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感慨后,福康帝重赏过杜文潜,便放他出了宫。
……
皇上清醒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只是不管怎么样,皇宫之中总算是清静下来了,有心思之人,只看福康帝以往的手段,哪里还敢玩弄任何心眼,而那些因为福康帝昏迷而受到压制的人,也更加消停了,他们现在不用着急,只需要耐心的等待着皇上反应过来,那些人自会收手。
后宫里安静下来了,朝堂之上却闹得更加厉害了。
在福康帝撑着病情第一次上朝之时,就被那些朝廷大臣们气得够呛。
所说的话题竟然还是围绕在杜文潜私自替他请大夫看诊,结果让恶人有可趁之机的事情,让福康帝一定要重罚杜文潜,而不是还给他赏赐,虽然他不是故意所为,也没有伤害皇上之心,但这毕竟已经有违臣子的职责,陷皇上于昏迷之中,这是罪过,不应当奖,而应当罚。
福康帝忍着心头的抑郁与忿闷看着那提出此番论调的大臣,见是刑部尚书钱二两,眉眼间的怒气渐渐的去了一些。
钱二两此人有些固执得可怕,他是那种一旦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很难改变的人,但是好在他做官二十来年,是个清官,也是个能臣,最大的优点便是不结党营私,不与任何派别有过密的来往,十分懂得洁身自好,甚至在朝堂之上平日里还经常与其他的派别的人因为各方面的原因而发生分歧。
像此次,无论是章亲王一派,还是三皇子一派,以及庞次辅那一派的人,都从福康帝对杜文潜的赏赐中看出他的态度,那就是说明他并不打算追究他的过失,反而是赞赏他的行为的,但凡懂得一点点揣测皇帝心思的人都知道应该说什么话了,可偏偏就有钱二两这样的大臣不懂规矩,非要把这事儿拿出来说道,也不怕真的惹怒了福康帝治他一个罪名,临老了还丢官回乡耕田去。
“诸位爱卿怎么看?”福康帝心里气鼓鼓,表面上还得笑语吟吟。
其实他这个做皇帝的也不容易,也并非想笑就能笑,想说就能说,是谁说做皇帝就能随心所欲的,比谁的禁忌还多,至少他现在心里所想就不好在这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
福康帝这么一问,立刻就有人上前分析了,说的还都是福康帝爱听的话,道他宅心仁厚,赏罚分明,而且还能分清罪责,不行冤枉之事,是个有道明君。
他的心情这才舒服一些,利眸瞪着钱二两:
“钱爱卿,听清楚了吗?杜爱卿一心为朕的身体,朕若是只因恶人的一点心眼就怪罪到忠臣的身上,那这朝堂之中,还有谁愿意替朕办事?”
钱二两愣了愣,想想也是。
他当时也是想的得太简单了,又被身后的几个大臣怼了几句一个没忍住就蹦了出来,如今看来,还真是傻得可笑,连忙跪下请罪。
福康帝生气也生气够了,又见他也是个缺心眼子的人,对于对错之事分得太开,他真是气得哭笑不得,他想了想,这钱二两虽是个能用的大臣,但毕竟少了几分头脑,再思及杜文潜在探案一事上,竟有异能,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想法,只他习惯了忍,便只让它一直压在心头,只等到了一定的时候便再找机会下旨。
杜文潜不仅得了福康帝的物质赏赐,还被额外开恩,得了三日的假期。
美其名曰养好身子再办差。
那些物质的东西无非就是布匹金银,拿回来便让云其雨随意拿去入了库,而只有那三日假期便最得他的心。
云其雨看着满满一箱子的金银珠宝,无限唏嘘。
思及上辈子,其实也是发生过一件类似的事情。
但那个时候,倒不是福康帝因为杜文潜而间接昏迷,却是杜文潜实打实救了他。
据说福康帝的身子看着健康,但其实一直都有心疾,若是受到他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时,他的心疾便会发作,有次福康帝突然发病,正值杜文潜在那里,便正好救了他。
当时福康帝也赐予了他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云其雨摸着里面的珊瑚玛瑙珍珠,隐隐便看到了几件十分眼熟的东西。
没想到,时光逆转,重来一回,有些细节处被改变了,但是还是没有改变这件事情的结局。
不同的生病的方式,只是因为她的重生复仇而只让他多承受了一番牢狱之灾,这些该给他的奖赏,该给他的赏赐,一分不少的仍然赐到了府里。
只是仍然少了一样,那时候他救驾有功,福康帝赐予他珍宝的同时,还升了他的官,似乎是从工部调到了刑部……
“阿宁……在想什么?”杜文潜趁她不注意时,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
“唔……没什么。”被他突然袭来的男性气息袭击,云其雨的身子莫名软了几分,双脚竟似有些站立不稳。
“阿宁,我想你了……”杜文潜探过头来,无视她冷漠的眼眸,用温热的唇抚过她的脸颊,含住她两片薄薄的唇瓣。
“唔……放……放开我。”云其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偷吻了,身子扭动着挣扎。
“阿宁……”杜文潜把最后一个宁字咬得九曲十八弯,只听那嗓音,有如窖藏的老酒醇厚香浓,云其雨半眯缝着眼眸,莫名沉醉。
“木之……”这一刻的她似乎不是她了,就像上辈子那样,她迫切的想要他的爱-抚,他的温柔……
“阿宁,我想你想得好苦,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杜文潜边吻边轻声呢喃,将他所有的情感都宣泄在她的嘴唇上。
大手亦情不自禁的覆上某处浑-圆……
云其雨呼吸一紧,鼻息里顿时喘不过气儿,嘴唇微张,让他的火舌极其灵敏的攻了进去,由温柔到霸道,再回到温柔。
云其雨的挣扎只剩下了轻捶他的胸膛,那堪比挠痒痒……
杜文潜聪明到极致,就连夫妻情-事都能准确的把握住每一分每秒的时机,趁着她身形虚弱,情思暂时被他迷惑之际,顿时将她打横抱住,大踏步往床榻上而去。
“唔……”云其雨反应过来时,身上已是一凉。
“不要……”这才是大白日,外面的镂空的窗棱间,还能间或看到院子里淡黄的腊梅花,香味阵阵飘入房里。
杜文潜也不说话,只一心窝在她的肩颈边,轻呢慢摸,女子身子越发软成棉花,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量一般,飘在半空中,等待着某些东西的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