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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繁杂的确认手续之后,十五个进入了地下军事基地中的战狗部队的士兵总算是将验明正身的‘小贩’带出了地下军事基地,塞进了那辆特制的家庭用越野车中。

原本约定的下午十六点整的交接,就因为这些繁杂的手续和确认目标的程序拖拉,一直到了夜色降临的时候,十辆黑色家庭用越野车才缓缓地驶出了戒备森严的军事基地,朝着逐渐亮起了灯火的纽约市区驶去。

已经吃够了那些只求战果不讲手段的雇佣兵们的苦头,对于这次的目标人物转场行动,几乎整个纽约情报部门的人都是卯足了气力,确保这次的行动能够安全的完成。

自然,对于那些敢于前来送死的家伙,那些早已经将整条转运线路都至于掌控之中的情报人员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天空中的那些直升机上已经装配了小型的空对空或是空对地导弹系统,虽说那些还没来得及经过最后测试的玩意难以保证稳定性,但至少可以对地面上出现的防空火力或是骤然袭来的敌方空中威胁力量进行有效的还击。

每一幢超过四层的楼房顶部都安排了狙击手或是抱着M—60机枪的火力手,每条街道中都随时寻弋着几辆坐满了特警或是战狗部队士兵的家庭用越野车,甚至在那些看起来十分荒僻的陋巷中,一些看守着地下通道入口的情报人员也早已经做好了掩护车队撤离的准备。

看到了这样严密的布置,那个在惠灵顿大厦中被法克。肯尼迪的抢白羞辱到濒临脑溢血的情报部门的大佬总算是松了口气。

要是在这样的布置之下还出现了纰漏,那只能怪罪万能的上帝不站在自己这边了!

长长的车队在通往纽约市区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着,尽管周围的情况看起来很正常,但每一个坐在车中的战狗部队的士兵却都没有丝毫的放松,抓着手中的武器观察着各自负责的方向。

高速行进时的车辆,一旦遭受到迎面或是从侧面袭来的弹雨,最常见的就是猝不及防的车辆撞成一堆,即使是最好的战士也无法从猛烈的撞击中进行反击,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发动袭击的人冲到自己的面前!

针对这种极其危险的情况,几辆看起来没有任何稀奇之处的车辆在高速行驶的车队边形成了一个若即若离的保护圈,如果从高空中看去的话,那条黑蛇般的车队周围,早已经被一个由各色车辆形成的钢铁屏障保护了起来。

在车队前方的道路上,凡是碍眼一些的车辆,都被那些担任外围保护的车辆逼着退到了旁边,虽然这招来了不少司机伸出窗外的中指和无数粗豪的谩骂声,但至少在安全系数上有了比较高的保障了。

当一辆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露面的大型集装箱卡车出现在担任外围保护任务的车辆驾驶员的视野中时,几乎所有担任外围保护的驾驶员心中都有了一种危险来临的感觉。

夜间进入纽约市区的大型集装箱卡车本来就十分稀少,即使是想要进入纽约市区周边的那些货物集散地,那也应该是紧贴着大型集装箱货车专用的车道行驶,准备随时从岔路口离开高速公路,绝不会在高速公路中央的车道上大摇大摆的行驶的。

不用过多的言语,几个配合默契的驾驶员几乎在同时踩下了油门,迅速超过了那辆大型集装箱货车,像是几个喜好蛮横驾驶的司机一般,试探着将车辆靠近了同样急速飞驰的大型集装箱货车。

疾驶中的大型集装箱货车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靠近了自己的车辆,反倒是加大了油门朝前冲去,毫不犹豫地撞在了一辆在自己前方行驶的车辆尾部。

同样在飞速奔驰中的车辆在遭受了猝然的撞击之后,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已经一路翻滚地朝着路中央的防撞隔离带上冲去。

即使是加装了防弹装甲的小型轿车,在如此剧烈的碰撞和连续不断的翻滚中也渐渐地有了散架的趋势,不等其他的车辆中的驾驶员作出下意识的规避反应,那辆像是疯狂了一般的大型集装箱货车已经猛地摆动着车头,肆无忌惮地在车流湍急的高速公路上扭动起来。

