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师道道完此言,拽着种师中的胳膊,便大踏步地离开了此地。
而原本位于帐篷内的众位将领,一见自家的两位老帅匆匆而去,顿时也紧随其后,怀着满心期待的心情,想要看一看那被整个工部都视为宝贝的武器,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强横无比。
当种师道、种师中两兄弟,率领着身后的数十员大宋将领,跟随着那个传令兵急匆匆的行出帐外。
向着营地东南角处,快步而去地时候。
果不其然,就看到距离营地东南角上百米处,当真就停着一列,其体型远比钢铁战车大上十数倍的蒸汽火车。
虽然这般蒸汽火车,大宋军中的不少将领都已见过了。
可在那列蒸汽火车的上方,却还斜置着一根大粗管子。
但见那物事通体漆黑,且没有任何光泽。
当下,径直将一少半置于车厢外侧。
可即便如此,那长度,却也比两三个成年人列在一起,还要长出许多了。
至于其口径,更是比两三个成年人的腰围,还要粗上不少。
此时此刻,虽然这列列车炮还未发射任何弹丸,可仅仅只是杵在那里的气势,却已然能给普通人造成极其之重的心理压力了。
众人欣赏那般物事的同时,脚下的步子,却也没有停下来。
匆匆自那方向行出营外,便径直向着那列列车炮而去。
而众位将领刚刚到达列车炮一侧,便从火车头那处,径直跳将下来三名身着工部官服的侍郎官员来。
此时一看,种师道等军中将帅从前方一并行来,顿时便冲了上去,接连对着二位种大帅及其身后的诸位将军们,行礼:
“下官三人,却是被我们沈尚书派将过来的。”
“其目的,便是开着这列列车炮,与诸位将军一起扫平贼寇巢穴的。”
“还请种大帅下令,我等三人必定无有不从。”
这会儿的种师道二人,早已被面前那列列车炮的雄壮气势,给惊到了。
怔怔立在那处望了好久,方才回过神儿来。
对那三位工部官员,匆匆来了一句:
“这般物事虽然看着雄壮无比,可是那威力,我们众位将帅在此之前,却从未见识过。”
“既是如此,如若三位同僚有机会的话,又可否为我们一众将帅演示一下,这列车炮的威力呢?”
“如此一来,我等才好制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那三名工部官员,在听完了种师道的这番话之后,心中也觉十分有理。
可频频转头向着四周望去之时,却又让这三人无比为难了起来:
“种大帅呀,非是下官等人不肯遵命而为,实则是这周围,当真没什么太好的打击目标呀。”
“故而这般演示,当真是,当真是极难进行的。”
“莫不如……”
那三名工部官员说着说着,便望向了远处。
随即顺手一指:
“莫不如,就以那座城为目标吧。”
“让下官等人,为二位大帅诸位将军们展示一下,这种列车炮的威力。”
“却不知种大帅意下如何?”
种师道、种师中二人听完此话之后,顿时心中一惊。
随即便本能反应似的,顺着那几名工部官员的手指,向着那处定睛一瞅。
原来那几名工部官员,刚刚手指所指那处,竟是种师中、种师道等人近日以来,频频受阻的睦州城。
种师道、种师中二人,面目之上现出了极为惊诧的神色之后,却也不可置信地来了一句:
“那座睦州城,距离此地可是足有近二十里之遥呀。”
“几位大人当真确信,你们工部所研究出来的这种列车炮,真的可以打那么远吗?”
那几名工部官员,在听完了种师道的这番话之后,顿时讪讪一笑:
“如此远的距离,确实不太可能。”
“可在那列车炮的下方,却也铺着铁轨呢。”
“而且当下这条铁轨,已然铺设到了距离那座城池仅有十余里的位置上。”
“接下来,但凡下官几人乘上列车炮,再向前方开动数里,便可以直接对其城池发射炮弹了。”
“还请二位大帅下令。”
虽说种师道、种师中二位统军大帅,自入得军中以来,大大小小的战斗也参加了不下数百场了。
可却没有一战像今天这般,心情激动的。
这几名工部官员,竟然十分狂妄的直接对那睦州城,进行炮火威力试验。
刚刚开发出来的武器装备,如此说辞到底是确有其能呢,还是在有意夸大说辞,从某处捞到好处呢?
可无论怎么说,当下那几名工部官员既然敢这么做,便都应让其尝试一番。
倘若发炮之后的战况极好,那我们一众人等,也就不用在此地费尽心思的商议破敌良策了,径直引军冲杀上去,便可将敌方军马杀的人仰马翻。
倘若无法建功呢?
那么如此做法对于接下来的布局而言,却也无甚妨碍。
当种师道心中想到这里的时候,便不犹豫了。
大手一挥,便径直让三位工部官员返回火车头里,往前方开去。
而那列载着粗大炮管的列车炮,刚刚驶离这里。
那般的轨道声响,还没等静下来呢。
一众将领们便纷纷来到了种师道、种师中二人的身旁,此起彼伏的问将起来:
“种大帅呀,据我军的那些探子探听所知。”
“那睦州城正前方数里处,几乎全都是那帮贼兵挖出来的各式陷阱呀。”
“倘若咱们工部研究出来的那种列车炮,不能在位于睦州城十里外的位置上,径直发炮的话。”
“那接下来的情景,可就不敢想了。”
“从十里的位置上,那么远的距离,那所谓的列车炮当真能打得过去吗?”
“是呀种大帅。”
“虽然在此之前,那工部的诸位官员们在沈尚书的带领下,也的确造出了许许多多的厉害武器来。”
“可这次所造出来的武器,又是否能当真打那么远,恐怕谁都说不准。”
种师道双眼微闭,随即便伸出手来往虚空一按:
“诸位,莫要再吵了,莫要再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