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不明所以:“大人有何好办法,快些说出来,属下也好赶紧着安排。”
他一想到那面那人知道他们家夫人的下落,他一颗心就沉不住,蹦蹦的乱跳,压也压不住,此刻一心一意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更杀进去,把那可恶的人一把抓出来,然后好好的**折磨一回,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吐露出来。
杜文潜的心急程度不比小风少,他连忙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后,从怀里摸出一方玉佩来。
“去一趟庞次辅府上!”
“啊……”小风一脸的震惊。
自从杜文潜从宿州之地回京之后,眼看着他因为是是沉浸在夫人的离逝中,与庞次辅的接触比以往少多了,他还以为他便能够摆脱庞次辅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又要求助于他了。
只怕这样一求助,整个人又得栽到他身上了。
“快去,迟则生变!”杜文潜一拍他的肩膀,皱着眉头让他赶紧行事。
拖拖拉拉的像什么话!
小风走风,杜文潜独自站在楼子前看着面前迎来送往的人。
不管他们客人来时是多么难过忧郁,可走的时候总是春风满面,笑得见牙不见眼。
有些地方虽然外表看着脏污,可内里,却比朝堂那个大染缸干净多了。
如果不是进入到朝堂之中,接触到了那些不该接触到的人,他的阿宁也不会被某些不怀好意之人暗害,说来终究还是为官害人不浅。
再想想上辈子,他竟是将升官作为了他全部人生唯一想做,唯一可做之事,如今想来,那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为了在官场沉浮,他永远地失去了此生挚爱,那是一时的官欲无法满足和填平的。
在后来失去阿宁的岁月里,他每日里过得如同行尸走肉,虽然在朝堂之中依然行事游刃有余,可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真正意气风发的杜文潜了。
他用了一辈子才发现阿宁是他的灵与魂,没有了阿宁,他就什么都不是!
眼前灯火辉煌,盏盏光亮一一闪光进了人的灵魂深处,他希望这一次他真的能够找到她!
他挚爱的阿宁!
仿佛是被眼前明亮的灯火照痛了眼睛,他瞌上双眼,双手紧紧攥住,心里静静的沉积下来。
“大人!”小风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
杜文潜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是一脸的冷然,锐利的眸子扫过领头的巡防营队长卫大成:“卫队长!”
“杜大人,属下奉庞次辅之命前来,有何事还请杜大人尽管吩咐!”
“也好,今日经过此地,听说这里面有官员在此久留狎妓,管理嘉宁城的和谐与维护此地的长治久安,正是你们巡防营之职,故而此次要劳烦卫队长一回!”
卫大成是一个长相粗犷,说话声音也洪亮的武夫,听闻杜文潜的话,并不多想,本着有人举报,便必须要管的原则,当即带兵闯入其中。
杜文潜立在灯光最亮的地方,双手抱肘,安静的等候着。
“大人是想……”小风眨着眼睛猜测着。
“我想做什么?我只想找到阿宁!”
其他的人因此而遭了祸患,那也是因为他们拦住了他要找阿宁之路。
所以要怪,就只能怪他们自己好事不做,恶事做尽了。
夜风乍起,秋意凉凉,小风一直站着没动,只觉得身子都快被吹凉了,连忙左右摇晃着。
“来了!”杜文潜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双眼定定的盯着花楼的大门口。
只见巡防营的卫兵们效率十分高超,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抓住了七八个在此寻欢作乐的官员。
看那些人的长相,杜文潜基本上都认识,只是他们的官职并不高,他与他们不算熟识。
可杜文潜依然往风灯下的阴影站了些,以免被他们认出来。
毕竟,今夜这个锅他并不打算背。
又过了几个识得的官员之后,杜文潜终于看到了云西贵那张黝黑却阴冷的脸。
他给小风打了个手势,自己率先上了马车。
很快在小风的带领下,卫大成亲自过来了。“杜大人!”卫大成迎光而站,马车前昏暗的风灯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显得深浅不一,看着明明灭灭的。
杜文潜轻轻掀了帘子,朝他拱拱手:“辛苦卫将军,本官一定会向庞次辅为卫将军请功。”
一边说着,小风将一个布袋子递给了他,卫大成一见杜文潜如此上道,立刻高兴起来。
当着杜文潜的面假意推辞了一番便面露不好意思的接过,放在手里一掂量,只见里面的重量还不轻,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朝着身后的巡防营众人举了举,谢过杜文潜之后大刀阔斧的离开。
“这群吸血鬼,看着一个个好说话的很,却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之人!”小风缓缓摇头。
“若无庞次辅的令牌,你便是拿着这银子也休想请动他们,你就别抱怨了,快将他们捆起来的云西贵弄过来!”
杜文潜一刻也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审问一番,看看他到底将阿宁藏到哪里去了。
提起正事,小风一溜烟的跑了。
再回来时,身后拖着被捆缚起来,蒙着双眼的云西贵。
“小风怎地如此无礼,快替云大人松绑。”杜文潜清爽温润的声音传来。
云西贵却平白无故的感受到了寒冬腊月般的寒凉,只着了中衣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
“快,没看到吗,云大人怕冷了,赶紧拿件披风给云大人披着,别冻着他,回头你们夫人可要找我闹腾!”
夫人……
云西贵吓得双眼一瞪,圆圆的睁着,那道阴鸷的吊梢三角眼更像是嵌了一块三角形的石块一般,看着极其别扭的好似强行将眼睛撑成了那个形状。
“杜大人……”云西贵低下头去,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云大人不用感谢本官,本官只是奉次辅大人之命顺便带着巡防营的人前来巡查,没想到这么巧,真好碰上了云大人在办事儿,若是早就知道你在这里的话,我一定让卫将军绕开这里,只是……很不凑巧!”
杜文潜摊开手,做出了一副很没有诚意的愧疚的模样。
云西贵已经恨得牙痒痒,可是直到如今,他的脑子里还停留在章亲王一派的官员请他来此喝花酒,他原本对于女色倒是不算上心,家里那个长得不丑,也是想碰才碰,一不碰也会好久不碰,更别说出来碰这些楼子里的女人了。
但是今夜大家兴致高,都各自叫上了相熟的姑娘,他一个人正襟危坐其中倒显得尤其的突兀,没办法,这才跟着他们一起叫了一个姑娘来。
可这刚刚喝完了酒各自搂着看上的姑娘到**,衣衫才除了一半,事儿还没有开始办,就被巡防营的人给当场抓住了。
那姑娘当时就吓晕在他怀里,现在也不知道醒了没有。
而他连衣衫也没有允许多穿就被赶着下来了。
原本还在想着,这地界儿到底是谁敢查,毕竟这家花楼是人都知道,到底是谁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