将近二十米长的车厢中不知道装载了些什么,在货车车头的带动之下,长长的车身就像是抓在死神手中的长鞭一般,将跟随在它身边的那些担任外围的保护的小型轿车撞得四处乱滚。当一辆侥幸逃脱了撞击的小型轿车中的枪手拼命打开了车窗打算进行反击时,那辆耍够了威风的大型集装箱货车却猛地一转方向,一头撞在了高速公路边那结实的水泥护栏上。

四散纷飞的碎片中,将近二十米长的车厢在瞬间翻到在露面上,车厢与坚硬的地面摩擦出的火星几乎像是节日的烟火般,迅速将那些顺着车厢中渗透出来的油料引燃,在转瞬间将整条高速公路用烈焰形成的火墙封锁起来。

跟在护卫车辆后的那些家庭用越野车早在发现大型集装箱货车时已经减缓了车速,当那辆发疯的集装箱货车开始冲撞并翻到燃烧之后,领头的那辆家庭用越野车灵活的转动着方向,从一个不起眼的匝道口拐下了高速公路,带着着其他的车辆继续朝着纽约市区飞奔着。

一切冲突和纠缠都是必须避免的,只要能将目标人物送到预定地点,那么一切恶梦都将结束。

这就是临出发前,那些面色阴沉的情报部门大佬们一再交代的命令。哪怕是看见了有人想炸毁整座城市,也不要有丝毫的停留。

或许是因为拐下了高速公路的原因,一直畅通着的通讯竟然有了一丝丝的杂音,但在自动寻找通讯频率的导向型通讯器的作用下,不过二十几秒的时间,每一辆车中的通讯器都重新接听到了清晰的讯号。

空中掠过的几架救火直升机和路上擦肩而过的那些黑色的家庭用越野车显然是朝着方才发生异常的位置赶去的,当几辆体形庞大大型作战卡车渐渐的从各条路口汇集到了车队旁边时,坐在车中的那些战狗部队的士兵们甚至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恼恨!

就这么个护送方式,即使是由那些装备精良的军队来劫持,恐怕也难以接近了吧?

通讯器中传来的确认代码已经再次确认了最为快捷的车辆行进路线,但在进行最后的确认时,通讯器中竟然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你们在什么地方?通讯被干扰了,你们接受到的命令是假的!马上进入地下通道,不要再在地面道路行驶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几乎每个配置着通讯器的警察或是特警的通讯器中,都传来了一摸一样的声音。而随之而来的另一个听起来差不多的声音则更是让所有人有了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你是谁?怎么在我们的频段中通讯?立刻表明你的身份!”

一股庞大的电子干扰杂音在瞬间席卷了所有的通讯器,甚至连那些有着极强的抗干扰功能的可视通讯器上都不再有清晰的画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繁杂的雪花点或是长短不一的电磁波长。

通讯器中的那个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似乎也有些诧异,但马上大声吼叫起来:“听着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马上从我的频段中滚出去!否则的话。。。。。。”

一阵短暂的电磁干扰的杂音过后,另一个声音马上凸现在了所有的通讯频段中:“否则的话,我会叫你后悔为什么要从你妈妈的肚子里钻出来!”

混乱的电磁干扰中,每一个携带着通讯器的人都在拼命的调节着备用频段甚至是紧急通讯频段,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确认这些杂乱的声音是不是从指挥调控中心中传来的?

通讯器中的两个声音似乎在较劲,在对方开口后不久,总是会有另一个声音接口说出下半句话来。在这种混乱的通讯之下,战狗部队的战士只得根据自己提前确定的行进路线,在几辆大型作战卡车的护卫之下,拼命朝着预定的目标地点冲去。

往日里繁华的大街上,那些在骚乱中留下的垃圾和一些破旧汽车组成的路障还没有完全清除,在某些没有来得及进行预先实地勘测的路段,不得不由那些体形庞大的大型作战卡车率先撞开路中央的汽车残骸,为后方的车队开启出一条相对宽敞的通道来。

一次接一次的撞击,一次有一次在转入街道入口时的小心谨慎,再加上通讯器中那无休止的胡说八道,几乎每一个坐在大型作战卡车中的特警心中的火气都在慢慢的升腾起来。

连日以来的惨败,损兵折将的痛苦,还有那些莫名其妙被打死的同僚,这些事情竟然都要被完全被刻意地忽略掉!

