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我说!我绝对不撒谎!”
刘闯几乎都快尿出来了,满脸扭曲。
“我想想!我想想啊!”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很开心来着,还以为自己有透视眼,或者天眼之类的超能力了,终于不用被人看不起,不用被人欺负了。”
“然后我就出门,想着享受一下重拾视力的快乐,顺便看有没有什么特殊作用...”
“结果我无论是看女孩子的衣服,还是去买刮刮乐,都根本没用,什么都看不透。”
霍鸣听了嘴角抽搐,弄半天这厮也是个坏种...但又没那么坏,顶多算是猥琐阴暗的老鼠人。
“当时我可失望了,但还是没放弃希望,我又找了没人的地方,尝试了动画片里的瞳术,还有各种和眼睛有关的技能,什么写轮眼轮回眼,什么邪王真眼啊,直死魔眼啊,镭射眼啊...结果啥都不行,P用没有。”
“我直接就郁闷了,然后在外面干坐,惆怅到了晚上。”
“到晚上之后...我就发现不对了,我先是...先是看到了一只虫子,我正常的那只眼,看到的虫子是活的,还在动,但我瞎眼看到的,它是死的!就是...怎么说呢,虽然也在动,但那虫子都扁了,完全烂掉了,还在动!”
“当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弄半天我的眼睛其实是阴阳眼!那也太吓人了!”
“可就在我准备跑回家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月亮!月亮上有东西在动!好像什么虫子一样,扭来扭去的,恶心死了!而且越看脑袋越胀!我就赶紧低头跑回家了。”
刘闯满脸的后怕,霍鸣则是紧皱眉头。
“一只眼看到的是活着的虫子,另一只眼看到的是死的?难道是和生死有关?不对...太扯了,如果是这样,白天他看到的动物和植物也应该是死去的动物和枯萎的植物。”
霍鸣推测了一种可能,但很快被否决,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听刘闯说着。
“然后我回家就缩在房间,我可谨慎了,也没有到处在网上发月亮的事情,就自己开始搜集信息,然后找了半天,找到了老鬼奇谈,我就找过来了...”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半点隐瞒!也没撒谎!”
霍鸣点了点头,他不觉得这个胆小鬼敢在这时候扯谎,只是可惜对方没有见过老鬼。
“很好,还有一个问题。”
霍鸣双手交错,撑住了自己的下巴,注视着对面刘闯的眼睛。
“在你的那只眼里,看到的我是怎么样的?”
霍鸣的语气低沉,眼神无比凌厉,刘闯咽了口唾沫,闭上了自己完好的那只眼,用那只瞎了的眼注视着霍鸣。
“你...有两条透明的鬼手,长在肩膀上,然后满身的皮肤都是黑灰色,很粗糙,像是腐烂了一样,还有烂掉的肉块挂在上面,但还是很帅的!”
刘闯生怕自己说丑了,对方直接出手杀了自己,赶紧补了一句。
霍鸣听到这里,松了口气,对方连自己的腐皮都能点出来,看来是真的。
可就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刘闯再次开口了。
“然后,你的左眼是血红色,右眼却没有,身上还有很多血色的缝隙,好像是没睁开的眼睛。”
“嗯?”
霍鸣一愣,下一秒,立刻操纵鬼手掐住了刘闯的脖子!
“我不是说了,不准撒谎么?”
霍鸣一边收紧鬼手,一边仔细的盯着刘闯的表情。
“咳咳!我没有!我真的!咳咳!我没有骗你!饶命!饶命啊!”
刘闯的声音引来了旁人的注视,但在他们眼里,就只有刘闯凭空嚷嚷,还不停的抓自己的脖子。
“真的没撒谎?”
霍鸣从刘闯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紧张或是谎言,只有恐惧。
“哈啊!哈啊!”
霍鸣松开了鬼手,随后冲着好奇的其他人挥了挥手。
“抱歉啊诸位,我们是话剧社的,正在背台词呢。”
霍鸣如沐春风的微笑让众人不疑有他,刘闯也惊恐的点了点头,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说了也没人信。
“红色的血眼...怎么可能?我没有这个赐福。”
霍鸣陷入沉思,但很快,他反应了过来,拿出手机,看了眼下一个剧本。
【断罪血瞳】
【每只羊都有罪,太过肥美。每只狼都有罪,太过贪饕。每只眼都有罪,太过冷漠。每个人都有罪,太过疯狂。】
霍鸣若有所思,真要说他和血眼有什么关系,也就只有这还未开拍的剧本了。
霍鸣想了想,但由于信息太少,终究没有理清思绪。
“你,加我微信,遇到问题随时联系。”
霍鸣笑眯眯的开口,刘闯虽然害怕,但不敢不从。
“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们其实是盟友关系,你知道我有多危险,因此如果遇到比我还危险的危险,可以告诉我,我会看情况选择救不救你。”
两人加了微信,刘闯脸色煞白,但却不敢逼逼。
“至于李认真的事情,你别参合了,我会去,有消息我发你一份。”
霍鸣说完就站起身,买了杯咖啡后离开了。
刘闯这个意外来的虽然突然,但却不是坏事,至少让霍鸣确认了世界上除了他之外的赐福似乎并不算少,只是有强有弱,比如刘闯的就没什么正面作战的用处,他那只眼睛虽然还有很多谜团,但若是打起来,霍鸣一只鬼手就能虐他十几条街。
“而且刘闯似乎刚获得这赐福不久,也就是说,赐福的存在虽然可能早就有了,但大量出现却是最近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让我一下碰到这么多...”
老参爷,村长,小玉,李认真,刘闯。
这才几天啊,就已经这么多了。
“若是有相关的组织就好了,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霍鸣一边想,一边来到了青海精神病院侧面的围墙。
他看着眼墙上的某扇窗户,那里就是李认真所在的病房。
“正规途径不能进屋和他聊,那就只能用非正规手段了。”
霍鸣准备好了一系列的东西,坐等月黑风高。
很快,夜晚到来,霍鸣早上来的时候看了他们的换班时间表,此时卡着看护和保安换班的时间,霍鸣戴上头套,矫健的翻过围墙,走到了李认真的窗户外面。
“还好是一楼,不然还真有点麻烦。”
霍鸣干脆利落的用小钢锯撕开了铁丝网,随后开窗翻进了李认真的房间。
这还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他看了眼墙上的监控,嘴里吐出了一块儿口香糖,将其黏到了镜头上。
这样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足矣为他创造出尝试沟通的时间了。
“那么,李认真。”
“试试我能不能让你醒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