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们登记的日子,除了肉和大骨,卫淮还弄回来了一只鸡。
不用人发话,吴胜利和刘志远两人就自动自发的帮起忙来。
一个杀鸡,一个砍大骨,忙得不亦乐乎。
卫淮门前的一块空地已经被清理出来,种了菜。
储念撒了点青菜种子下去,此时已经有两寸高了,正是鲜嫩的时候。
拔了一篮子青菜回去,卫淮也挑着水回来了。
四目相对,储念唇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
卫淮有些无奈,不过在冷静下来以后,心底又忍不住庆幸,还好那两人来了,否则他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
虽然已经领了证,但是离摆酒的日子还有两个月。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可在农村,摆了酒才算结婚。
两人也说什么,就一前一后的进了院子。
院子里,那两人杀好了鸡砍好了骨头,可也没有歇着,反而帮忙砍柴去了。
此时刚下午三点,天色还早得很。
“二狗,要不咱们去弄些怪虾回来?”
自打吃过储念做的怪虾以后,他们就爱上了那麻辣鲜香的滋味。
之前帮忙挖地基还能隔三差五吃上一顿,可自打双抢以后,他们就没再吃过一次了。
现在正馋得不行。
“嫂…储知青,你看方便吗?”
刘志远不像吴胜利那样大大咧咧的,反而先问了储念。
说是问储念,实际上不过是拐着弯试探卫淮的态度而已。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淮哥对储知青那是宝贝得很,根本舍不得她劳累。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们只管抓。”储念笑道。
反正她又不用处理虾,只不过是负责做而已。
见她答应了,两人眼睛一亮,应了一声,就迫不及待的拎着桶子出去了。
院子总算安静了下来。
储念把摘回来的青菜放进盆里清洗,而卫淮则在一旁砍刘志远刚才杀好的鸡。
整个院子只听见咚咚咚的砍肉声还有哗啦啦的洗菜声。
而这样的静谧,却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眼角余光看到蹲在旁边洗菜的身影,卫淮的心像是被什么给填满了一般。
现在已经是七月下旬,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
一顿饭做完,储念已经浑身是汗,粘腻腻的,难受得不行。
“再过十五分钟就可以装起来了,你们先吃,我回去洗个澡。”
储念实在有些忍不了了,就朝几人说道。
“储知青,你就放心去吧,我们等你。”
经过上一次的事,刘志远现在是丝毫不敢把她当成队里普通的小媳妇看。
她不在,他是肯定不敢先吃的。
省得回头淮哥不搭理他。
“不用了,你们先吃。”这一次储念倒不是说客气话了。
毕竟是自己要回去洗澡的,没理由让别人等。
闻言,刘志远有些迟疑的看了眼卫淮,就听他开口道:“我送她去,你俩自己去拿酒喝,不用等。”
吴胜利:……
刘志远:……
卫淮交代完,就直接送人去了。
剩下两人也没真的直接开吃,而是回厨房认认真真的守着怪虾。
可别煮坏了。
出了院子,储念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五点了。
太阳落到了西边,被炙烤了一整天的大地还冒着滚滚热浪。
此时此刻的储念,只恨不得跳进水里泡个天荒地老。
好不容易回到知青点,却发现还有好几个人在排队,等轮到她都不知道要多久了。
犹豫了一下,她直接拿出换洗衣服和盆子就出门去了。
等在门外的卫淮,看她才进去又出来了,觉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
“人太多了。”储念说着,脸颊多了丝红晕。
卫淮这边发现她盆子里装着的是一个香皂,而她手中的袋子看着就像是装了衣服的样子。
意识到她想去自己那里洗澡,卫淮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顿了顿,才开口道:“那走吧。”
小院里,吴胜利刚把小龙虾端上桌,就看到那两人又回来了。
顿时不由得瞪大了眼!
洗澡,这么快的吗?
可才这样想着,就对上了自家淮哥凉飕飕的目光。
吴胜利:……
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桌底!