那些坐在办公室里的大佬们只会在电视上张大了嘴巴胡吹,甚至隐瞒了某些同僚在行动中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残忍的虐杀。当那些同僚冰冷的尸体已经在停尸间里摆放着的时候,那些大佬们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宣称他们受伤,以此来减少骇人听闻的死亡数字!自然,在新闻发布之后死亡的人数,将会被忽略不计!

天知道下一此,自己的妻子是不是要站在空****的手术室外,为已经死去多时的自己祈祷,希望自己能活着走出手术室?

再一次的撞击之后,一个坐在通讯器旁的特警忍不住抓过了通讯器上的话筒,朝着两个喋喋不休争吵的声音大吼起来:“你们他妈是不是都疯了?都他妈给我闭嘴。。。。。。”

有了这个开头,那些被混乱的通讯折磨得晕头转向的警察或是特警们纷纷开口,朝着通讯器那头疯狂地叫骂起来。

原本混乱到了极点的通讯彻底的崩溃了,甚至没有人听出在那些杂乱的叫骂声中,多出了好几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更没有人发觉到在那些杂乱的通讯中,有好几声尖利的啸叫声在隐隐传出。。。。。。。

胡乱转换着通讯频段,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的卞和正在和几个英语比较纯熟的战士一起,朝着被强行接通的广频通讯频段中胡说八道。除了卞和在刻意模仿着指挥调控中心的指挥官的语气发号施令之外,其他的几个战士甚至已经扯开了大五荤,专捡那些恶心人的词句狂骂起来。

抓过了放在身边的一瓶子可乐,一个骂得口干舌燥的战士先是一口气灌下了大半瓶可乐,这才转头看看同样口干舌燥的卞和问道:“我们这么干有用么?这和我们的劫持计划,似乎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啊?”

抓过了放在自己身边的一杯茶水,卞和轻轻地润了润自己那同样干涩的喉咙:“如果你们在作战时遭遇到了同样的状况,你们会是什么感觉?”

端着半瓶子可乐的战士一怔:“遭遇这种状况?那说明我们的通讯遭受了严重干扰,任何命令都有可能被监听或是截听,甚至是被篡改!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原有的计划,尽快地达成作战任务后回援!”

卞和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了!早在二战时期,英国人就曾经利用这一手,把大量前往柏林上空阻挡英国轰炸机的德国战斗机骗到了其他地方,而那些在作战指挥中心的空军指挥官喊破了喉咙都没有人理会他!从阿震到达纽约开始,已经利用了一系列的突发事件,掌握了纽约市区的指挥调控中心使用的大部分通讯频段,甚至是他们的有线传输系统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在这样的状态下,那些押送小贩的家伙自然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按照原定计划将小贩押送到他们的既定地点,二是临时更改线路,使用那些地下应急通道!”

端着半瓶子可乐的战士恍然大悟:“而这些都取决于我们是不是对他们的原定路线进行破坏?”

卞和满意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对了!按照时间计算,头儿他们放置在水管中的那些液化氮炸弹应该快要起爆了,等路面被破坏之后,那些开着车飞奔的家伙也就应该钻到地下通道中去了!”

