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赋税金额,请大人明示。
我们赌坊收入的金额,恕不能相告。”
管事认为自己交税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至于秦颂想要打探他们赌坊的收入。
自然不能够让秦颂如愿。
一旦让秦颂知道了。
肯定会狮子大开口。
直接就将他们赌坊的全部收入都拿走。
给他们留点碎银子恐怕都已经是秦颂大方了。
所以这才会导致管事如此强硬的态度。
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很不错。
有骨气。
但是现在本官要查你们赌房的账。
不然怎么知道到底需要收多少税?”
管事以为他自己坚持到底,秦颂就会拿他没有办法。
反正秦颂只是一个书生,不懂得这些道理。
虽然说是收税。
但还不是随便出一个金额。
反正秦颂又没有他们赌坊的账本。
不清楚他们赌坊的底细。
到时候再凭借的三寸不烂之舌。
必然能够将交税金额一降再降。
这样就能够为赵家省出一大笔钱。
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但是。
管事没有想到秦颂,竟然能够想到查账。
一旦查账。
那么他们赌坊的底细就会被秦颂摸得一清二楚。
到时候赋税的金额也会根据他们赌坊的收入来征收。
到时候即便他们想要跟秦颂谈判。
那也会显得很被动。
因为连底牌都让人家看清了。
那还有什么可以谈判的筹码呢?
完全没有可操作的空间。
是多是少完全在秦颂的一念之间。
“这……这个……”
管事立马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因为相当于命脉都让请送给拿捏住了。
如果刚才秦颂只是简单的询问。
那还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现在。
秦颂是以官府的名义查账。
那他就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他拒绝。
那就是意味着不配合官府查税。
随时会被秦颂扣上一个偷税漏税的罪名。
而且他现在所代表的是赵家。
这事可大可小。
秦颂完全可以利用这个理由给赵家施压。
赵家想要摆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那就必须足额按照秦颂的要求来缴税。
那到时候的损失必然是更大。
又或者赵家可能会弃卒保帅。
将这个管事舍弃掉。
然后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这个管事身上。
说他是自作主张。
完全与赵家无关。
撇清关系。
无论如何。
他们必然是要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
“怎么?
你是打算拒绝吗?
拒绝官府查账可是很严重的后果。
你要考虑清楚。”
秦颂冷冷的警告那个管事。
管事立马冒出一身冷汗。
就像洗了一个冷水澡一样。
浑身湿透了。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无论如何。
秦颂都是一个县令。
是一个官。
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可以有得起的。
即便是赵家,也是需要掂量掂量。
县官不如现管。
秦颂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广川县县令。
如果秦颂要对他们动手。
那他们赵家即便不死也会残。
“不敢不敢。
大人你尽管查。”
管事立马将账本奉上。
态度也变得恭敬很多。
毕竟管事也是知道自己的小命现在全在秦颂的手上了。
如果秦颂一个不高兴。
那他的小命就难保了。
即便赵家愿意救他。
那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更何况,赵家有可能会为了平息秦颂的怒火。
将他扔出去顶罪。
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管事现在接二连三的栽在了秦颂的手上。
在赵家眼里已经没有价值了。
而且接二连三的拿出这么大的麻烦。
赵家不养闲人。
他解决不了赵家的麻烦。
反而给赵家添了不少麻烦。
在赵家眼里,他就是成了无用之人。
这种人赵家必然会弃之如蔽履。
所以面对秦颂的警告。
管事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硬刚是没有好结果的。
还不如暂时忍一时之气。
毕竟赵家那边还没有真实得到消息。
这一大口恶气。
赵家必然不会忍气吞声。
到时候肯定会找秦颂算账。
到时候自己就有价值了。
秦颂拿过账本。
仔细的翻了几翻。
但上面的流水却是让秦颂感到震惊。
不愧是黄赌毒三个之一。
这个赌坊竟然这么赚钱?
一天的流水竟然能够达到1000多两。
一个月就有几万两了。
难怪这家赌坊能够成为赵家的命脉。
看着账本上面的数字。
秦颂感到触目惊心。
不知道是多少家庭被这样的赌坊给毁掉了。
这些都可是血汗钱。
就被这些赌狗给送给这些吸血鬼。
秦颂的眼神都变得冰冷。
赌狗该死。
这些开赌坊的人更该死。
这是打算将人拉进深渊。
不仅如此。
还会将这些赌狗的家人和整个家庭朋友都拖下泥潭。
永远都翻不了身。
而且他们总是拿着赌狗的钱逍遥快活。
完全不觉得这些钱沾满了血和汗。
既然这样。
那就更不能够纵容这种乱象继续下去。
必须予以打击。
最后秦颂都看不下去了。
直接将账本扔在桌上。
秦颂那一副想要杀人的脸色。
直接把管事给吓了一跳。
他还以为秦颂是一样杀了他。
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大人饶命。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上有80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全家都指望着我呢。
求大人高抬贵手。”
管事声泪俱下。
那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帝。
“行了。
我没说是要杀你。
杀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颂本来就心烦。
哪里忍受得了这个管事那哭惨声。
管事一听到秦颂说不杀他。
哭声立马就止住了。
简直堪称一绝。
而且哭了那么久,脸上一滴眼泪也没有。
但管事还没有开心多久。
秦颂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
“既然你们这里这么好赚钱。
号称日进斗金。
想必本官将所有钱拿走也不过分吧?”
此言一出。
不管是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笑比哭还难看。
刚才还说不杀他。
现在却是要将所有的钱都打包带走。
这就相当于是变相抄家了。
这就不叫收税了。
而且将所有的钱都带走。
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呢?
他真弄不懂秦颂的脾气。
一口砂糖,一口屎。
完全捉摸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