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见久违的兄弟姐妹非常高兴,谢云芙和谢云婕和姐妹们亲亲热热围一起,谢承瀚带谢承霖和弟弟们混,谢承霖和兄弟们分开的陌生感很快消失,没多久混成一团。
沉沉睡过午觉醒来,缓过来的赵晴和婆婆大嫂三弟妹喝茶聊天,有说不完的话,她仔细打量三人,摸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笑说:“哎呀,你们竟一点没变,我离家两年多,感觉自己老了许多”。
谢母莞尔:“快三年了,哪有不变的道理,我觉得你除皮肤深了一点点,精神比在家时还要好许多,感觉身体更好了”。
苏叶笑说:“娘,二弟妹身上多了官太太的气度”。
何氏点头:“这是真的,我感觉二嫂和我们县夫人身上有相似的地方,我形容不出来”。
赵晴笑不拢嘴:“在南边我听到好话恭维话太多,都麻木了,到后来听了不起任何波澜,现在一听你们的话,心里高兴得直冒泡,就算娘暗示我皮肤变黑了,我也高兴”。
谢母笑说:“我哪里说你黑了,说你健康了,人不是越白越好”。
赵晴笑嘻嘻说:“娘说的是,相公变化更大,等他回来你们指定大吃一惊”,南方阳光毒辣,她和女儿非常注意不晒到太阳才能保皮肤不太黑,相公就不一样,了解民情要下乡,不再是白面书生模样。
谢母苏叶何氏吃惊:“真的吗?变成怎样了?”
“你们猜”
……
相谈没多久,苏叶和谢母何氏很快发现赵晴变化许多,人变开朗圆滑,变得很会说话,但话里的真诚也假不了,苏叶和谢母相对一眼,希望这变化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村里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今天赵晴带孩子们回来,也明白他们赶路劳累,所以没什么人来打扰,一个下午只谢雯和谢晓竹过来问候一声就回家了。
傍晚,热闹吃过接风宴,众人商定了第二天中午宴请谢家两个姑奶奶,吃个团圆饭。
夜黑,天晚了,再热闹也有散席的时候,大家回房休息。
大房,苏叶清洁完卫生,上了炕斜躺着,随手拿本书翻开,思绪却飘远。
谢卫华进屋,见妻子这模样,心里了然,笑了笑,过去把她揽入怀,说道:“不用想太多,人在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心态,倘若二弟妹欺上你,你尽管收拾她”,事实上,二房回来这半天,所有人都发现了,二房不管大人小孩身上都多了股傲气,让他们这些家里人心里颇为不适。
苏叶抿嘴说:“这事我们也曾预测过,有心理准备,但事临了还是相当不舒服,二弟妹对我和娘还不会怎样,但对三弟妹有暗压心思,她把官太太间的作态带到家里,着实令人不喜”。
这种情况苏叶在娘家大嫂身上见识过,大嫂是官夫人又如何,她们和苏景林的感情又不是假的,她们各家也不是扒着娘家大哥生活,所以她们几姐妹不会和一些人一样讨好、馅媚大嫂,这当然令大嫂心生不快,所以后来她们三姐妹就和娘家大嫂慢慢疏远了,再后来大嫂可能被她们大哥教训过,再见面大嫂身上高人一等的感觉没那么明显了。
谢卫华心里也不痛快,但都是平常人,二房的人身上有这种变化又避免不了的,有的人变得更过分,看不起兄弟姐妹更明显,甚至还有欺压的情况,现在二房这样情况并不过分,而且他们自身并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变化,他又不好太苛责,便说:
“我会和二弟说说这问题”,谢卫辰还没回来,不过谢卫华相信自己的弟弟当了官,在他们兄弟姐妹面前会有高他们一等的想法。
苏叶想了想,说:“二弟妹是聪明人,说不定她会自我发现,哎,再想想我大嫂,你说换成我,会不会比她们表现得更明显”。
谢卫华笑说:“也许,不过你变成怎样都是最好的”。