首先察觉出异常的是那些靠近道路边的住户,往日里在傍晚还算是稳定的水压似乎在不断地减弱着。从水龙头里流淌出的清水逐渐地减少,直到完全地断流。而在地下,那些埋在路面下的水管中,一个个不过高尔夫球大小的充满了液化氮的球体却在同一时刻爆裂开来,骤然下降的温度立刻将大部分水管中的水完全冰冻起来,瞬间的水流阻断和不断增加的压力将那些因为骤然的低温而变得脆硬的水管涨裂开来,喷涌而出的大股水流甚至将原本平坦的路面变成了支离破碎的水泥块。

急速行驶的两辆大型作战卡车在猝然变成了瓦砾堆的路面上收势不住,一路歪斜的撞进了路边的两家商店中,将两家已经打佯的商店撞了个门户大开。安装在商店中的防盗警报器疯狂的鸣叫着,与那些因为路面骤然隆起而触发了防盗装置的汽车警报器发成的鸣叫声,汇集成了一曲令人啼笑皆非的大合奏。

不等那些紧跟在一起的车辆停稳,一扇看起来毫无出奇之处的路边广告牌猛地沉降到了路面以下,几个驾驶着形状奇特的城市突击车、穿着黑色特警作战服的大汉猛地从露出的地下通道入口窜了出来,伸长了手臂示意已经有些混乱的车队尽快进入地下通道中。

已经顾不上那些体形庞大的大型作战卡车是不是可以挤进这个明显只适合小型车辆紧急撤离的入口,十辆黑色的家庭用越野车一个利落的转弯,在两辆形状怪异的城市突击车的护卫下,一溜烟地窜进了刚刚打开的地下通道入口。

显然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通讯弄晕了头,几辆停靠在地下通道中的城市突击车上的特警们似乎并没有摆出护卫的队形,只是在车队进入了地下通道之后,几辆反应明显慢了半拍的城市突击车才忙乱地摆出了一个护卫的阵形,领着那些冲进了地下通道的车队朝着灯火通明的地下通道深处冲去。

尾随的两辆城市突击车迅速关闭了地下通道的入口,紧紧跟在车队的后面行驶着,或许是担心在地下通道中出现其他异常的状况,两辆尾随在车队后面的城市突击车在急速的行驶中迅速扣上了车辆上所有的防弹护甲,甚至将城市突击车上安装的轻型榴弹发射器和那挺经过了改装、尽量轻型化的M-60机枪伸出了射孔。

有了这些城市突击车的护送,那些坐在越野车中的战狗部队的士兵们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城市突击车的功用概念,本来是由二战时期那些需要在城市中进行突袭作战的快速机动部队创建的。在一座处于敌我双方混战中的城市里,如果有一支行动迅速,来去如风而又配置了大量重型杀伤火力的小部队,那么对于袭扰敌方固定阵地之间的接合部、或是突袭敌方防御较为薄弱的物资传输体系将会有莫大的帮助。

在那些精擅于平衡攻击和防御比例的战术武器研究专家的反复实验之下,一辆可以载员四人,携带着重型杀伤火力的城市作战车显出了雏形。而在战后的漫长岁月中,随着武器装备的不断更新换代,再加上各种全新的作战理念的兴起,这种原本只是建立载中型、轻型吉普车上的城市作战车辆渐渐的有了新的车身和全新的武器配置,甚至有了一些比装甲车上的护甲也差不了多少的可移动式装甲模块,但在速度上却是可以达到那些常规跑车的速度。

有了这样一些行动迅速的装甲怪物的保护,再加上行驶在没有其他车辆干扰的地下通道中,总算是比在地面上安全了许多了!

尤其是面对着那些毫不在乎进攻手段的对手,即使是这些从来都将猎杀生命作为唯一乐趣的战狗部队的士兵,都有了那种自己已经成为猎物的感觉。

即使进入了地下通道,通讯器中的喋喋不休依然没有丝毫停止。当前导的几辆城市作战车在一个转弯的位置上被一扇死死关闭的大门赌上之后,全速开进的车辆不得不停止下来,等候着从城市作战车上跳下的几个特警用手动方式打开那扇卡在地下通道中的大门。

从城市作战车上跳下的特警迅速冲到了大门旁边的一块微微凸起的墙壁边,在墙壁上的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键盘锁上飞快的按下了一连串的密码。随着最后一个确认键钮的按动,那块微微凸起的墙壁轻轻地弹开了,露出了一个隐藏在墙内的巨大的绞盘。

