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靖跑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说:“妈妈和英子姐在包饺子,说明天早上吃。”
“你让妈妈歇会儿,英子姐一个人包就行了。”
沈小靖又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说:“妈妈说,饺子太多了,英子姐一个人忙不过来。”
“那你去跟妈妈说,英子能包多少就吃多少,不够明天就煮点面条。”
沈小靖正在看动画片,已经被爸爸支使着出去两趟了,有点不耐烦,便不高兴地说:“哎呀,你自己去问吧,我那么小也说不清楚。”
“嘿,你这孩子,赶紧去!”被女儿当着儿子的面拒绝了,沈宏宇有点没面子。
坐在一边的何晨连忙说:“大爷,我去吧,让沈小靖看电视吧。”
沈宏宇还想假装拦一下,何晨早就跑出去了。
看着晃着两条小腿坐着看电视的沈小靖,他只觉得威严家长的人设有点不稳,有心教训女儿把人设立一立吧,可看着那天真可爱的小家伙也舍不得,只能先让苏曼桃背锅。他假模假式地对儿子们说:“慈母多败儿,你妹妹都让她妈给惯坏了,太不听话了。”
“妹妹还小呢,又是女孩子。我娘一直说,儿子要糙养,女儿得娇养。”齐临连忙解围。
齐瑞没想到让齐临抢了先,正想表现一下,何晨就进来了。
“大爷,桃姨说饺子明早上得吃,还得让齐临哥齐瑞哥带去学校一些,所以得多包点。”
沈宏宇有点心疼,自己的女人有多懒他知道,他都记不清苏曼桃已经多久没下过厨了,今天亲自包饺子,无非就是委屈自己讨好齐临齐瑞。
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他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说用不着吧,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了句:“那,好吧。”
于是接下去的夜晚,这个家里便分成三组。一组是苏曼桃和英子在厨房里包饺子,一组是何晨和沈小靖在看电视,还有就是齐家父子在喝茶聊天。
沈宏宇惦记着苏曼桃,心里暗暗计算着,就算自己一个也不吃,三个大小伙子要是敞开了吃一顿,一百个饺子恐怕都搂不住,还得带两份去学校,又得大几十个,苏曼桃和英子今晚上估计得包两百多个饺子,加上和面剁馅,这得包多长时间啊!
沈宏宇看看坐在那儿看电视的何晨,心里嘀咕:“这么大的小伙子,一点儿也不懂事,也不说去帮帮你桃姨。”
何晨才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呢,就算知道了也难以感同身受,谁的宝贝谁自己心疼去呗,他只要自己身边的小宝贝高高兴兴的就行。
沈宏宇又看看俩儿子,心里叹息,“这俩也不懂事,就不能说不用包那么多,不想带饺子?或者去厨房帮帮忙?”
齐临齐瑞有王翠花这样勤劳勇敢的母亲做比照,就没觉得包个饺子算什么事儿,何况不是还有英子帮忙嘛。
所以哥俩根本就接受不到父亲的讯号,更不可能有这个觉悟。
沈宏宇心不在焉地聊了一阵子,看了看表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半了,便开始赶孩子们去睡觉,“沈小靖赶紧去洗澡睡觉了,明天还得上幼儿园呢。齐临齐瑞,你们也去睡吧,我明早开车送你们去学校。”
除了齐沈小靖是真的该睡觉了,其他几个年轻人还没到睡觉的点儿。可是一家之主发话了,他们也只能去睡觉了。孩子们一走,沈宏宇立刻便扎进了厨房。
“你怎么跑来了?怎么没陪着齐临齐瑞说话?”苏曼桃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包饺子。
“他们睡觉了,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他观察着苏曼桃,脸上没有不高兴的表情,倒是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珠。天气还是有些热,这厨房又不是很大,两个人在里面,也没有空调和电扇,可不是要出汗嘛。
沈宏宇更心疼了,他很想让苏曼桃去休息一下,凉快一下,可这大晚上的他也不能单独和英子这么个大姑娘待在厨房里,到底要避嫌,可三个人挤在厨房里越发地闷热。
他想了想,回屋里搬了一台电风扇,放在苏曼桃身后吹。可是没吹一分钟就遭到了埋怨,“你干嘛呀,风扇把案板上的面都吹起来了,吹得到处都是。”
沈宏宇也有点尴尬,只能把风扇搬出去,又拿了一把蒲扇,在苏曼桃身后一下一下地扇着,小心的避开案板。
英子看见了,笑着说:“桃姨,你去休息吧,齐爷都心疼了。就这一盖帘了,我自己包就行。”
很久没这么干活了,站在厨房里两个来小时确实有些累了,苏曼桃也没有推辞,说:“那行,我把冻好的饺子装起来。”她说着放下擀面杖,把冰柜里冻好的饺子装起来,装了满满两大盆。
收拾完了,沈宏宇就赶紧搀着她回屋了。
“那不是买了水果和点心了嘛。”
“家里做的不一样的,你不懂。”
“那下次就让朱嫂提前做好。”
“嗯,好吧。我还真是不想做,好累啊。”
果然贤惠不过三秒!沈宏宇还感动着呢,她就原形毕露了。
“那以后就都别做了,安排好就行。”
“嗯,我困了,想睡觉了。”
“好,睡觉了。”沈宏宇说完便关了灯。
夜晚,一轮满月挂在天空,万籁俱寂,只有外院的客房里,兄弟俩还在说话。
“你什么时候巴结上咱们那个小妈了?”齐瑞躺在**阴阳怪气地问。
“我没有啊。”齐临否认。
“那她今天怎么对你那么好?怎么没见她这么对我啊?”
“可能是因为我小时候和她见过面。”
“唉,真没想到,耳朵聋了还能因祸得福。”
齐临不吭声,这么多年被弟弟嘲笑耳朵聋,他已经习惯了,他不想和齐瑞吵架。
安静了一会儿,齐瑞突然说:“哎,她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齐临腾地一下从**坐起来,脸涨得通红,“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急什么?”齐瑞很少看到齐临这样生气,但他也不怕他,又接着说:“我可真不是胡说,她没准儿就好你这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