“你们先吃,不用等我,我没这么快。”
这次储念没再劝那两人,知道劝他们没用,就转头劝起了自家男人。
知道他不是那种不顾自己的大男人就行了,储念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非要一桌子人等自己。
那样她洗个澡都没办法安心。
见她很坚持,卫淮只得点了点头。
“好。”
帮她提了一桶水到冲凉房,他才去跟那两人吃饭。
这是储念第一次进卫淮家的冲凉房。
这冲凉房盖得比知青点的还要迟一些。
不过冲凉房比知青点的要大一些,里头的构造倒是没什么差别。
储念知道卫淮平时是在河里洗澡的,根本不会在家洗。
可想而知,这个冲凉房是给谁盖的了。
第140节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冲凉房看着跟新,并不像有人使用过的。
想到他盖这冲凉房的时间,储念的心就暖得不行。
他对自己一直这么用心,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
幸好,这一次他们早早就在一起了。
院子里,几人已经开始喝上了。
“淮哥,你这酒是在瞎眼七那买的?喝着真够劲!”
嘴里的酒香醇无比,只一口,吴胜利享受得眯起了眼。
“你嫂子酿的。”
卫淮说着,脸上满是骄傲。
闻言,两人差点没惊掉下巴。
也不知道是那句储念酿的酒,还是那一句“你嫂子”!
在他们的认知里,卫淮并不是那种没轻没重的人。
更何况,那储知青淮哥只差没捧上天了,怎么可能会不注意影响?
想到此,刘志远有些好奇的问道。
“淮哥,你俩扯证了?”
除了扯证,他实在想象不出来什么理由会让他说出这样的话。
闻言,卫淮唇角微勾,接着,点了点头。
“嗯,今天领了。”
这话一落,两人齐齐瞪大了眼!
淮哥不愧是淮哥啊,下手这么快,这就扯证了?
没多久,储念也洗好澡出来了。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招呼道:“嫂子快来。”
储念:……
刘志远虽然是个乡下汉子,可好歹也是年轻人,自然比老人家懂的多一些。
知道扯了证就算是结婚了。
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嫂子的叫,储念有些不自在,可还是应了。
“喝点汤。”
知道她喜欢喝汤,卫淮刚才已经装了一碗晾着了。
而对于自家淮哥这副体贴入微的模样,两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就当做看不见。
今天的菜有两个都是辣的,最下酒不过。
储念喝完汤,看着卫淮碗里的酒,忽然就有些馋了。
卫淮一转头,就看到了女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碗里的酒。
“你想喝?”
“想。”
储念点了点头,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可爱得不行。
卫淮哪里受得了?没忍住,还是把酒递给了她。
储念上一世对什么都好奇,酿酒这样的事自然不在话下。
知道卫淮喜欢喝,她就酿了一些。
储念会喝酒,不过一般喝红酒比较多,酒量算不得多好。
不过今天开心,加上菜色确实下酒,她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没有犹豫,她端起他的碗就抿了一口。
可酒刚入口,一股辛辣就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储念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
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卫淮没忍住,低笑出声。
刘志远也乐了。
“嫂子,你自己酿的酒,你喝不惯?”
能酿出这么好的酒,刘志远以为她应该也喜欢喝米酒的。
储念已经把酒吞了下去,顿时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闻言,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谁规定酿酒的就一定会喝酒的?我就是纯粹好奇酒是怎么酿的。”
听到这话,刘志远是彻底没脾气了。
卫淮也忍不住失笑,把酒端回来,他又给她打了一碗汤。
“喝点汤过过嘴。”
“嗯。”
储念倒也听话,端起汤就乖乖的喝了一口。
那股奇怪的酒味才被压了下去。
几人继续吃吃喝喝,整个院子都是热热闹闹的说话声。
可刚喝了几口汤的储念,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又溜到了卫淮的酒上。
那酒辣是辣了点,可似乎让人有点上头?
没忍住,储念又端起了卫淮的碗喝了一口。
果然,酒跟小龙虾简直是绝配!