从车窗中看去,尽管那绞盘上涂抹着厚厚的润滑油,但在几个身强力壮的特警全力摇动之下,那个巨大的绞盘却像是被焊接在了墙壁中一般,怎么也不肯挪动一点。而在这同时,整个地下通道中猛然传来一阵机械活动的声音,行驶在最后的两辆城市突击车甚至来不及调转车头前去查探,一扇从地下通道顶端落下的大门已经完全封死了所有车辆的退路。

从一些**在地下通道墙壁上的通风口中,渐渐地飘散出了一些淡淡的黄色气体,这些明显比空气重了许多的气体就像是缓慢流淌着的溪流般,静静地朝着地面坠落下来,在空中留下了一条条诡异的轨迹。

几个坐在越野车中的战狗部队的士兵几乎是在瞬间作出了近乎直觉的反应,将随身携带的防毒面具扣到了自己的脸上,而那些没有来得及回到车上取下防毒面具的特警则是没有那么好运,在接触到了那些淡黄色的气体之后,几乎像是被电击的鱼一般,好几个特警都只是抓着自己的喉咙咳嗽了几声之后,便一头栽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连最细微的挣扎都不曾作出。

没有三防装置的防弹车辆显然无法抵御这种诡异气体的袭击,在起初的几分钟里,那些来不及取得防毒面具的特警们几乎全部倒在了这种诡异的气体中,而那些戴上的防毒面具的战狗部队的士兵们也渐渐感觉到了自己那越来越危险的处境——防毒面具中似乎传来了一股越来越浓厚的活性炭颗粒被侵蚀的味道。

防毒面具的构造中,多层的空气过滤装置可以中和、化解大部分的毒剂,而夹在空气净化层中的那些必不可少的活性炭颗粒起到的作用更是不容忽视。一旦那些能够吸附大量有害物质的活性炭被侵蚀,那么防毒面具也就不再保险了。

已经指望不上从混乱的通讯中求救了,那些不断在通讯器中捣乱的家伙似乎早就预见到了押送‘小贩’会要遭遇到麻烦,各种各样的求救讯号几乎在同一时刻充斥了所有的通讯频段,而那些显然没有遭受到攻击的单位也正在拼命地喊叫着自己并没有遭受到攻击。。。。。。。

地下通道中明亮的灯光在那些淡黄色气体的遮掩下变得暧昧不清,就连那些倒卧在地上的特警的身体也渐渐地被笼罩在了沉积的淡黄色气体中,就像是被恶魔的胃液粘住的可怜虫一般,似乎在渐渐地消融。

几个坐在车中的战狗部队的士兵相互对视一眼,猛地跳下了乘坐的越野车,抓着几个用于定向爆破排障的轻型爆破装置,直朝着那扇无法打开的大门冲去。

被困在这里,迟早会成为那些有预谋的伏击者最终的杀戮对象,只有杀开一条血路,才能活着离开这个连袭击者的影子都看不见的地方!

不等那几个悍勇的战狗部队的士兵冲到大门前,方才还紧紧关闭着的大门猛地被一种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打了个粉碎。四散飞溅的水花中,一些带着防毒面具,驾驶着大型作扎卡车的特警们迅速驾车撞开了摇摇欲坠的大门残骸,朝着几个被水花溅了一身的战狗部队的士兵们拼命比画着‘迅速通过’的作战手势。

看着地面上的那些流淌着的污水,再看看那扇再无声无息中变得支离破碎的厚重大门,几乎每一个战狗部队的士兵都认出了那些特警使用的武器。

那是专门在城市作战中使用的水压炸弹,利用装置在炸药表面的二十公分厚的水囊对爆炸的威力进行传导,但又可以避免爆炸引起的碎片四处飞溅,是典型的城市精确作战的武器。

已经来不及分辨这些特警的身份,好几个特警已经感觉到了防毒面具中传来的空气中带了一些怪异味道,看来那些淡黄色的气体显然是针对防毒面具的防护原理制造的,再这么拖下去,恐怕谁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十几个战狗部队的战士环绕着那辆关押着小贩的越野车,在重重护卫下将戴上了防毒面具的‘小贩’拖出了车外,迅速托拽着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小贩登上了拥有三防装置的大型作战卡车,而在这同时,那些炸开了大门的特警们也已经将倒卧在地上的同伴拖上了另一辆大型作战卡车,迅速关闭了车门。

