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伟和叶国健回了后院,把大点的孩子叫醒,两个小的抱着,转到叶国健家,锁上门。

苏叶把堵门的石头搬开,苏景昊和谢卫华分配人手。

小半时辰后,雪更小了一些,墙头的火把刚换上,苏叶站在大门一侧墙头上,苏景昊站在大门另一侧墙头上,墙内是谢卫华带着十个人,搭箭瞄准不断撞门的狼群,时不时射倒一只,大门摇晃,院子里五十多只母鸡咯咯叫着乱跑,苏叶和叶国健两家的鸡加起来也没这么多,多出来的鸡是苏景昊拿来的。

院内,茅屋顶上,草棚上面,和两侧猪圈上面,草亭上面,站着或坐或趴着人,等待狼群破门进来。

院中间不规则地堆了五堆柴堆。。,柴堆最下面是一层稻草,防湿,稻草上面是一层易燃的枯黃松针,上面架着柴火,柴火架上一米来高,最上面铺一层稻草,挡雪。

摇晃的大门和门后传出的人肉味,还有乱跑的鸡不停地刺激着饿狼的神经,不停地撞向大门,状若颠狂。

谢卫华找准了时机,让身边的人撒到叶国健院里,自已跳上院门上头,把木梯推倒。

很快,门后头被抽掉三分之二的木栓被狼撞掉,大门敞开,狼群蜂拥而入,扑向鸡群,很多母鸡瞬间被咬断咽喉,狼群进院后,大门外留四只狼在外放哨。

谢卫华朝外翻身而下,把两木门迅速合上,门外的放哨的狼迅速扑过来,苏叶和苏景昊箭快速射出,各中一只,靠得太近,苏景昊来不及再搭箭,抽刀跳下,迎上扑上来的狼,另一只苏叶跳下踢出一脚,正中狼脊,狼被踢到远处倒地挣扎,苏叶顾不上那狼是死是活,院里面的狼群已反应过来,正朝外冲,谢卫华正用铁链把两木门拴在一起,套上一把锁头。

苏叶把叶德祥三兄弟朝外扔的石头堵上木门,完事后,苏景昊不知用什么东西发出大声音,等在附近的人群扛着木梯跑到苏叶院门外,有弓箭的爬上木梯放箭,没有的手上都拿着菜刀、柴刀,斧头之类的,估计村里壮年男人都来了,黑压压一片,兴奋的,害怕得手脚发抖的兼之。

院子里,狼群进入后,两旁密密麻麻的火箭射向柴堆,柴堆下面的松针和稻草开始燃烧,有些警觉的狼直接回头,一些狼扑向鸡群,苏景楠坐猪圈上面,瞄准一只狼,看下面的场景,脱口而出:“这鸡飞狼跳也是一成语吧”

旁边的人听到了闷笑。

苏叶上了在直角搭的木板上,把箭都放木板上,半跪着,也不特意瞄准狼头射了,衬着还较弱的火光,一箭接一箭射出,火越烧越旺,院里的狼不断倒下。

苏景昊和谢卫华两人一直在寻找狼王想把它解决了,但这狼王很狡滑,两人每每快得手时,都被其它狼档住,还能指挥活着的狼撞击大门。

大门的两个木门在狼群不断疯狂撞击下,整扇门倒下,从院里跑出十来只狼,围在大门外的人大都是没训练过的,有些人傻眼,以为自已是来凑数的,还没杀狼的觉悟,以为狩猎队的人能把狼都灭光,没想到整扇大门会被撞倒。

有些人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要直面狼时,吓得动不了,一部份人看狼跑出来了,提着斧头和刀上前就乱砍,也不管砍到了没,少部分人转身就跑,他们不转身跑还好,他们一转身跑就给了狼可乘之机,几声惨叫响起。

人狼混战在了一起,不能再用弓箭,在门外木梯上的人把弓箭扔下,抽刀围过去。

苏叶把弓放下,抓起放一旁备用的木棍跳下,飞跑过去,正好看到一只狼马上就咬上一人的胳膊,苏叶一棍过去,狼倒下。

苏景昊谢卫华两人和狼王混战一起,慌乱过后回神过来的人,多人围殴一只狼,叶国健和苏世良两人拿刀砍起来特别起劲,两人早就手痒了。

天微亮,狼王倒下,雪停了,不远处的北坡上,二十多只狼静静地盯着远处的苏家院子,狼嚎停止,二十多只狼悄然撒走。

后续工作不关苏叶的事,苏叶见过苏景林他们,见都没受伤后,不管院内狼藉,把斗笠脱掉,进了堂屋,把堂屋炕烧起来,弄了半夜,虽然吃了一碗面条,苏叶还是又冷又饿,苏叶刚烧起火,叶梅提了一个篮子进来,放炕上,对苏叶说:

“叶子,没受伤吧?我把鸡汤拿过来了,先喝鸡汤

,你舅妈和大表嫂正做着饭,马上就好,一会我拿过来”

苏叶:“没受伤”

苏叶把柴火放上,擦把手,把鸡汤端出来,一口一口喝起来,鸡汤里放了好多姜片熬,喝了半碗,苏叶浑身热乎起来,喝完汤,炕上也烧暖和了,苏叶进屋换了一身薄棉衣出来。

叶梅让叶德武把一个炕桌从大门口搬进来,拿抹布擦了好几遍,对坐着的苏叶说:

“你舅舅那边现在人多,挤,我过去让你姐把饭给你端过来。”

苏叶:“好,谢谢娘”

叶梅过去一会,苏卉把饭送过来了,一群小孩跟她后面过来了,看苏叶一眼,跑外面看狼去了。

饭是一小盆的大白米饭,浇上昨天还剩下的炖熏猪脚,一个煎蛋,还有好多个肉丸,一点炒的大白菜,苏卉把饭摆炕桌上,也出去看热闹。

苏叶把饭吃完,把盆洗了,苏景枫脸色不好,从外面跑进来,苏叶问他:“哥,你吃了吗?”

苏景林说:“我在舅舅那边吃了,叶子,守在门外的死了两人”

苏叶:“是转身就跑的那些人吧”

苏景林:“是,那两个是被狼从后面咬上脖子,虽然三爷就在附近等着,但抬过去止血也来不及了。”

苏叶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苏景林也不需要她回应什么,只是告知她一声,他自已都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本不该有的死亡却有了,如果他们不转身逃跑,最多和其它人一样被咬到胳膊或腿脚,或被抓伤,不至于死,但……时间不能回转。

一会,苏卉和一群小孩进了堂屋,脸色有些发白,在外面看到这么多狼尸,还听到有两人死了,把他们吓到了。

苏景林看着他们说:“都在这坐着吧,看过以后别乱跑了。”

苏景枫和苏景桦脱掉鞋子,爬上炕,一人一边挨着苏叶坐下,其它的也脱掉鞋上了炕,不吭声。

昨天晚上来回折腾,孩子们也没睡好,苏叶看很快眯着眼的苏景枫和苏景桦,对苏卉说:“姐,你把屋里的炕烧暖和,我们睡觉”

苏卉:“好”,下了炕,进里屋烧火,苏叶把苏景枫和苏景桦摆着躺好,和苏果苏贝进了里屋睡觉,苏景林进了苏世伟房间抱出棉被给两个盖上,和苏景棠躺下,一会就睡着了。

相对屋里安静,村道外面却有些吵杂,苏景昊杀了狼王之后,带着十几个人在村里巡查一遍,确定没有躲起来落单的狼,一行人回到了苏世伟大院门口,得知有两人不治身亡,无言,人群已散去,各自回去报平安。

一行人在叶国健家一人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一碗饭,开始整理现场,把苏世伟院子里的狼都拖到村道堆着,之后再由村里分配。

死去的两人和苏家叶家都不太熟,平时也没走动,不用苏世伟和叶国健去帮忙张罗,两人检查了木门,确定木门还可以用,只是木门和门框连接地方已经烂掉,换个位置重凿,重组。

今天大年初一,本该是喜庆的日子,这时候该是相互拜年之时,但刚从危机中解脱出来的村民,都一致地把孩子约束在家。

叶梅和三婶从叶国健家回来,进了屋,看孩子们都睡了,出了屋子,开始整理院子,先把被咬死的鸡收拾起来,把自家的、叶国健家的、其它的分开放,每收一只,叶梅心里抽痛一次,这可是才养了一年的下蛋母鸡。

苏三婶看她心痛的样子,说:“二嫂,我家养的母鸡也不少,年前没卖,我匀你一半吧”

叶梅:“真的?”

苏三婶:“真的”

叶梅:“那我不客气了,真要一半了,早上隔一天还是要给孩子们吃一个鸡蛋。”

苏三婶:“那可不是,看看我们家的孩子,面色红润,再看村里一些孩子,还是和之前一样面黃饥瘦的,差别可大了,那些人也是,现在条件都好些了,怎么对孩子还是那么吝啬”

叶梅:“有些人习惯了吧,有些人家里条件真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