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国庆节。

北科大校园处处横幅彩带,各种活动宣传,迎接国庆。学生们今年感觉无所事事,上半年封校,解封没多久就放暑假,开学没多久又放假。

眼瞅着10月了,一年恍恍忽忽就没了。

其实都知足吧!

十几年后的学生、家长才叫欲仙欲死,砸锅卖铁买个学区房,尽特娘上网课了!上着上着就寒暑假,上着上着就毕业了……

张茵拎着大包回到宿舍,竟然没人,又听隔壁乱哄哄的,遂跑到隔壁。

“哎呀,好慢啊!”

“学校这破网你又不是不知道···哎缓冲完了!”

只见好些人围着戴涵涵,戴涵涵操作着电脑,正是麦窝的【彩铃】,独家推出了试听功能。这铃音一播放,极其熟悉的一段音乐。

女孩子们都乐了。

“没错没错,猪八戒背媳妇儿!”

“从小听到大呢,要是不说,还真不知道这段配乐就叫猪八戒背媳妇。”

“我要下这个!我要下这个!打什么来着?

一个女生当即打入京城市移动的声讯台,自助语音服务,选择【彩铃业务】,然后输入《猪八戒背媳妇》的编号,即下载成功。

3块钱没了。

加上月功能费5元,8块钱就没了。“快快,茵茵给我打一个!”

张茵笑着拨她的电话,然后把自己手机给她听,果然,听筒里传出一段刻在80后基因里的旋律。

饭团探书

很多人疑惑,彩铃是给别人听的,为啥这么受欢迎?

因为社交是相互的啊,你的彩铃给别人听,但你也能听到别人的彩铃啊,还能给专人设置专门的彩铃,设置不同时段的彩铃······这都是社交需求和个性需求。

张茵也忍不住凑过去,她之前有免费的,那么几首歌早就腻了。

这会一看,首发50首:

《老鼠爱大米》《少年》《猪八戒背媳妇》《女儿情》《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千千阙歌》《K歌之王》《葛优一想你的感觉》《葛优一我看见你了》……

果然,照顾了四地文化不同,有南有北,有大众流行。

20首1块钱的,25首2块的,5首3块的,如《老鼠爱大米》《少年》。

张茵回屋,用自己的电脑下了一首《葛优一我看见你了》:“喂?我在这呢,我都看见你了·哎呀,我就在你后面呐,你转过来····哎对对!还没找着,我都看见你了……”

然后她就盯着【彩铃】的页面,隔一会刷新一次。

因为上面有显示下载次数,《老鼠爱大米》《少年》遥遥领先,眨眼破了1千次。《猪八戒背媳妇》由于好玩,紧随排在第三。

《千千阙歌》虽然是粤语歌,但也是大众流行,排第四。

葛优的地域特点太明显了,京城现在才十几万的彩铃用户,几百次排在中游位置。但还有个点击量的数据,他的点击量却名列前三。

“这便是明星效应……”

张茵看着这些直观的数据,跟昨天姚远讲的一对比,就俩字,通透!

看着看着,自己电话响了,传出老妈的声音:“你弄的什么玩意?我差点以往打错了,这是葛优吧?”

“是啊,我新下的彩铃,给您也下一个?”

“下不下的一会再说,我快到你们学校了,你马上下来吧,咱们看你爸去。”

“嗯!”

张茵立即收拾,拎着包跑到隔壁,喊了一声:“涵涵,我相机先带走了?”

“啊,你用着吧!”“那我回家了,拜拜!”99公司。

姚远正在看首日的彩铃收入报表。《少年》第一,下载1万+《老鼠爱大米》第二,下载1万+《猪八戒背媳妇》第三,下载8千+前十的都过万了,最后一名是一首轻音乐,下载才2百多。

首日除掉各种分成,总收入才十几万,这是卖掉短信业务后,除广告外的第一笔收益,跟之前月入千万比不了。”

但没关系,今年彩铃用户200万,明年就2000万了,后年达到了4000万,那是几十亿的市场利润!

在无线增值最后捞一笔,全面转向互联网。

何况他现在就在鼓捣电商,准备骗融资,哦不对,准备吸引融资入场……

姚远叫来一个员工,问:“许镜清的版权收益有多少?”

“目前上了《猪八戒背媳妇》《女儿情》两首,按您30%的分润,首日共9600块。”

“马上给他打过去。”

“不,今天大家高兴高兴,以后还是按月结。”“好!”

员工去了,姚司令穿上外套,出门赴约。

下了楼,启动小雅阁,奔央视大楼的方向,嘴里哼着曲儿:“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当年许镜清的音乐在各种彩铃平台上火爆,全特么是没版权的。

虽说sp上彩铃,要给移动出示版权授权书,但这东西太容易作假了,甚至说公关费交足了,不用授权书也行。

许镜清到处维权,最后收了8千块的分成,其中一家网站给2块7毛钱。

2块7毛钱,那得是什么分成啊?

姚远干不出这事,别看他现在捧网红,捧草根,那是为了生意,生意归生意,审美归审美,一向尊重老艺术家。

他给《丁香花》才10%。

现在看不出来,等过两年的,那些人会对他感激涕零。凡事怕对比,彩铃时代,sp白嫖了多少创作者?

一分都没给人家。

葛延枰是央视综艺频道的一名制片、导演。

以前做过青歌赛,做过《音乐大舞台》《星星音乐会》《星星擂台》,都不太成功。1999年又创办了《星光无限》,一款唱歌比赛的节目。

不能说失败吧,算不温不火。

央视一直在推行制播分离,10亿受众,得多少节目才能供得起?如果全部自己做,成本太高但央视又极其特殊,改革困难,只能一点点试水。

今年就试水了, 先以《开心辞典》《幸运52》《同一首歌》《艺术人生》等十个栏目做试点,台里不给一分钱,只给广告时段,让其自负盈亏,自己跟广告方对接。

再有“淘汰制”和“警示制”:

收视率最低、广告最少的十个栏目被淘汰,次低的被警示。被警示的10个栏目有半年的整改期,如果成绩没有明显提升,将会彻底淘汰。淘汰可受不了啊!

其所在频道,一年内不能增加新栏目!

被淘汰栏目的制片人,两年内不得开办新栏目!这尼玛等于连坐,台里现在人心惶惶,葛延枰也是其中之一,生怕哪天《星光无限》上了警示名单。

各制片人都抓耳挠腮,憋着劲的提升节目收视率。

下班时间。

葛延枰在电梯里疑惑不已。

他即将赴一个饭局,饭局吃得很多了,但今天的不同,是广告部主任郭振西介绍的。对象是99公司,他知道这家公司,《少年》就是99弄的。可自己又不是MV导演,找我干什么?

莫非他们想做节目?

葛延枰如此想着,出了大楼,到了距央视不太远的一家高档店,进去便瞧见一个年轻人。(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