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乔星灿费了半天力才把他从地上挪到**,气喘吁吁的扯着被子往他身上盖。

祁战突然再次睁眼,接着一把抓住乔星灿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拉。

他幽深的眼眸里一片朦胧,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

乔星灿还保持着弯腰的动作,被他一拉,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两人的距离被无限拉近,她的鼻尖几乎快要贴在祁战脸上。

她心底慌了一瞬,随即立马用力抽手。

但祁战力气大的惊人,乔星灿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握的生疼,她急得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急声道,“祁战!放手!”

祁战不为所动,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动了动唇瓣,像是呓语般低声呢喃着,“别走,别离开我...”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乔星灿瞬间愣住,有那么几秒钟的不知所措,耳尖慢慢泛红。

等定下神来,她的第一反应是祁战认错了人,把她当成了某人,也许是他的白月光,也许是爱而不得的暗恋对象。

总之不是她。

她长长的呼吸,又缓缓的吐出,像是松了口气。

好在祁战很快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握着乔星灿手腕的手依旧不肯卸力。

乔星灿腰弯的发酸,只好先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想着等祁战睡熟了,她再抽回手离开。

长夜寂静,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祁战平稳的呼吸声。

乔星灿困得直磕头,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真不知道一个陷入深度睡眠的人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知不觉中,她无意识的把头靠在床边,就这么睡着了。

直到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用力的推了下。

乔星灿缓缓睁开眼睛,眉头紧蹙的揉着酸疼的脖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视线慢半拍的落在祁战脸上,瞬间就提神醒脑!

乔星灿几乎下意识的弹跳而起,但因为保持坐姿睡了一整晚,双腿早就麻了,刚一站起来,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祁战眉头轻蹙,他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毒嘴永远比脑子快,“不过年不过节的,还想讹我个红包?”

乔星灿腿麻的直咧嘴,干脆一翻身重新坐在地上,看这腿麻的程度,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

祁战认出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衣,视线下移,又看到黑色衬衣遮不住的雪白纤细的两条长腿。

他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目光肉眼可见变得凌厉骇人,“你为什么在我家,还穿着我的衣服?”

乔星灿看着他一副生怕自己吃亏的神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昨晚打电话给你,想问你哪天有空,好请你吃顿饭,谢谢你在危难关头没扔下我,结果电话是你的狗接的,我听到电话里只有狗叫声,担心你是不是在森林里跟狼搏斗时受伤变异了,就跟你公司的助理要了你的地址过来看看。”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谁知道你是因为喝酒喝的不省人事,我出于人道主义把你背到楼上卧室,结果你吐了我一身酒,我只能先找了件你的衣服换上,之后你耍酒疯抓着我的手腕不放,我就只能在床边坐着睡了一夜!”

她语速很快,又带着怒气,一段话说下来,噼里啪啦的像是在耳边放了一串炮仗。

祁战听着她的解释,脑海里使劲回忆着昨晚的事情,但印象只停留在他在客厅拼命地喝酒,之后就一无所知了。

他想起昨晚自己突然疯狂喝酒的原因,心底猛地一沉,“我昨晚,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乔星灿闻言眼珠子一转,故意挑着眉道,“那可太多了!你要不考虑给我点儿封口费?”

她话音刚落,祁战脸色突然沉下,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中像是有千万把利剑蓄势待发。

乔星灿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立马认怂,“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拉着我说别走,别离开你...”她说着又连忙摆了摆手,“你放心,我没误会,谁还没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呢!你喝多酒一时认错人也情有可原的!”

祁战紧抿着削薄的唇瓣不接话,眼神依旧冷得吓人。

乔星灿心底暗道:难道这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这厮不会灭她口吧?

正当她悄悄挪动身体,随时准备起身百米冲刺、夺门而出时,祁战终于垂下眼眸不冷不淡道,“嗯,我知道了。”

乔星灿暗自松了口气,腿麻的感觉已经好多了,她双手撑地,艰难起身,“那个,我先下去换衣服...”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快步出了卧室,活像身后有狼撵着一样。

祁战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翻身下床,双脚踩在地上时,才察觉到脚背上传来的阵阵酸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只见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像是被谁用小木槌挨个敲出来的。

刚刚没注意到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他每走一步都觉得脚疼,但脑子里实在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等祁战收拾妥当下楼时,乔星灿已经换好自己的衣服,正背对着楼梯口,蹲在地上往狗盆里倒狗粮。

小白老老实实的站在她身旁等着开饭,一人一狗温馨和谐。

乔星灿一边倒狗粮,一边碎碎念,“大黑啊,多吃点儿,看你瘦的!这年头胖嘟嘟的狗狗才招人喜欢!”

突然身后冷不丁的传来祁战的声音,“它叫小白。”

乔星灿被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狗粮倒在地上,惹的小白汪汪直叫。

她转过头,看到祁战穿了件黑丝绸的衬衣,中间一排烫金色的徽章纽扣,整个人随性慵懒中又带着十足的贵气。

不得不承认,长得好看、身材又好的人,穿什么都养眼,就算披条床单在身上,都得被人当成设计师款。

短暂的愣神后,乔星灿满脸震惊加狐疑,“你说它叫…小白?”

回应她的是小白激昂的叫声,莫名还带着点兴奋,像是在高兴她终于叫对了自己的名字。

乔星灿看了眼全身乌漆嘛黑的大狗,扯了扯嘴角,“不懂就问,它哪里跟白字沾边?”

祁战迈步过来,弯腰拍了拍小白的狗头,“就是因为它太黑了,所以才叫他小白,越是没有的东西,就越要有执念,太顺其自然的人生岂不是索然无味?”

乔星灿无语的神情逐渐在脸上放大,执念不执念的她不知道,反正能感觉到他逆反心理挺重!都二十五了,怎么还在叛逆期呢?

她心底正在默默吐槽,祁战突然皱了皱眉,“什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