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杀手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人揪住云其雨绑缚在身上的绳索,一人往大刀上喷了一口口水,已经做好了杀人前的所有准备。

云其雨闭上了双眼,心里冲破了某种桎梏,突然显得异常的平静。

就算隔着黑色布条,她也能看到那闪亮的刀锋上的刺眼的光亮,甚至能够闻到刀锋上曾经沾上的鲜血的腥味。

可是她却不再害怕了。

“她怎么显得一点儿也不害怕呢?”

两个杀手居然还有空闲聊了起来。

另一人道:“兴许是看不见,所以无知而无畏吧!”

“这样多没意思!”最先说话的那人一把扯下了云其雨脸上蒙眼的布,露出了一双清亮的眼眸,那双如水的眸子里闪着晶亮的光芒,满满都是平静与淡漠,她竟是真的不怕的。

“还真有不怕死的?”两人再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敢置信。

“当然……”没有!

云其雨粉唇一扬,突然笑了,仰首看向他们的身后。

“你们看后面!”

两杀手默契的谁都不有往后面看。

他们认为她只不过是想要做一番临死前的挣扎罢了,所以他们不必往心里去。

两人齐齐动手,再看这个女人说下去,他们会有一种不想要或者说舍不得杀掉他的错觉。

她实在是长得太美了,那张脸此时便是被折磨得惨白惨白的,可也无法挡住她五官的精致,这就好像一幅被人收藏起来的仕女图。

唯美到极致。

就在二人的大刀已经再次举起时,身后却突然传一阵说话声:

“没见过你们这么啰嗦的!”

那人说完,双手一动,面前两人就此倒地,口吐鲜血,已经是死了。

云其雨眨着眼眸看着面前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脸。

“我猜就是你,没想到居然对了!”

杨城一身褐色圆领长袍站在她面前,手中短匕上还沾着鲜血,他有些嫌弃的拿出手帕擦拭着上面的血迹。

然后一把抓住她就带到了山脚下的马车上,很快马车得得的声音传来。

云其雨才反应过来,他想要带她走。

一路上她适时的闭了嘴,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才停在一座山崖上面。

入目的便是一座小巧的小木屋。

推开木门,里面的摆设极其简单。

一桌一椅,一床一架子。

云其雨没来由的心慌,可是到此时她才发现,杨城根本一直就没有放开过她。

她的手一直被捆缚着,不得自由,更不用说在他的手上逃走。

她张了张嘴,试图提条件让他放过她。

而就在此时,杨城的声音像是隔了一个世纪才传过来:

“你那么聪明,猜到是理所当然,猜不到便也不值得我救你了!”

云其雨眉目一凝:“你为什么救我?”

在她的记忆中,杨城是梁弈章的人,于她而言,他们就是敌人,根本没有必要来救她。

“抓你是王爷的命令,救你是我自己想做的!”杨城清眉冷目,声线低沉,又夹着浑厚的语音,有种醉人的好听。

“那么你会放了我吗?”云其雨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杨城直直地看向她的双眸,那双眸子里带着一抹光芒,他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好似一汪清泉水一般,清新甘冽,他忍不住偏过头来,缓缓上前靠近她。

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这不是花香,更不是四周香樟的味道,而是来自于她身上的体香。

“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我只是单纯不想让你死!”杨城毫无预兆的伸出手,轻轻抚在云其雨的下巴上。

他的手指很不光滑,带着练武之人手指的粗砺。

“所以你并不是在救我!”云其雨别开脸,有些后知后觉。

她发现她好像又上了一个当,在他们面前,她还是太过于善良了,吃了那么多次亏,她居然还没有学会完全的心黑。

“不对,也对,跟我走可好?”杨城痴迷的抚过她的发尖,挑起一丝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

“你想带我去哪儿?交给你的主子章亲王吗?”

得不到的永远想要,梁弈章对于她便是这样的态度。

“他吗,不对,我是让你跟我走,跟我在一起,虽然不会如你此时这般大富大贵,却能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杨城大手顺着云其雨的手臂慢慢的划过她凶前的双峰。

云其雨猛地被吓了一大跳,心口都快跳出来了,眼神更是受惊的瞪着他。

“你……”

杨城低低一笑,另一只的手背轻轻拍在她的脸颊上,突然凑近她的耳边:“你放心,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他说这话时,是靠近她的耳廓,她能深切的感受得到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朵上面,湿湿软软的,让她浑身都跟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立刻补了一句。

云西贵那样的人是小人,她只希望杨城这样自恃聪明的人能够例外。

杨城没有说话,只是在离开她的耳朵时,突然伸出舌头轻轻啜了一下,这番动作立刻引得云其雨一阵慌乱害怕,杨城却像是充满着极度的恶趣味似的又低低的笑了一声。

“你……你个小人,你又骗我!”云其雨急得脸颊泛着红晕,整个人顿时如熟透的樱桃,娇嫩美味到不可方物。

杨城十分有耐心的解释着:“别误会,我说的是不会动你……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没有说过不收利息!”

“你……你,你不许碰我!”

“有个地方可以不碰,其他的看心情,也看你的表现!”杨城以前没怎么接触的时候,云其雨大概永远都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人。

从前她已经觉得杜文潜是个极其脸皮厚之人了,但是如今看来,杨城有过之而无不及之。

杨城在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已经顺着云其雨的手臂解开了捆住她的绳索。

云其雨双手被绑得太久,双手的血脉已经被捆得有些麻住,此时绳索解开了,也依然有些僵,她轻轻动了动,但有些难耐的轻呼几声。

这样酥麻而僵硬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好像整个手臂和臂膀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似乎需要帮助,求我!”杨城看着她像个半身不遂的人一般半躺在木板**,突然又起了调弄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