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帆和林梦愁一同站在驿馆门外,彤娅看了看沈青帆,又看了看林梦愁。

“一开始本公主瞧着王爷也没那么顺眼,现在看来,舒服多了。”

沈青帆也不因彤娅的无理而恼怒,反倒是笑了。

“只道是公主的心疾有所缓解,所以头脑清醒些自然就看本王舒服了很多。”

林梦愁暗自掐了一下沈青帆的腰眼。

沈青帆脸上笑着,立刻闭上嘴。

彤娅笑道:“没想到堂堂的郢国穆圣王,竟然也是个怕内人的主!”

“彤娅,不可多嘴!”巴扎纳及时制止道。

彤娅瘪瘪嘴。

“罢了!”彤娅走过沈青帆旁边时,忽然凑近他的耳边,“也多亏你!”

彤娅冲沈青帆笑着,赶紧上了马。

“后会有期!”彤娅说道,“希望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巴扎纳也躬身行礼,融夷一行人马慢慢消失在眼前。

林梦愁又掐了一下沈青帆的腰眼,沈青帆也不装了,直接原地跳脚。

这一次,林梦愁用了很大的力道。

“夫人,这人都走了,你干嘛还要掐我?”沈青帆略有吃痛的揉着。

林梦愁轻哼一声,“凌彻,送我回府。”

“夫人?夫人!”沈青帆跟在林梦愁的身后,全然不顾那些正在窃笑的侍卫们。

一回到晋王府,林梦愁直接把二人寝宫的门一关,沈青帆还没进去就先尝到一记'闭门羹'。

“夫人,气大伤身!”

沈青帆一把推开寝宫的门,看到林梦愁已经气定神闲的喝起了茶。

沈青帆厚脸皮的蹭过去,林梦愁一侧身。

“你不要露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林梦愁喝下一口茶,开口说道。

“夫人,我只当你是吃醋玩玩,难不成还真吃醋了?”

林梦愁没说话,沈青帆接着说道:“夫人不是说,我很让你放心吗?”

“光天化日,就当着众人'咬耳朵',王爷这风流之气不减当年啊。”

“我当是因为什么呢,原来就是这等小事啊……”

沈青帆正欲去拿茶壶倒一杯茶,林梦愁一弹指,手腕一转,直接拿走了茶壶。

林梦愁说道:“是啊,我就是因为这点小事。我本非君子,你岂能要求我大度?”

林梦愁多年的经验和她本就天生灵敏的听力,彤娅公主的窃窃私语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林将军,给个机会?”沈青帆态度良好,眼睛巴巴的看着林梦愁。

“说吧,让本将军听听你是怎么趁着本将军睡觉之时,夜会那个小妖精的。”

沈青帆听到这里,已经了然于心。

林梦愁果然晚上没睡好……

“那一次彤娅公主的另一重人格和我单独谈话时,我便发现了不对劲。

隐藏在她身体里另一重人格,显然是积攒在彤娅公主内心最深处的积怨。

不想联姻也好,破坏也罢。

她当时在巴扎纳面前胡闹一番,非要说嫁到王府时,引起了我的好奇。

她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对她来说,真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吗?

后来,我便又去试探了她一番。

我让凌彻偷偷去给彤娅公主传信,特意把她约在一处。

那晚我以武功会她,结果发现这两重人格在不同情况下,武功也是截然不同。”

沈青帆说道这里,林梦愁微微蹙眉,想起了之前当场制服彤娅的场景。

“心疾下的彤娅,武功就和她的状态一样,显然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但是正常下的她,武功却实属不错。

我怕她不直接告诉我,便武功试试她,而她的那个兽牙项链,在打斗的过程中,她的手都在有意无意的护着。

当下我便直接出击,抢走了她的项链。

那东西,后来她告诉我,是巴扎纳当年送与她母亲的。

她坦诚相告一番之后,我便告诉了她,有个既能让她除掉心疾,又有可以解除婚姻的办法。

但是,巴扎纳当时对于我在驿馆的试探有所警觉,便加大了对彤娅的看管……

才酿成了那晚所发生的的事情,不过好在,问题解决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我平生只怜夫人这一块玉。”

林梦愁看他又滑腔弄调,忍不住白他一眼。

“好了夫人,事情都已经完成了,夫人是不是也要夸夸我?嗯?”

“夸你?夸你什么?半夜幽会还是诡计多端?

你选一个,我试试我能不能夸出来。”

沈青帆一把揽过林梦愁的肩膀,用手摸着她的脑袋。

沈青帆身上清淡的檀香味,环绕着林梦愁,她没再躲开。

“夫人,好女不和好男斗,我这也是为了郢国才这样做。

夫人如此这般冰雪聪明,应该都能理解吧?”

“只怕,巴扎纳面上如此,心里却是闷着一口气。

三年……三年之后又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沈青帆咧嘴一笑:“夫人还是担心我的。”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担心郢国而已。”

“这次刺杀事情之后,以皇上的能力,我还是有自信的。

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说了,我倒是也有件事情要问问夫人。”

“什么?”

沈青帆松开林梦愁,脸上却是比刚刚的表情还要认真。

“我记得,我每过几日便让丫鬟为你准备了安神药,你是不是都没有喝?”

“药虽有用,但也不能总喝。”

“每次深夜无论是我出门办事,亦或是办事回来,夫人虽然是在睡眠之中,额头上总是冒虚汗。

包括我这几次的动静,夫人都能够察觉到。

我曾问过申屠兄,他虽然告诉我怀有身孕之人,难免会有些不同的症状……

但是,我还是想问问,夫人是梦魇了吗?”

林梦愁点点头。

“怎么之前一直不告诉我。”

“不过是噩梦而已,也没什么好说的。”

沈青帆握住林梦愁的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便是有身孕之后,不过你不用担心,也不是时时梦魇。

还是有好梦的时候……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梦魇中梦到的似乎都只是同一个场景。

梦里有一个女子,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每次醒来之后我都会仔细回想,都想不起身边和梦中女子相似之人……

她在梦里,似乎对我厌恶至极,倒像是来找我复仇的。”

沈青帆再次把林梦愁抱住,林梦愁的下巴枕在沈青帆的肩膀上。

只听他压低声音说道:“梦而已,再说了谁敢找你来复仇,这人岂不是找死?”

沈青帆的手放在林梦愁的后脑勺,轻轻的抚摸着。

“夫人,有我在,谁敢伤害你,我定会让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