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起来,家里午饭刚好做好,虽然晚了一点,也没什么影响。

喂了四只狗子吃的,孟柒娣才回灶台间端了一碗面条出来,“妈,他们两个呢?”

“吃了饭就去了村里,也不知道干嘛去了。”王金花把盆子衣服晾了起来。

“嗯,估计去折腾凌老驷那屋子去了。”孟柒娣在树底下坐下来吃着面,直接猜到了两人干嘛去了。

赚到了钱,他们两个估计干劲十足了。

“那我去瞅瞅,看看能不能帮忙,你在家休息,小橙子不会吵你的。”

把最后一件衣服晾好,王金花打算去村里瞅瞅,怕村子人陷他们麻烦。

孟柒娣有些不放心,“您的眼睛……”

“没事,我戴个眼镜就不会被发现了。”王金花笑眯眯进屋,出来时,鼻梁上多了一只墨镜。

孟柒娣惊讶道,“这哪来的?”

“赵老头给的,说是怕我不会再装瞎子。”王金花拿起墙边的竹竿敲打了一下地面,“跟以前像不像?”

她现在眼睛虽然好了,却是不能让人知道她眼睛一下子就好了,戴墨镜最安全了。

孟柒娣轻轻点头,竖起大拇指,“跟个算命先生……不,算命老太太。”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哼着歌儿出去。

眼睛能看见了,这家里住着就是舒服,院门口就有水渠可以洗衣服,再往前就是三个藕塘……

有院子有菜园子,还有水车,这样的好日子都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凌家简直就是大变样,小柒是真的棒。

这丫头还打算跟那老头子研究冬天种青菜,这日子啊……

“婶婶。”

王金花顿住,这才回过神,不知不觉中,她居然到了村里,没暴露自己眼睛好了的迹象,她缓慢的转身,嘴角淡淡的笑,“谁啊……你谁啊,这声没听过。”

葛梅瞥了眼跟前挥动的竹竿,眼底划过一丝嫌弃,声音却是亲和。

“婶子,我是村里的知青,您这是去哪里?这眼睛不好,怎么到处走,您儿子儿媳不管您吗?”

眼前这闺女眼生,还自来熟,王金花有些警惕,“你认识我儿子儿媳?我告诉你,我儿子在部队好好的,儿媳也在家里睡觉,我们家没谁出事,也没钱。”

葛梅古怪的看了她激动的木棍挥舞着,“婶子,您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您儿子我们见过几面,但是您儿媳我熟,我们是好朋友。”

王金花轻嗤,“好朋友?我王婆只是眼睛瞎了,不是脑子残了,好朋友会开口闭口就觉得我儿子儿媳不管我?我是活人,还不能在村里走走?”

老太太这话,只差直接骂对方神经病了。

葛梅手紧了紧,知道这老婆子不好糊弄,苦笑,“婶子,您真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柒在村里好吃懒做久了,我这不是怕她嫁人后没改,担忧她……”

王金花手里的竹竿敲向了她,“滚滚滚,你这知青怎么回事,还好朋友,我看是仇人吧?开口闭口挑拨我们婆媳关系!滚远点!”

镜片后面,王金花眸子清澈,眼底有些不悦,这知青长得尖酸刻薄,一肚子的坏水,看着就不是好人。

葛梅连忙避开竹竿,费力的劝说,“婶子你听我说,小柒她真的是好吃懒做,你们家现在这光景那可都是你儿子换命钱,她现在这样糟蹋,钱没了呢?您一家几口喝西北风去么?”

葛梅一脸的愤怒和心疼,虽然她不知道哪里除了差错还是孟柒娣气运之子的原因,导致凌骁腿瘸了一辈子的现在都好了,但是这凌家起屋子的钱肯定就是凌骁拿命换来的!

她明明阻止了孟柒娣嫁给了聂政,没想到聂政不仅恢复了,连瘸了腿的凌骁都好了……

孟柒娣的磁场难道就那么大么?居然可以影响到所以凑近她身边的人……

葛梅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不甘和困惑,她现在的目的就是把孟柒娣拉下来,这个世界有她没有她!

“有病,读书读傻了吧?”王金花嫌弃的转身,不想听她疯言疯语。

当初凌骁存折交给小柒时,她是清楚里面只有两千块钱的,自家那屋子可不是几千块钱就能搞的。

自个儿子训教兵可以,这赚钱可就拉倒吧,他不把钱都送给别人就阿尼陀佛了。

不想理会这个有病的知青,王金花敲打着棍子朝凌老驷家走去。

“婶子,你站住,你听我说,孟柒娣她就是个扫把星,你们家儿媳是孟玉珍,所有的事情都该物归原主!”

见她要离开,葛梅急了一把抓住老太太的衣角。

王金花被带的差点摔倒,恼火的猛的转身,扬起手里的竹竿, 地朝葛梅打去。

“你才是个扫把星!有病就去治,你以为你是谁呢!神经病!”

以前她眼睛看不到,小橙子又小,老大家虽然应了凌骁照顾他们,却是拿走了家里所有钱,她不想儿子担心,从来不提。

现在不一样了,她眼睛好了,家里有小柒了,谁也别想欺负他们一家老小!

葛梅也没想到这老太婆油盐不进不说,还不由分说就打人。

几次被木棍抽到,疼的她跳脚避开,脾气也上来了,“住手!你干嘛呢?你这老婆子神经病!住手啊。”

柔和了几十年,头一次打的痛快,老太太边抽边骂,“不装了?就知道你这知青没按好心,挑拨离间,还诅咒我们,想去精神病院直说啊,我送你去!”

这瞎老太婆发了疯般的打自己,葛梅疼的忍不住,只能快速转身就跑……

老太太准备去追,鼻梁上的墨镜落了下来,她深吸了口气,把墨镜推了推,抬脚朝凌老驷家走去。

别让她再遇到那个知青,见一次打一次!

这边,葛梅趔趄抱头乱窜,直到停下来时,才发现自己闷头跑到了知青点。

松了口气,葛梅靠在门边喘着气,只觉得浑身都是疼的。

她不是单纯来找孟柒娣麻烦的,而是为了试卷,孟柒娣怎么知道卖试卷赚钱的?

她必须查清楚这事!

“葛梅?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