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文,你多大了?”程星海突兀的笑了一下,“还玩装傻这一出呢?”
“你觉得,以我程家在京都的手段,查一个小混混背后的人都会出错?”
陆博文所在的陆家在京都勉强能挤进三流圈子。
但程星海是谁。
在国外都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一身气势逼的陆博文脸色迅速惨白下来。
他刚才装出来的气势瞬间消弭于无形,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我、不是我做的!”
他嘴唇抖了几下,惶恐的开口道:“是叶小瑾先得罪我的,我只是想稍微教训她一下,没想把事情闹大。”
程星海嗤了一声,“稍微教训一下?”
“陆博文,你找大龙那几个小混混之前打听过他们之前都干过什么事吗?”
真正让程星海生气的点是在这里。
他查了大龙一伙人的案底,这群人以前欺负过不少女生,甚至还有女生因此自杀……
“我不知道。”陆博文眼神一闪,连忙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让我哥们找一群好用的人真的不知道大龙他们的来历。”
江祁靠在门框上,眼神也冷了下来。
“陆同学,你是觉得你能骗过我们?”
“程星海都给你机会好好说话了,你还不珍惜,就怪不得我们毁你前程了。”
在他们面前,陆博文还太嫩了。
他有没有说谎,两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趟亲自过来,实际上是程星海还想给陆博文一个机会,毕竟是一个高中生,叶小瑾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没成想程星海好不容易动一次恻隐之心,对方还是个不值得他放过的。
“行了。”程星海没有什么耐心了,“既然他不要这个机会,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勾结校外社会人士欺负女生,这个罪名,足够你在看守所待几天了。”
“小瑾儿,咱们走吧。”
乔恬雅一脸梦幻。
这就解决了?
她拉着叶小瑾的胳膊,低声:“小瑾,咱们程少爷的办事效率也太高了吧?”
“可不是。”叶小瑾微微笑着,“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主任也是一脸绝望。
陆博文可是学校最好的苗子,这下出了这种事,程家一施压,不强制退学这事是平息不了的。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沙发上冷汗直冒的陆博文,数落道:“陆博文啊陆博文,我以为你是个心里有分寸的,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啊!”
“你和那叶小瑾有了不得的愁怨,要使这种手段对付人家?!”
陆博文嘴唇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双手搭在大腿两侧用力捏紧了,好半晌想起什么,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
“王主任,去找刘老师,找刘亚东老师,他最器重我了,肯定不会看着我退学的!”
王主任愣了一下,“刘亚东……刘家跟程家确实在京都的地位差不多,我去找找他吧。”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利益,王主任舍不得这个关键时间点丢了陆博文这么一棵摇钱树。
陆博文高考要是能考进京都市前十,他就能换个位置坐了。
刘家。
刘亚东最近感冒了,跟学校请了假,在家里休息几天。
王主任赶到时他正在喝药,听管家说学校的教导主任来了,愣了一下。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然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王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让他进来吧。”
刘家在京都最贵的地界,是一套三进的四合院。
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可谓是财力雄厚。
王渠一路走到刘亚东的书房,态度很恭敬,“刘老师。”
刘亚东掩嘴咳嗽了几声,“王主任,你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王渠一脸苦涩,“刘老师,你那个最得意的学生,陆博文,他出事了。”
刘亚东端着水杯的手一顿,重复了一遍,“你说陆博文出事了?”
“对!”王渠苦笑了一声,“这孩子也不知道犯什么糊涂,竟然招惹上程家的人。”
刘亚东把水杯放下,缓缓靠在椅背上。
“你仔细说说。”
“叶小瑾你知道吗?就是全国奥数比赛那会儿出了好大风头的女孩,陆博文也不知道和她有什么恩怨,竟然去找了几个校外的小混混去找她麻烦。”
“没想到直接撞在枪口上。”
“他找人之前怕是也不知道,叶小瑾竟然有程家人做靠山,而且我看不仅程家。”
“之前跟着程星海一起来学校的还有江家大少爷江祁。”
“程星海……江祁?”刘亚东嘴里念了几遍这个名字。
推了推眼镜,“行,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让陆博文暂时先别去学校,这边我来安排。”
一听这话,王渠就知道这事刘亚东揽下了,心里也是庆幸不已。
他是真的不希望陆博文出事,他还指着陆陆博文大赚一笔。
“那行,我就先回学校了,这事还麻烦刘老师你多费心。”
“应该的。”刘亚东淡淡地点头,“陆博文是我的学生,虽然说程江两家都不是好惹的,但我刘亚东的学生,也不能平白被人欺负了。”
“对了。”王渠离开书房前,刘亚东叫住他,“你先让陆博文来我这里一趟。”
“好的好的。”王渠忙不迭点头,“我这就回去叫陆博文过来。”
一个小时后,陆博文到了刘家。
他战战兢兢的敲响了刘亚东的书房,听到里头响起沙哑沉重的嗓音。
“进来。”
陆博文推开门,都不敢抬头,“刘、刘老师。”
刘亚东抬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陆博文,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吗?”
“你自己想想,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那叶小瑾不就是拿了一个全国奥数比赛的冠军吗?你这就嫉妒上了?”
“从你十二岁开始,全国大大小小的赛事你参加了多少,又拿回了多少奖杯奖牌,不过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女生,值得你脑子糊涂成这样?”
刘亚东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怒气,但偏偏是这样,陆博文内心的懊悔就更深。
他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小,“我、对不起刘老师!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时糊涂,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陆博文身形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