末。
再次从白猫变为贵妇的美妇人倒抽一口凉气,望着地面上晕倒的棋若若走了过去,抬起手,五指手指上的指甲在一瞬间变为尖锐的刀刃,眼神里已经透露着杀机。“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但是又不能便宜了其他七界,倒不如现在就毁掉她,一了百了。”
“等等!”
“母后,住手!”
两道声音在同一时间段响起,一个是秃头老头,另外一个是从门外飞奔而入,一脸惊慌的夏斯。
“母后,真是你抓了她,可是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人形态的夏斯抱起晕厥的棋若若,眉头深深皱着,很是不理解地望着自己的母亲。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看到了刚才母亲要杀人行凶的那一幕。
“夏斯,你给我躲开,我一定要杀了她!不然从此八界不会安宁,因为她是……”猫后正要到处天机,突然当她的眼神和儿子的怀疑的目光在半空中接触的那一瞬,这个话题却立刻戛然而止。
“反正你给我让开,今天,她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母亲!如果你今天一定要杀她,那么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两母子一言不合,眼神里仿佛崩裂出一阵阵电光火石的扑哧扑哧声,猫后亮出尖锐的爪子气得要对儿子动手,一旁的秃头老头赶紧上来劝架,“王后,王子,别为了一个外人伤了亲人彼此间的感情,您两先都冷静一下。
“夏斯,你到底是让开不让开?”猫后的声音冷了八度,艳丽的眼角瞪了着儿子。
“不让。”
“你!”
“母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可理喻?对,棋若若是吻了我,并害我在未满180百岁就提前成了人身。可按照猫国的规定来说,她就是我未来的王妃。虽然她不是我精灵一族的成员,只是一名普通的人类,你也不能就因为这样就要杀了她啊!
“夏斯,你给我人让开!”
“还是那句话,要杀她,除非先杀了我。”夏斯坚定的抱着棋若若,与母后对抗的眼神丝毫不肯退让。
“夏斯,你要知道整个国王不止你一个是未来的皇储,还有你几个姨娘的弟弟虎视眈眈的望着,现在给我让开,母亲还是会一心一意帮助你登上地位,不然……
“母后,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
“你真的是气死我啊!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人类,她是……
“王后!”
秃顶老头大声喝止了住王后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个惊天秘密,夏斯的眼睛转悠一圈透着相当的疑惑盯着王后,而后者被盯得很明显的显得有点局促不安,“好好好,夏斯,我不管你了。”她一双袖子,愤慨的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了房间。
秃顶老头看着王后走远,来到夏斯的身边,年老的手掌搭在夏斯的肩膀上,感叹:“王子,您要明白一个事,那就是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是不为她自己的孩子着想的,所以不要轻易去伤你母后的心。”
“我……”
夏斯到嘴巴边的话却卡在了嗓子眼,秃顶老头拍拍他的肩膀,对他微微一笑,“自己好好看着办吧。”说完转身循着王后立即的路追了过去。
等到两人都已离开,夏斯看着满房间的残垣断壁低耸下肩膀,眼眸低垂的望着怀里抱着的棋若若而徐徐的叹了口气:“笨女人,你知道吗?本王子竟然会为了你去公然抵抗我母后?呵呵……”
一抹苦笑,好似冬季洋洋洒洒的雪花落在地面,经过暖阳温度的洗礼,在地面不留下半点痕迹的跃过少年清秀的面庞,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棋若若的面颊,“你的心里记得的永远只会是那个人吧。”
