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赵吉大嘴一咧,就险些哭出来。

不为别的,只为刚才所想的一切,实在是太惨了一些!

老天爷呀,咱能不能打个商量,让我穿回去吧!

那么多的娇妻美妾,我一个不要还不行吗?

心中暗自发泄完情绪的赵吉,整个人,便好似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蔫巴巴,浑身上下写满了可怜。

赵吉不是没想过发愤图强,不是没想过重振超纲,提高军力,全力抵御外敌。

可那么做的难度,几乎无异于让他再穿回现代社会去。

那蔡京,作为四大奸臣之首,六贼之王,身居丞相,太师等要职。

丞相一职,那可是仅次于皇帝之下的实际朝堂掌权者,公认的百官之首。

若换到赵吉的前一世去说,那几乎就等同于总—理之位。

让这么一个大贪官,近乎敛财机器一般的人物,坐到如此要职之上。

怕是普天之下,除了那个赵佶,就当真没有几个人能做的出来了。

倘若那三国时期的诸葛丞相,可以穿来这里的话……

念及于此,赵吉的脸上,方才十分罕见的流露出一丝笑容。

那我还纠结个啥呀?

挤掉蔡京之后,只需给诸葛丞相发一道圣旨便可。

着你两年之内,先戡平内乱,再灭金、辽两国!

至于我嘛,只需每日里和众位爱妃们探讨人生与理想之间的关系,就相当于稳坐钓鱼台了。

哎……

可幻想,终究是幻想!

而那童贯,作为大宋朝的枢密使,太傅,其职权也大到了天上去。

换到了赵吉的前一世去说,更是相当于国防—部长般的存在。

可这货,就相当于是蔡京的翻版,除了陪上面吃喝玩乐,对

除这二人之外的另外几个,诸如高俅、杨戬等辈,也与那蔡京、童贯两个一般无二。

若论才能,皆都浅薄的可怕。

若论横征暴敛、贪赃枉法、溜须谄媚等事,那各个都是行家里手。

倘若让这些‘卧龙凤雏’辅佐,即便其主天纵英才,估计也得英年早逝。

赵吉越想越是绝望,越琢磨越是悲凉。

渐渐地,刚才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双眼,更是空洞的可怕。

倘若……

倘若我能利用前一世所学过的那些机械制造方面的知识,在这个世界上制造出一些大杀器来呢?

那岂不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吗?

当这丝灵感,骤然钻入赵吉脑中的时候。

不由得也令他的心中,激出了几分生的希望来。

轰炸机?

罢了,那玩意不现实!

单单只是一个航空发动机,便不是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机械制造毕业生,所能研究出来的。

AK—47自动步枪?

虽然我在几年前,就曾在网络上看过那种枪的原理图纸。

可就以这个时期的工业水平来说,若想将那玩意造出来,怕是没有个二三十年,是定然难成功的。

可若造那种,制造工艺相对简单的来复枪呢?

其制造时间,是不是就可以大幅缩短了?

虽说那种简易来复枪射击精度不高,射速也慢,但对比这个时期的弓箭来说,有一点优势却是无可比拟的。

那就是,射距!

宋代弓弩,一般的有效射程也就仅有一百米出头而已。

而稍微先进一些的来复枪,却能射到二百米甚至是三百米以上。

单凭如此之远的射击距离,就足可压制敌方的所有兵种。

倘若采用三批人轮番射击呢?

其射速慢的弊端,是不是也能有效弥补了?

是极,是极!

可单凭简易来复枪的阻击能力,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如若我还能再造出一些,威力更大的大杀器来呢?

待到金国铁骑悍然入侵中原之时,我宋朝兵将们打赢这场仗,是不是就能更稳妥一些了呢?

可那陆战大杀器,又该造什么好呢?

这种武器装备,既得威力十足杀伤强,又得工艺简单易制造。

若非如此的话,在这个时代,一切都是空谈。

不知不觉间,赵吉便满面忧心的皱起了眉头。

与此同时,一只颇为细腻的左手,也不由自主的放到了下巴上,开始不停地搓揉着自己的胡须。

当这一切,尽数映入柳美人的美眸当中时,不由得便令她既惊诧又担心。

总在心中认为,那赵吉是被今天的这一撞,彻底撞坏了脑子。

若非如此的话,这又悲、又喜、又沉思、又叹气的,却是作何解释?

柳美人本欲出言关心一下赵吉,却又担心惊到了他,令其病症加重。

可若快速出门去叫太医呢?

她又担心没有自己的陪护,赵吉那处再出其他岔子。

心中一急,眼角,便难以抑制的流出泪来。

可还没等坠落几滴晶莹呢,赵吉的一声断喝,便将她得夺眶欲出,尽数吓了回去。

“坦克!”

“哈哈哈……”

“就是坦克!”

“那玩意被称为陆战之王,有此杀器在手,即便横推世界,又何惧哉?”

就在赵吉的双眼之中,腾起阵阵火焰的时候,那柳美人,早就泪如雨下了。

身子一软,便忽地扑倒在了赵吉的怀中。

她双臂微颤,眼圈通红,哽咽不止:

“官家……”

“都是臣妾不好,将你一推撞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官家今后,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臣妾也绝不独活!”

赵吉脸上的兴奋渐去,因为他着实不理解,这女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转眼之间,竟哭的如此伤心:

“爱妃何故如此呀?”

“怎么突然之间就生呀死啊的,还哭的这么伤心,真是好没道理。”

赵吉既然已经接受了穿越的事实,那他也在不自觉的,改变着自己从前的说话方式,以求更快融入这个社会,不漏太大破绽。

柳美人的娇躯在赵吉怀中轻轻一扭,似是撒娇,又似在怨恨自己:

“官家你都开始说胡话了,脑袋又怎能没问题?”

“呜呜呜……”

“官家,是臣妾害了你。”

“今后,无论官家去那里,臣妾都必定跟随。”

“生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