似乎是了解了那些战狗部队的士兵们戴着的防毒面具已经无法支撑多久,当车门关闭的瞬间,装置在大型作战卡车中的空气净化装置已经疯狂地运转起来,整个封闭的车厢中像是被塞进了暴风之中一般,一股股从车辆底部的通风装置中涌入的洁净空气啸叫着被灌进了车厢中。而在车厢顶部的排气装置也同样疯狂的运转着,在短短的几十秒时间里将车厢内的所有空气进行了彻底的置换。

看看车厢中代表着空气安全指数的绿灯静静地亮起,一个脸上蒙着防毒面具的特警缓缓地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露出了一张满是汗水的漆黑脸庞。

微微地呼吸了几口带着净化剂味道的空气,剃着光头的黑人朝着同样摘下了防毒面具的战狗部队的士兵们点头致意:“晚上好,先生们。我们已经在地下通道中等候多时了,希望我们来的不算太晚?”

几乎所有的战狗部队的士兵们都不擅言词,在确认了已经摆脱毒气威胁之后,所有摘下了防毒面具的士兵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占据了车厢中的几个射手位置,在确认了车辆正在安全地行驶之后,这才看了看那些刚刚救了自己性命的特警们,朝着他们微微地点头致意,算是谢过了救命之恩。

似乎特警们都已经习惯了那些战狗部队的士兵们不通人情的德行,出了说话的那个黑人特警,其他的特警只是静静地从车厢中的医疗箱中取出了一些橙色的针剂,轻轻地放在了大型作战卡车中的桌子上。

开口说话的黑人特警顺手将一支针剂抓在了手中,二话不说地朝着自己的胳膊上扎了进去,眼睛却是静静地看着那些有些惊异的特警们:“还是小心点的好,我们接到的警告说,已经查证了有超过两磅的改进型VX神经毒气被运进了纽约,那玩意似乎就是我们刚才接触的到东西。那些生化兵器实验室的变态还真能制造出这种针对防毒面具的武器来,但却总是不能好好的看住那些东西!你们要不要也注射一支解毒针剂?毕竟那些东西。。。。。。。”

不等他将话说完,一个战狗部队的士兵已经是干脆利落地截断了他的话语:“不需要!还有多久到达目标地区?”

看着那些橙色的药剂缓缓地注入了自己的血管中,黑人特警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再看了看面前的那些时刻保持着戒备状态的战狗部队的士兵,这才有些犹豫地答道:“应该是到时间了吧?”

话音刚落,几个站在射击口位置的战狗部队的士兵已经应声而倒,而其他的那些分散站在各个角落中的战狗部队的士兵也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德行。方才还显得对毒气惧怕无比的那些特警几乎在瞬间变得晓勇起来,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个特警都用最为快捷的方式攻击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战狗部队的士兵!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那些彪悍无比的战狗部队的士兵们竟然像是一些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儿般被逐一击倒,虽说有几个战狗部队的士兵作出了反抗的举动,但那种看起来像是慢镜头重放的无力动作,却连一只苍蝇也无法阻挡。

狠狠地将站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个战狗部队的士兵击倒,满脸都是黑色油彩的晁锋用力地擦去了眼睑上即将被汗水浸湿的伪装垫层,心有余悸地呼出了胸中的一口闷气:“好险!这些家伙究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我们都用了五倍剂量的神经麻痹气体了,这些家伙居然还支撑了足足五分钟才晕倒?”

已经从车中的工具箱终掏出了一大把塑料手铐的李文寿也是心有余悸:“据说这些家伙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训练他们作战的,所以叫战狗。按照头儿的交代,能够不和这些家伙正面交手就好,实在不行的话,至少也要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才能试试!”

