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也是酒壮人胆。
几个狗腿都败下阵来。
他居然还敢上前与于康交手。
不知说他自大还是自信好。
结果非常明显。
他不是于康的对手。
完全被于康碾压。
最后被打了几拳。
本来是想调戏的。
结果不但被于康坏了好事。
最后还被打了。
肯定是气不过。
最后自然要来衙门找他爹撑腰。
想要通过律法。
将于康置之死地。
以报那几拳之仇。
顺便将于康弄死之后就可以霸占沈瑶。
这可为一石二鸟之计。
如果今天不是秦颂及时出现。
恐怕沈瑶和于康二人就很难逃脱了。
众人听完沈瑶讲述案发经过。
都对陈安说为嗤之以鼻。
大骂其是禽兽所为。
但陈安显然是丝毫不惧的。
反而是将大家的骂声当做是表扬他的。
那真是人至贱无敌。
询问完沈瑶,又询问了一遍于康。
二人讲述没有太大差别。
秉持公正原则。
秦颂还是决定最后询问一遍陈安。
只是陈安的讲述与二人完全不同。
“大人实在是冤枉啊。
明明是我正在喝酒,这个女人故意过来勾引我。
但是我一身正气。
只会受她勾引。
勾引不成又让他的小叔子打我。
他们这是在仙人跳。
很可惜我没有上当。
所以他们就联合起来诬陷我调戏她。
没想到这个女子长得如此漂亮,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大人你要秉公审理。
明察秋毫。
千万不要被这女子表面的柔弱受迷惑。
更不要被他的美色所勾引。
他们这是在诽谤我,诽谤我!”
说到最后陈安都已经开始表演上了。
举起手不停的抖动。
指着沈瑶二人。
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声泪俱下。
这演技比秦颂看过的那些小鲜肉要强多了。
如果秦颂不是事先知道案情。
恐怕要被他骗过去了。
这演技真的是绝了。
只可惜这些旁门左道没有用在正途上。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真的是。
不服不行。
有其父必有其子。
“行了,行了。
差不多得了。”
秦颂知道他是在演的。
赶忙将他打断。
秦颂实在是受够了他那一副嘴脸!
这真是比秦颂还要厚颜无耻。
“既然是在大街上。
那肯定是少不了有证人的。
请问刚才陈大人是否有传召过证人呢?”
面对秦颂的质问。
陈勇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就是没有了。
陈大人你也是官场的老人了。
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呢?”
面对秦颂的指责。
陈勇只能受着。
低头称是。
连反驳也不敢。
因为确实是他循私枉法在先。
他一心只想将于康定罪。
哪里还会传召证人多此一举呢?
经他手下的案子。
只要达到自己目的就行了。
哪里还会在乎是怎样审的?
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那就传证人吧。
你们有谁昨天看到打斗的过程的?
请勇敢的站出来作证!”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了。
百姓们面面相觑。
都在东张西望,左顾右盼。
看看周围的人有没有人站出来。
看见周围都没有人站出来,自己自然不会做这个出头鸟。
俗话说枪打出头鸟。
而这支枪来自陈家。
陈家家大业大。
如果自己今天站出来作证。
肯定会被陈家给记恨上。
这边做完证。
转头出了公堂。
半路上可能就被人家给杀了。
而且是死的,尸骨无存无影无踪。
又或者是背后中刀自杀身亡。
能活着到家都算是幸运的。
估计晚上都没有安稳觉睡。
谁知道会不会来个半夜失火,全家遭殃。
谁家没有亲人?
在这些顾虑当中。
自然没有人一头热的站出来为他们作证。
而且做完证还不一定能够将陈家给定罪。
到时候人家陈家无罪释放。
自己站出来作证可就惨了。
老百姓们都是很现实的。
风险大于收益的是自然不会干。
虽然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痛骂陈安。
但是现在关乎到他们的利益。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妥妥的个人和家人的安危。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涉及自己的利益的时候,当然可以口若悬河。
反正又不用负责。
但现在是关乎到自己和家人。
几乎没有人会这么伟大。
不是说完全没有,但很少。
让子弹飞里面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
谁赢,他们帮谁?
老百姓就是这么现实。
你跟他们谈理想没有用。
他们只在乎切切实实的利益。
沉默了片刻,都没有人肯站出来为他们作证。
最高兴的人自然是陈勇和陈安他们这帮陈家人。
因为这证明他们陈家的威慑力在罗阳县很强。
没有一个老百姓敢反抗他们。
这就更能够保持他们家族在罗阳县的权势。
他们就是在罗阳县的无冕之皇。
通俗点说就是土皇帝之一。
一个新来的县令。
岂是那么容易就搬得动他们。
县衙里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人。
他们现在说一句,比秦颂说10句都要管用。
秦颂自然也是想到这样的结果的。
他之所以这样问。
也只想试探一下罗阳县的百姓到底还剩下多少骨气?
现在看来10不存1。
敢反抗的,不是死了就是逃了。
现在这里的百姓大都是忍辱偷生。
苟且偷生。
敢怒不敢言的那种。
背地里骂的很凶。
当着人家的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也怪不了百姓。
因为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他们也要为他们的家人考虑。
要为他们的家人而活。
沈瑶和于康二人也是有些绝望。
毕竟他们想翻案,就全靠那些证人的证词了。
但现在没有人站出来为他们作证。
这就等于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总是秦颂这个县官有心帮他们。
现在怕是没有办法了。
“我希望你们能够站出来作证。
没有什么好怕的。
以前你们就说我不怪你们。
但现在我来了。
罗阳县的天变了。
如果你们不把握这个机会。
那你们这辈子都是这样了。
任由他们欺负你们。
你们的后代继续被他们的后代所欺辱。
生生世世这样。
永不翻身。
如果是这样,谈何公道。”
秦颂此言,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