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换了件朴素的衣服,孟柒娣就去做午饭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话会把那个凌 气走,没想到人家居然还留下来吃饭。

至于她那没说完的话,其实那是听凌金悦说的,说村里以前有人说凌富贵其实是凌骁大伯娘的孩子。

比凌骁大伯娘的儿子还小一岁……

没再继续八卦,孟柒娣把饭做好,没在屋里吃,端着饭菜回了房间吃。

凌富贵瞥了眼被带上的房门,忍不住伸长脖子,“侄媳妇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回房吃啊?”

凌骁淡淡往旁边挪了挪椅子,挡住了他的视线,“有客人在,女人上什么桌。”

被挡住了看不见,凌富贵也不好意思再看了,他一本正经的呵斥着凌骁。

“凌骁,不是 说你,现在是什么年代了,你好歹也是当兵的,怎么能有那种迂腐的思想呢?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顶半边天!快把侄媳妇喊出来一起吃。”

凌骁低垂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悦,声音清冷,“劳 操心了,吃饭吧。”

在镇上混过,凌富贵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凌骁不悦,他连忙扭头看向王婆。

“对了,三嫂,不知道侄媳妇怎么称呼。”

“她叫小……”

凌骁打断了王婆的话,眸光锐利的看向凌富贵。

“ 叫侄媳妇就行,怎么, 还想私底下找我媳妇?”

凌富贵有些畏惧他的眼神,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瞧凌骁说的, 可不是那意思,这不是觉得叫侄媳妇别扭么……”

凌骁轻嗤,“我们下午还要做活, 吃完饭就回去上工吧,旷工请假多了不容易转正。”

凌富贵脸色微僵,眼底划过一丝难堪。

得意什么,迟早有一天,他媳妇会变成他的。

吃完午饭,凌富贵在凌骁淡漠的视线中,被迫离开。

凌富贵一走,孟柒娣才从房间出来。

“走了?”孟柒娣走到门边,朝外面探头,没看到那个凌富贵的人影。

“嗯,下次不让他来。”凌骁一想到凌富贵那眼神,眸子漆黑沉静了几分。

凌富贵这人心思不纯,看样子,下次不能让他来家里。

“不让人家来怎么成,咱也拦不住啊,要不给桥上把锁吧。”

凌骁嘴角扯了扯,随即乐了,“你不怪我们就好,以后离 远点,那人有些不正经。”

“没事,就怕他不敢再来,只要你不怪我到时候吓到他就行。”

孟柒娣嗤笑,凌富贵看她的眼神,上辈子她见的最多了,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前世都没让那些人占到便宜,这辈子怎么可能会吃亏。

就怕他不来,不然她要他悔恨终生……

下午找了空闲时间,孟柒娣把四周竹桩差不多弄好,她特意挖了不少竹根栽种着。

她也琢磨着,将来这竹桩烂了,竹子到时候长高了,嫌高就修剪变成树篱那种,不想折腾,就任由长着也不碍事……

东西弄好,她冲洗了手,村里喇叭广播喊了起来,说是半个钟头后去谷场开会。

孟柒娣手头事情也搞完了,擦擦手,“我陪你去吧。”

凌骁点头。

两人到达谷场时,来的人还不多,拖拖拉拉的。

“我们是不是来早了?”孟柒娣弯腰,压低声音问道。

凌骁道,“我们时间刚刚好,他们都是这样,队长每次说半个钟头,等他们到齐,得一个钟头,要知道咱们村里可是有名的懒汉村。”

孟柒娣轻笑,谁知道这群人开会都想着偷懒,难怪村里大部分土地会被抛荒。

不然,凌家也不会在村西有那么一大片土地,也是占了这些懒汉的光。

“你就是那天在后山那个打……同志吧?”

男声响起,打断了孟柒娣两人的对话。

孟柒娣狐疑的抬头,“你是?”

面前说话的男人眉清目秀,一身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脚上皮鞋虽然有些旧了,却是擦的光亮,一看就知道是知青。

“同志,你好,我叫赵有为。”赵有为同志满脸喜色的伸出手。

没等孟柒娣抬手,凌骁握住他的手,清冷道,“幸会谈不上,原来赵同志就是差点害死我媳妇的那个啊……”

赵有为有些窘迫,尴尬的抽回手,“不好意思,那天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提醒这位…… ,我也不想会惊动了那个野猪。”

赵有为眼底有些失落,他说他在村里找了几天怎么没找到人,还以为是隔壁村的,原来她已经嫁人了。

“多谢了,要开会了,我们还是别聊了。”

孟柒娣轻轻碰了碰凌骁,怕再说下去,眼前这炸呼呼的知青,会把她打死野猪拖了回来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凌骁点头,扫了眼赵有为,轻声提醒,“赵同志,如果你真有歉意,前几天的事情,麻烦忘了,你以前不认识我媳妇。”

赵有为连忙点头,“这个你放心,我啥都不记得了。”

这女同志把野猪拖了回去这要是让人知道,岂不是要说她占用国家资产嘛……

凌骁冲他点点头,才让孟柒娣推走。

三人说话间,谷场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凌骁夫妻刚离开,就有老知青凑了过来,“你和凌骁说啥了?你也不怕被他克,人家一家都是带衰的。”

赵有为微愣,“你说他是西村的那个凌骁家的?”

西村的那家事儿,他虽然才来不到两个月,但是,有所耳闻,迷信说克人他是不信的。

不过,说那个凌骁倒霉吧,啥都遇上了,他却是村里唯一一个当兵的男人,听说在军队官职还不低。

这也难怪他不敢跟凌骁视线对视。

想到那个力大如牛的女同志,赵有为叹了口气,凌骁虽然腿不好,他却是没办法抢他媳妇啊,破坏军婚是违法的……

“可不,你没发现人家四周根本没人靠近吗?”

老知青有些同情的看着孟柒娣,“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好好活着……”

赵有为眉头紧皱,“别胡说八道,等下让人听到,说你搞迷信,到时候你百口莫辩。”

老知青微愣,想到当前的形式,连忙闭嘴,陪着赵有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知青和村民们,零零散散的过来,个别的甚至还搬了椅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