一个正在给那些战狗部队的士兵戴上塑料手铐的战士有些诧*抬头看看李文寿:“这些人有这么强悍么?好歹我们也是。。。。。。。”

一脚将一个被铐上了双手的战狗部队的士兵从打开了车门处踢下了车,李文寿顺手指了指那些瘫软在地板上的战士:“这些家伙和我们不同,他们切除了一部分的脑前叶,在失去了痛觉的情况下,那些通常可以利用剧痛来寻求停止作用的打法对他们就根本没用!你们也看见了,这些家伙甚至对那些高纯度的麻醉气体都不敏感。”

言谈之间,一些脸上粘着假皮肤的战士在将那些被制服的战狗部队的士兵捆绑起来之后,迅速将他们从急速奔驰的车上扔了下去。对于这些在体能上超越了常人太多的战士,除了杀死他们之外,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彻底被困住,也只能是将他们抛弃了事了!

做完了这一切,两辆大型作战卡车迅速从最近的一个出口离开了地下通道,在一条街角的小巷中,所有的人分散开来,迅速钻进了早已经准备在小巷中的那些看起来相当普通的小车中,分头潜入了纽约的夜色之中。

当所有接受指挥调控中心讯号的通讯器中骤然清净下来之后,这才有人发现那些最应该受到关注的车辆已经消失了踪影。当那些被扔在了地下通道中的战狗部队的士兵被发现之后,更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件细节被放到了那些火冒三丈的情报部门大佬的办公桌上。

高速公路上的那辆翻到的大型集装箱货车竟然是使用的遥控驾驶系统,而在车辆翻到之后,那些熊熊燃烧的燃油中竟然掺杂了一些能够在燃烧后产生微量毒气的物质,这就足够那些准备应付毒气攻击的警方或是军方的防化人员忙上个两天了。

而那些不知从什么地方塞进了纽约市水源供给系统的液化氮炸弹则是更加麻烦,整个纽约市区中被骤然的冰冻和水流压力挤破的管道,足够让所有的市政工人在六个星期的时间里没有一天假期。

至于那些需要重新修建的损坏的路面,按照纽约市政工程处的那些管理人员的说法,那是将一条古罗马栈道恢复成现代道路的浩大工程!

至于那些淡黄色的气体,在经过了检测之后,那些只是一些对于活性炭有着特别敏感性的物质,对人体几乎没有任何的伤害,从那些战狗部队的士兵进入地下通道开始,那就是个完美的骗局!

被毒气熏倒的特警,那些看起来像是真的,但实际上只是一些废旧的钢板焊接成防弹护甲作为遮掩的城市突击车,都只是骗人的玩意而已。

但就是这些不值一提的骗人玩意,却轻易地将重重保护中的‘小贩’劫走了!

‘小贩’手中掌握的那些情报一旦泄露了出去,那么多年来在各个国家配置的一大批高级间谍将会受到毫不留情的清洗,这几乎能超过多年前与前苏联冷战时期的间谍战时造成的巨大损失相媲美了!

封锁整个地区进行彻底的搜索显然是不可能的,连续多日发生的各种激烈的枪战和各种莫名其妙的恐慌事件,已经将整个纽约变成了一座恐慌之城。而在这个时候来上一次全城范围内的搜索,只能让那些已经害怕到了极点的市民重新汇集成逃离纽约的人潮。

一个自诩强大的、不可侵犯的国家,竟然连本土的民众都无法保护,即使是最蹩脚的外交官也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拿来攻击美国政府能力的由头了吧?

近乎绝望的,情报部门的大佬们在惠灵顿大厦的会议厅中进行了长达六个小时的会议,在经过了喋喋不休的争执和诸多的利害权衡的讨论之后,情报部门的大佬们终于作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决定——警告所有潜藏在各个国家的高级间谍,让他们做好逃离的准备!

但在这之前,即使花上再大的代价,也要将劫走‘小贩’的那些家伙变成一堆尸体,否则的话,真的是无法向任何人作出交代了!

而在这宝贵的六个小时中,好不容易抓到小贩的鬼龙,却是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开始了对小贩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