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母亲?”

“可现在别墅被烧,我们去哪里找她?”

夏午被小玉搀扶着站起,满目忧愁。

但霍鸣却胸有成竹。

“别墅被烧,地下的溶洞也被我们毁了,但还记得之前的塔么?”

“那老狗说祭祀就要开始了,小玉就是她母亲要用的躯壳,既然如此,他母亲肯定也在祭祀的地方。”

说到这里,霍鸣回过头看向小玉,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顶。

“也就是说,我们即将要去把你当祭品的地方了。”

“所以呢,勇敢的小姑娘,你怎么想?”

霍鸣微微笑着,直勾勾的看向小玉的眼睛,她的身体在颤,但双眼却没有一丝动摇。

“霍鸣...”

“夏老师去哪里我去哪里。”

夏午话还没说完,小玉便坚定的回答。

“很好!她很受重视,这样那条老狗就投鼠忌器不敢全力出手了。”

霍鸣鼓了鼓掌,欣慰点头。

“小玉!很危险!”

“你还是孩子!就算躲起来也没关系的。”

夏午满脸的焦急,但小玉却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抿嘴笑了起来。

“我知道...可夏老师和大哥哥想把我救出去也很危险!”

“我没什么力气,没什么用...但他们不敢真的杀掉我!”

“我一定要有用...没用的人会被丢下,只要能帮到夏老师,我做什么都愿意!”

小玉说着说着,笑着的脸就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她的话让人心疼,夏午想象不到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也不知如何劝慰,只能将其搂紧怀中,轻轻的安抚。

“我们走吧...”

夏午心中担忧,但还是尊重了小玉自己的决定。

霍鸣见状点了点头,并凑到了夏午的耳边嘱咐了一句。

“保护好她。”

话音刚落,霍鸣就蹲下了身子,将背朝向了小玉。

“谁是这里最勇敢的小公主?”

“勇敢的公主值得拥有自己的大马~”

霍鸣的话逗得小玉咯咯直笑,边哭边笑的爬上了霍鸣的背。

夏午见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从小时候开始,霍鸣就很会哄小孩了。

霍鸣背着小玉,三人就这么乘着夜色朝着树林的方向摸了过去,一想到又要见到那个可怕的尸塔,小玉的手就抓紧了霍鸣的衣角。

但好在一路上,他们都没遇到任何的阻碍,没有参尸,不远处倒是有被黑影缠身的动物虎视眈眈,但却不敢靠近半点。

或许是因为霍鸣的鬼手和腐皮,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莫名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一路无惊无险的来到了树林之中,三人又远远的看到了那座瘆人的黑塔,只是此时那塔小了一大圈,因为大部分的尸体和参须都脱落了,此时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框架。

“你们在这里等着。”

霍鸣放下了小玉,独自走向尸塔。

其上不多的参尸感受到了入侵者,纷纷扭曲着落下,朝霍鸣包围了过来。

这些参尸似乎是完全失去了作为人的理智,彻底被老参爷控制,它们的形态根本不拘泥于人形,而是肆意挥舞着尸块儿和参须,比之前的参尸要难对付不少。

但却依旧不是拥有了两只鬼手和一身腐皮的霍鸣的一合之敌。

“不知道王坤那边怎么样了。”

霍鸣一边挥舞斧子劈断了一条手腕粗的参须,一边捡起一根残缺的手臂,丢给了鬼手,让其拥有了实体,力量大涨!

在剧本之中面对了尸丛和兽头,此时再面对这种东西,霍鸣完全游刃有余。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霍鸣就解决掉了剩下的参尸,随后满身脏乱的走出了尸塔,冲着夏午招了招手。

没等两人过来,霍鸣直接转头深入尸塔,这塔不止一层,可怕的是,其中的一切东西竟然都是由尸体构成的。

只不过其中大部分都已经腐朽发黑,就连参须都无法再寄生,根本变不成参尸了。

这里有人骨和皮肤制成的桌椅,每根桌脚都是一截干枯脱水的断腿,其上甚至还摆了用颅骨制成的烛灯,散发着昏黄的灯火。

“这塔之前到底藏在哪里?为什么会一夜之间突然拔地而起?”

霍鸣看着四周无处不在的参须,以及从地下延伸而出的粗壮支柱,不由得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鬼东西...不会是长出来的吧?之前一直藏在地下?”

“这么多尸体...那岂不是说整片树林其实都是一片坟场?”

想到这里,霍鸣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从走进古参村的那一刻起,竟然就走进了巨大的坟场!

最恐怖的是,普通人对此根本无法察觉半点,若非霍鸣能够看到诡异,他恐怕会无声无息的成为这尸塔中的一员。

“该死...”

霍鸣烦躁的握紧了斧柄,走向了塔内唯一的阶梯。

这阶梯是由人类的脊椎和肋骨组成的,就像是一个个匍匐的人罗列了起来,霍鸣走在上面,就像是踩着一个个人的脊背往上走。

颇有种登天的感觉。

霍鸣顺着阶梯来到二楼,这里十分空旷,只有一张尸椅,以及一个人影。

霍鸣握紧了斧头,缓缓绕到了椅子前方,随后睁大了双眼。

“之前听那村长说要给自己母亲延寿,找新躯壳,还以为他至少是个孝子...”

“现在看来有待商榷啊...”

无需再找了,村长的母亲,问米婆此时就在霍鸣的面前,被“种”在了尸椅上。

是的,种,老太太的身体像是和尸椅长在了一起,无数的根须从尸椅上延伸出去,扎根在了她的身体上。

她的体表插满了像是管道般的参须,就连鼻孔中都刺出了参须,但她依旧活着,似乎是听到了霍鸣的声音,她抬起了头,似乎想要看是谁来了。

但她是个瞎子,眼眶里没用眼珠,只有蛆虫一般蠕动的细丝。

“奇怪了...她看上去好像很痛苦,她和她儿子不是祭祀的始作俑者么?”

“为什么现在像是被虐待了一样...根本不像是心甘情愿的。”

霍鸣眉头皱起,心底疑惑,这时,问米婆的嘴巴轻颤,似乎在低声地喃喃些什么。

“你说什么?”

霍鸣眯了眯眼,握紧斧头随时准备劈下的同时,凑近了问米婆。

他听了许久,这才听出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求求你...”

“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