苏叶轻轻推他一下,说:“也不知道果儿会变成怎样”。
谢卫华笑说:“小姨子聪明着呢”。
……
同时,谢母也睡不着,心里隐隐担忧,同时也觉得,现在分了家产正好,免
得将来更乱。
相对谢母的担忧和大房的不痛快,回到房里的何氏心里是愤怒,带着憋屈,连灌了两杯水才冷静下来,对着蜡烛想了很多。
赵晴回房刚坐下,谢承瀚后脚就到了,赵晴心情极好,拉着他说:“儿子,来来,娘想你想极了,前几天刚下船娘晕乎乎的,又赶路回来,没好好看你,让娘好好看你,哎呀,我儿子真俊,是个大人了”。
谢承瀚扯了扯嘴角,说:“娘,我也很想念你,娘啊,我们聊聊”
……
十月中的清晨已相当冷,谢云芙迷糊掀开被子,身体瞬间抖了抖,在小丫头的帮助下,快速穿好衣服,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回到思念已久的家,她的心情不足以用高兴来形容。
出了房间,厅里没人,想来大姐和云婧已经去晨练了,云婕可能还在睡,她走向洗漱间。
今天中午家里宴客,姑奶奶会来,不知会带几个表叔表婶表哥表姐?姑姑也许是全家都来,离家差不多三年,不知道大家变没变,又变了多少,谢云芙边清洁卫生边想东想西。
等收拾好了回到房间,谢云芙拿着清晰的玻璃镜子在窗边照看了好一会,才慢慢把镜子放下,目光转向窗外,秋末,窗外原来种花的地方一片凋零,她似乎想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谢云芙跨进正堂,朝谢母施礼:“祖母安”,随即转向一旁:“三叔,你是昨晚回还是早上回的”。
谢卫远细看眼前娇俏少女一会,回道:“早上骑马回来的”,接着感叹:“两年多不见,云芙是个大姑娘了,你姐订亲了,接下来是你了,唉,时间过得真快,我都老了”。
谢云芙顿了一下,说:“我还小,我哥还没信呢。”
谢母训小儿子一句:“好意思在你娘我面前说自己老了”。
谢卫远嘻笑:“娘,儿子说错话了,您大量”。
“云芙,口味变没变,三叔买了些小吃回来”
“没变,谢谢三叔”
……
家里什么都有,安排席面简单的很,苏叶把事情安排妥当后,进谢母屋里,谢雯和几个儿媳妇还有谢晓竹和婆婆她们在聊得热乎,见苏叶来了,谢雯笑说:“叶子安排好了,今天我们又有口福了”。
苏叶笑回道:“可不敢,姑姑家里请回来的厨子可比我家的还要好,大家都聊些什么,这么热乎”,她一进来扫过所有人的脸色,大家脸色寻常,特别注意了谢晓竹,见她脸上笑盈盈,暗里松了气。
谢雯笑说:“这不听卫辰媳妇说外面的各种稀奇事”。
张竹筠朝她眨眨眼,说:“你也来听听,二表弟妹说的各种海鲜吃法,把我说馋了”。
其它人附和,赵晴接过话:“中午也有海产,虽是干货泡发,但也是很不错的”。
接着众人就哪种海货容易做,哪种好吃展开话题,再接着讨论怎么保养,衣服款式,说到中午开席还意犹未尽。
中午宴席热热闹闹,几个男人吃完饭又约晚上去喝酒,孩子们也约去玩,女人们也不管,又说会话才各自散去。
回到家,张竹筠扶着婆婆在榻上斜躺下,说:“娘这回可放心了,舅妈和表弟妹们关系没有变差”。
谢雯握大儿媳的手,说:“我也不操心了,大面上过得去就行,卫华和叶子都是心里有数的,唉,人心易变,我们家内里也不平静,我们老人啊,就盼望儿子儿媳孙子们永远和和睦睦下去,但怎么可能呢,我当做儿媳妇的时候也盼望分家,自己当家做主”。
张竹筠微笑不语,像家里这样小小的暗涌算什么,和她娘家家族日常比起简直是简单得不行,这日子过得愜意,当然家里几个小崽子要是安份点更好了。
二房回来,日子过得和往常一样,不管赵晴大声势回娘家也好,一茬一茬办姐妹聚会也好,苏叶和谢卫华过自己的日子,处理事,管孩子之余,两人还有时间上山兜风,在山上做个叫花鸡,烤个兔子啥的,可谓闲适,羡煞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