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华尔街教父

管美国佬的“座头鲸”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而且价格海诺他们来说却依然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他们和电船公司以及美国海军部的谈判很快进入实质性阶段。

会谈的地点始终在电船公司总部的会议室,美国海军派了一位身宽体胖的准将和一位高个子上校作为军方代表参加会谈,他们非常认真的将张海诺所代表的那家巴西水下旅游公司的情况核查了一遍——身份、手续没有任何问题,公司老板有巴西官方背景。

仅仅一周之后,美国海军部就下达了正式文件:同意将现役潜艇K-提前退役并出售给巴西沃克水下旅游公司作为观光潜艇之用,拆卸武器和改装检修工作交由电船公司全权代理。

由于预计的改装工作需要花费两个星期甚至更多的时间,张海诺一行干脆在格罗顿住了下来。这座海滨小城的风景不错,在静静的峡湾中钓鱼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而他们几个每天轮流到电船公司的造船区去监督K-1的改装工程。

因为张海诺先前就已经提出希望这艘潜艇能够让顾客们体验海战的“逼真效果”,加之私下给了红鼻头不少好处,电船公司方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艇首4鱼雷发射管仅拆除了关键的发射装置,他们甚至还随船附赠了四条演习用的、没有多少实际作战效能的实心鱼雷以供“娱乐”;在潜艇狭窄的前甲板上,他们装上了一门没有炮闩的23倍径甲板炮——在K级以前美国海军的潜艇是不装甲板炮的,随后的L级、M级、AA级(T级)则一致装备了这种短管炮。

张海诺听红鼻头说电船公司在一战时一口气从海军工程局购进了50门这种火炮,如今仓库里还丢着十几门,但以目前美国海军的战略来看,在下一次战争爆发前恐怕是不会再有成批的潜艇订单了!

这样的改装对于一艘真正用于观光地潜艇来说是足够了,但张海诺手下这群人哪里会全心全意经营所谓的水下旅游公司。根本不需要专家出马,随便几个技术人员就能在短时间内让它恢复至少七成的战斗力!

末了,电船公司还按照买方要求将K-1涂成全黑,因为这更符合“德国U艇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形象”。对于这一点。红鼻头和美国船工们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要论名气,美国海军潜艇部队是无法和德国U艇相媲美的。

改装工程结束之后,因为担心这种毛病不断的潜艇在远航过程中出现问题,电船公司主动提出由他们提供一艘大型驳船将潜艇拖到巴西去,张海诺自然没有意见。在航程确定之后,他向留守造船厂的人员发去电报,让他们将沃克水下旅游公司已经引进一艘退役的美国军用潜艇的消息广泛散布出去,最好让全巴伊亚州都知道萨尔瓦多海域从今往后将会有“黑色U艇”出没。而施奈德造船厂也将应该公司之约建造相应地“潜艇修理船坞”!

K-1之事告一段落,赫:+搭乘电船公司拖曳潜艇的驳船直接从格罗顿启程。张海诺带上安娜回到了纽约。在那里,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有人说,金融市场是精英聚集之地,而纽约的华尔街则是精英们角逐智慧和勇气地场所。小小的华尔街,外观上并不出众。街道两侧那一栋栋不起眼的楼房里,每天都有数量庞大的资金在通过各种方式运作,盈利或是亏本也许就发生在眨眼之间。

9月之前,张海诺将10美元投入到一个名为格兰赫的私人基金中,当他再一次来到基金负责人地办公室时,得知自己的投资获得了百分之七十的回报。也就是说当初的10万美元在三个季度内增L

坐在小办公桌后面的基金负责人,是个刚满30岁的年轻小巧,黑褐色地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芶。在如今的华尔街,本杰明.格雷厄姆还只能算是小有名气,但在张海诺原来那个世界的历史上,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华尔街教父”和“证券分析之父”,股神巴菲特等一大群华尔街精英也都是出自他的门下。

张海诺遇上此人。有一半的偶然因素。去年夏天,他和巴尔巴斯联手炒作全美咖啡的股票——这在未来属于违法行为,但是在20代的时候,相关地法律还不健全,美国的公司真实情况一般都比较隐秘,而内部人士往往掌握着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信息,这就给他们利用股市牟利创造了机会。

短短一个夏季,张海诺通过外围炒作全美咖啡股票获400多万美元,巴尔巴斯也入账300万。只是与巴尔巴斯的守财主义不同,张海诺期望在1929年之前从股市套取更多的利经济危机转投实业——当金融、地产甚至农业崩溃之时,美国经济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大萧条之中。房屋、地皮和农作物的价格非常之低,只要手里握有美元、英镑或者是黄金,购入倒闭公司的产业将变得轻而易举,甚至有机会低价从居民手中收购到价值连城的古董和珍宝。

可是另一方面,张海诺又不能长期留在纽约,在这种情况下,寻找一个合适地代理人变得尤为重要。在经济学专业的学习过程中,他知道了凯恩斯、亚当.斯密、格雷厄姆、巴菲特、索罗斯、格林斯潘这些有名地人物,他们中既有经济理论家,也不乏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好手,只是在20年代的纽约,就只有本杰明.格雷厄姆和他未来的黄金搭纽曼处于“当打之年”。

让张海诺感到高兴的是,他没多费力气就打听到了本杰明.格雷厄姆这号人物。当他在1923年秋天找到格雷:.生、自小移民纽约的强人已经离开了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在那里,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信息员成长为一名出色的证券分析师,从年初开始,他自立门户成立了这家格兰赫私人基金。

9月的时间里,资金回报率达到百分之七十。这已经是一个相当了不起地成绩,张海诺抛出的“砖”已经初步证明这块“玉”的价值所在,尽管他此时还没有完成那部划时代的着作——《有价证券分析》,但当他还在纽伯格—亨德森—劳伯公司担任证券分析师

因为对投资股票的准确判断而获得称赞——这一点张华尔街的金融同行那里打听到。

不过这一次,张海诺发现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本杰明尽管依然彬彬有礼,眼睛里却有种化不开的愁容,基金收益状况良好,他又为什么而发愁呢?