难怪吴胜利和刘志远两个对这一口念念不忘。
在她尝了几口后,卫淮把碗拿开了。
“这个酒后劲强,你别喝醉了。”
“哦。”
储念点了点头,那副乖乖听话的模样,惹得卫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确认她似乎没什么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几人又继续吃吃喝喝,卫淮边喝酒还没忘了给旁边的储念剥虾。
可还没剥几个,忽然,腿上一只小手搭了过来。
卫淮动作一顿,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继续剥起了虾。
“淮哥,张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吴胜利八卦兮兮的说了一句。
“你说那家子干嘛?”刘志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大好的日子,提那晦气一家多膈应人。
可吴胜利已经酒意上头,刘志远的警告一点用都没有。
“张勇早上去拦刘家那闺女,被老刘头给暴揍了一顿。”
张勇的婚事吹了,整个大队还有谁不知道?
不说他有个林红霞这样的恶毒后妈,就光说他有个喜欢打女人的爸,哪有姑娘家敢嫁进那狼窝?
好不容易谈了一个还吹了,张勇不甘心,去堵了人家闺女几回,这不,就被人家爸领着两个哥给暴揍了一顿。
不过这还不是最劲爆的。
最劲爆的还得数张大柱。
“听说他跟隔壁大队一个寡妇搞在了一块。”
见他还口无遮拦的,刘志远直接无语了。
“别胡说八道,没看到嫂子在这里吗?”
刘志远在桌子下踢了吴胜利一脚,生怕他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
闻言,吴胜利这才猛然清醒过来。
小心翼翼的转过头去,就看到卫淮的脸色绷得厉害!
见他脸色不对,吴胜利酒意都醒了一半!哪里还敢乱说?
实际上,卫淮并没有注意到他俩说什么,此时的他注意力都落到了身旁的小女人身上。
只见她小脸微红,目光变得有些迟钝,一看就是喝醉了。
卫淮从没见过她醉了的模样,也就不知道喝醉的她竟这样磨人。
“还要吃虾吗?”
又剥了一只虾放到她的碗里,卫淮问道。
虾?
储念眨了眨眼,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
“不要~”
含糊的说了一句,她的手又好奇的捏了捏掌下那坚实的肌肉。
卫淮被捏得差点没忍住变了脸!
原来腿上那只绵软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往上挪了几分。
刚才那一捏,卫淮好悬没出了丑。
偏偏身旁的人像是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小脸写满了无辜。
第141节
那娇不自知的模样,只让人恨不得揉进骨子里去。
好让她再也不能这样撩拨人。
另外两人并不知道他们私下的小动作,只觉得储念的声音酥得人骨头都要软了。
可他们的眼睛却丝毫也没敢乱瞄一下。
因为卫淮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奇怪。
以为是刚才那话让卫淮不高兴了,吴胜利哪里还敢提张大柱的事。
只埋头吃吃喝喝,时不时跟刘志远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卫淮的脸色不对劲,这次两人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喝醉倒下。
“淮哥,嫂子,那我们先回去了。”
喝得差不多了,刘志远也没打算多待,扯着已经有些醉醺醺的吴胜利,就朝着两人道。
“好。”
卫淮点了点头,也没有留人,甚至都没有起身送人。
不过几人关系太铁了,刘志远也没有放心上。
两人一出门,卫淮也不吃饭了。
冷静的走到水缸边,打了水给自己洗了洗手,接着,又拧了条毛巾,给还一脸迷茫的储念擦脸擦手。
可储念显然不是个安分的。
酒精的作用下,某些记忆也在慢慢的苏醒。
卫淮擦完一只手,正在帮她擦另一只手时,忽然,女人那只得到自由的小手,不知什么时候就爬到了他的身上。
意识到她的手放在哪里时,轰的一下,卫淮那被苦苦维持着的理智瞬间崩塌!
随手将毛巾往晾衣杆上一扔,他一把将人给抱了起来!
“这是你自找的!”卫淮咬牙道!
可回应他的却是女人模模糊糊的哼唧声。
仿佛像是不满他把自己的手拿开了一般。
这谁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