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社长皱眉,他当然相信阮棠说的。

阮棠要是为了这些虚名揽功劳,早已经成了全民英雄。

“你……”

“别,别开口,我不打算接受采访。”

阮棠一看柳社长表情不对,忙打断了他未说话的话。

柳社长失笑,“等哪天你愿意接受采访,看在咱们亲戚的份上,一定要将第一次采访留给我。”

“一定。”

柳社长得了阮棠的准确消息就回了报社,劝社长不要跟这一条新闻。

社长对于小地方空降来的柳社长十分看不上,只觉得他眼皮子太浅。他早咨询过了急诊科和耳鼻喉科的医生,说是每年都有不少人死于异物噎死。

因为死亡速度过快,送来时都是没救的。但是电影院里的那孩子却通过那短短几分钟的撞击,就得救了。

这种急救方法要是通过他们报社推广起来,他还发愁升职的事情?

柳社长能从小地方空降到省城任副社长,不就是因为断臂再植的新闻跟得好吗?

由此可见,上头对医疗振兴的重视。

现在,这个机会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完全可以效仿柳社长搏一搏上位,他在这个位置已经待了近十年,再待下去他就要退休了。

等柳社长一走,社长就带着心腹去了省一医院。

曲文丽的病房门口挤满了记者。

与红阳县不同,省城的大大小小的报社有好几家。省报这个老牌报社,这些年隐现颓势,不比早年这种消息都是独家的。

“我是曲同学的导师范永安,曲同学的身体状况还不允许接受长时间采访,辛苦诸位跑这一趟了。”

“我是曲同学的主治医生,她动了胎气,目前这个情况确实是不适合接受采访。”

曲文丽的主治医生都这么说了,记者们留下了联系方式后,被曲文丽的导师范永安送到了医院门口。

等人都走了,蒲夏冰才进了病房。

因为曲文丽救了人,成了舍身救人的英雄,所以被送来省一时都能在单人病房。

蒲夏冰一进门就朝着曲文丽甩了脸色,当初是她花了钱买了曲文丽陪练,她都没能遇上一个噎到的人,哪想到竟然让曲文丽捡到了便宜!

曲文丽想要独自揽了功劳,但是蒲夏冰不是好打发的,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曲文丽的导师进门来了,为两人想了折中的法子,两人共同想到的。

省报的社长塞了不少给曲文丽的导师范永安,得到了独家采访权。

采访见报的当日,如社长预想的一样,直接卖脱销,省报员工加班加印。社长意气奋发,话里话外嘲讽柳社长小地方来的,见识果然一般。

趁着这个风头,社长还跟踪采访了那孩子和他母亲,孩子母亲还借此机会感谢了另一个无名英雄。

蒲夏冰作为共同研究腹部冲击救人法的重要成员,也接受了报社的采访。

这件事前前后后采访了一星期。

省一医院每天都有记者出没,甚至还有记者摸上了五楼的办公室,想要采访省一的领导们。

阮棠轮休时,回办公室拿点资料,就遇上了记者们。

一见到阮棠,记者们就朝着她冲了过来。“您好,请问您是省一的医生吗?”

阮棠点头,“但是,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采访。”

阮棠说完就示意记者们让一让,别挡着她的路。

“您好,是也这样的,我们想问下你对你们医院出了一个英雄怎么看?”

“省一的领导会不会让蒲夏冰英雄开一个撞击急救演讲会,推广撞击急救法?”

“省一会不会提前录用在校大学生曲文丽英雄?”

阮棠被挡着路动不了,被追问得烦了,不耐烦地回答。

“不怎么看。”

“不会。”

“不会。”

“我回答完了,能不能请你们让开了。”

阮棠的气势太强,记者们没敢再追上去采访。

阮棠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记者们都有些不敢相信,省一的副院长这么年轻态度这么吊?

“会不会是嫉妒英雄们太过优秀,省一的副院长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我听说,省一的蒲院长年纪已大,退休也就这几年,现在他的女儿这么优秀,极可能女承父职,那这个年轻的副院长的位置不就要受到了威胁?”

这些记者们顿时觉得自己真相了。

在阮棠出门时,偷拍了一张她低头锁门的侧脸照。

阮棠的侧脸照当天就见了报,记者同志对阮棠这个省一的副院长大喷特喷,抨击她嫉妒,心胸狭隘,还怀疑她空降副院长这个位置一定是关系户,还要求上级领导们一定要好好调查。

来了省城后,阮棠就订了报纸。

季南烽拿了报纸后,随手一翻就看到了阮棠的侧脸。

几乎是本能的,季南烽看到阮棠的侧脸,就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大妙。

一看内容,果然不大妙。他媳妇又又得罪了记者们。

未免影响了阮棠的心情,季南烽将报纸藏在了兜里。

阮棠明明让季南烽去拿报纸,却见他空手回来。“报纸呢?”

“还没送来。”

“骗谁呢?我看蒲院长的夫人刚拿着报纸从我面前走过。”

用脚指头想想,这些记者不经过她的同意,又将她一顿乱写。

“给我!让我看看都写了我什么坏话。我倒是想看看省城的记者,骂人的词是不是比红阳县的高明许多。”

季南烽抓着阮棠扑上来**的手,“我替你看过了,文学造诣确实是略胜一筹。”

哟,就这还扯上了文学造诣。

所以,骂人都不带脏话了,是吧?

季南烽见阮棠还没看报纸就气成了河豚,抓住她作乱的手,直接将人扛走回屋了。

“噢,我嫂子又被扛走了。”

季小弟经过两人身边时,凉凉地道。

自从那日从电影院出来后,两人一时忘了出戏,阮棠在家里都是被季南烽扛来扛去的。

见得多了,季家人见到这一幕已经很冷静了。

听到季小弟的话,阮棠脸都急红了。

这一次不是情/趣,是真杠啊。她不想的。

季南烽扛着阮棠进了屋后,就压了下来,捧着阮棠的脸就落下了密密麻麻的碎吻。

“一张破报纸,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多看看我。过几天,我又得一个人回红阳县了,就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

明知季南烽在卖惨,阮棠却忍不住心软,抱着季南烽的毛茸茸的大脑袋,回吻了回去。

两个人的裤子都脱了,季小弟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说是柳社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