格雷厄姆查阅了一下眼前这位投资者的资料。用商议地口吻说道:“林克先生,您的最初投资是10万美元,根据这段时间基金将获得7万美元地回报。最近我们正在讨论基金分红的方案,备选方案有三套:其一,是只分配收益的百分之二十五至百分之三十,剩余部分直接作为您的新投资留在基金运作;其二,分配收益的百分之三十至六十;其三。百分之八十以上地收益进行分配!”

如果基金未来仍能保持现在的收益率,那么自然是第一种选择对投资者最有利,这就相当于复利计算,但出于谨慎的考虑,投资者必然希望将一部分收益兑换成现金。

张海诺并不急着选出其中一个,他问道:“不知格雷厄姆先生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年轻的基金管理者答道:“以基金管理者的角度。我是希望各位投资者能够接受前一种方案,这意味着基金可以快速扩大规模,在基金运作上是有很大好处地!将证券市场比作是波浪起伏的大海,那么基金就是航行在大海上的船只,这艘船吨位越大,抗击风浪的能力自然越强!”

“说的不错,但以我个人的看法,这样做的前提必须是确保基金有稳定的收益率。这样投资者才会有足够地信心!”张海诺在这位大师面前小小的“卖弄”了一下自己的经济学常识。

格雷厄姆仔细瞧了张海诺一眼,有些失落的说道:“是的,这一点恰是许多人都担心的!大家对证券市场以及我们基金的操作还缺乏足够的信心!不瞒您说,如果我短期内无法说服至少一半的投资者将他们的多数收益留下来,这个基金将面临解散地境地!”

“这么严重?”张海诺表面上很意外,但他知道这位“华尔街教父”最终是靠自己的理论着作以及格雷厄姆—纽曼公司而奠定自己在纽约金融界地地位。也就是说,在历史的轨迹中,格兰赫私人基金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产物。

一旦这个基金宣布解散,张海诺现有投资并不会遭受损失,但让他感兴趣的是格雷厄姆的去处——依照历史的发展。他将会和杰罗姆.纽曼组成一个新的格雷厄姆—纽曼公司,从此走向自己的辉煌。

在这一点上。年轻的格雷厄姆显得很坚决:

“是的,如果基金始终停留在原始规模上,我宁可解散它!”

张海诺考虑了片刻,“冒昧的问一句,如今基金公司的规模已经超过100美元了吗?”

“在分红之前是有的,但如果分红的比率超过百分之六十……”格雷厄姆摇摇头,“我们几乎将回到最初的规模!”

“那么说,现在大部分投资者都要求第二种和第三种收益分配方案?”

“确切的说,坚持第三种分配方案的人占大多数!”格雷厄姆显得很失望,这位年轻人显然不愿自始至终的扮演一个小证券基金管理者的角色,他的心里应该有更宽阔的天地。

“如果大部分投资者都这样坚持,解散也不是什么坏事!”张海诺平静的说,他很快从格雷厄姆脸上找到了异样甚至是不悦的成份。抢在格雷厄姆说话之前,他又道:

“为什么不找一些开明的投资者成立一个新的基金公司呢?”

格雷厄姆咋一愣,但马上就揣测起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意思。

“这么说,林克先生有意成立一个基金公司?”

“不!”张海诺笑道,“如果格雷厄姆先生成立一个新的基金公司,我将是第一批投资者!不过,我很想知道先生准备为一艘多大的航船掌舵?”

格雷厄姆的目光在张海诺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他有意清清嗓子,好让自己的声音更有底气。

“当然是越大越好!”

“那么期待格雷厄姆先生的巨轮能够早日启航,顺便说一下,本人在去年秋天的时候刚刚卖掉200全美咖啡的股票,如今这笔资金随时可以投入证券市场,只是在下忙于家族在巴西的事业,一年在纽约的时间还不到5月,因而一直在寻找一个可靠的基金公司!”张海诺起身,然后将一张名贴递给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格雷厄姆,那上面写着他在巴西的联络地址——施奈德造船厂。

作为金融界人士,格雷厄姆当然知道一年前刚刚发生的“全美咖啡风暴”,至于全美咖啡背后神秘的巴西造船厂也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这家造船厂在短短几年时间内从默默无闻到摘下巴西第一造船厂、南美第一造船厂的桂冠,实力之雄厚令人侧目。

只要翻一翻去年的证券资料,人们就会发现全美咖啡每股股票的市值在秋天时达到最高点的242元17美分,即使这位“奥地利商人”并不是在最高点抛售,2股换取的资金也在400美元以上,4倍于如今的格兰赫私人基金!

新的基金公司,最终于1924年底成.司,两位未来的大师级人物一个专注于证券分析,一个长于管理和处理各种繁杂事务,而在他们的背后,12位股东提供了近C美元的流动资金,这样的规模在20年代的纽约华尔街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更令人称奇的是,这群股东的平均年龄还不40岁,据说连烟草公司丹纳曼的家族成员之一也参股其中。在1929年股市崩盘之前,这个基金以雄厚的实力和精明的判断赢得一场又一场金融战的胜利,而它及时抽身股市转购更加安全的黄金和政府债券,亦被后世人奉为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