再叹了口气的他右手搂住棋若若的身体,让她整个人倚靠在自己的怀里,腾出另一只手伸出在半空中画出一个椭圆形的光圈。淡淡地粉红色光源在房间里闪耀,渐渐地粉红色里闪现一个金灿灿的大门,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夏斯抱起棋若若大步走向从猫之国通往人间的通道。
金光散去,残垣断壁的房间里没有了人影。
……
人界。
毫无行人走动的阴暗地下道通口旁站着两个身影,白夜和冰宇澈。猫之国的穿行通道里有一个及其强大的防护罩。
在那遥远的远古八界,曾经发生过一次毁天灭地的大战,各界死伤惨重。而那些法力高于八界的神们也在那一次战役中全部消声灭迹,八界里最强大的灵师在临死前,用毕生的法力在自己的都城市里留下的一个强大的防护罩。
一般很少有人能不经过任何一界的允许而自由进入他们的王城。
所以,白夜和冰宇澈只能在猫之国的结界之外,等待着夏斯将棋若若带回来。
白夜和冰宇澈两人是经历过那一场浩劫的幸存者,而那日的一战也成了他们至今心里最不能释怀的伤痛。因为在那一场大战之中,他们都失去了彼此曾经最亲密的伙伴和最爱的人。
幽璃,也死于那一场大战。
她是被冰宇澈亲手杀死的,就死在他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却也成了以后一直折磨冰宇澈的最大痛苦,他为了八界的存亡被迫杀掉了自己最爱的人。
因为当初幽璃彻底失去了人性而狂化,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大家看到的只是疯狂嗜血的她带领着一群没有面孔的血影军队,在八界之中展开了一场疯狂杀戮。
那些血影军队刀枪不入,风火雷电,任何都法术都伤不了他们,被劈开后会变成更多,简直是所向披靡的死亡领军者。那是一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惨烈战争,八界中无数优秀之士为了阻挡这场浩劫而葬身血影军团手下。
最后,冰宇澈不得不得听从紫衣的话,找到了血影军队的唯一弱点——杀掉为首的幽璃。当冰宇澈的剑刺穿幽璃心脏的那一刻,血影军队也瞬间瓦解了,从强悍无比的杀人绞肉机化为一滩红水消失在了大地之上。
从此这个秘密,也从此被八界封为了禁忌的话题。
……
“白夜,如果当年我没有刺那一剑,你说,现在会是什么样呢?”
冰宇澈的神色出现了一丝的迷离,原本就白皙的肤色变得更加苍白,透着一份说不出的脆弱和伤怀。
白夜瞥了他一眼,第一次没有用以前说话的态度对冰宇澈,只是抬头望着天边,冷不丁的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初我恨你,恨你那么狠心的一剑刺穿了幽璃的心脏。可是,我也恨我自己。”
他将目光转向冰宇澈,“恨我自己的无能和懦弱。明明在和你同一时间知道杀掉幽璃就能挽救八界,可是我下不了。明明向幽璃许下过生死相随的誓言,却独自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
“我才是那个最该自责的人。”
两人同时说出这句话,对视彼此的眼神中回**着久久无法平息的波涛海浪。这时,一个金色的光圈在他们身边凭空出现。
“若若。”
两人的目光同时定格在夏斯怀里所抱住的女生身上,夏斯还没有开口,怀里抱着的人就已经被冲过来的两人给抢走。
“若若,醒醒。”
“幽璃宝贝,幽璃宝贝。”
白夜和冰宇澈同时呼唤着棋若若,与此同时晕迷中的女生也渐渐地睁开了眼睛,却不再是平凡的人类黑瞳,而成了一双鲜艳如血的妖瞳。
——碰。
看不清的烟雾中,血腥味在瞬间喷涌而出。巨大的爆炸在震耳欲聋的响起,无数飞过的石屑在充满硝烟的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烈的雾气,急忙捂住鼻子的夏斯还没有来得及就呛鼻的硝烟被呛得猛烈的咳起来。
“搞什么搞啊!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敢偷袭本王子?!”夏斯一边骂着,一边用法术扫去雾气。
然而当他和白夜才刚看清楚眼前的一幕,便彻底的惊呆了。闪烁着一双妖红色瞳孔的棋若若嘴角旁挂着一抹妖媚诡异的笑,手中握着一柄银晃晃地匕首,狠狠地刺入了冰宇澈的心脏。
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澈,我们真的很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