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1余娇还在发呆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居然是卢思思。

她追着不正好就是老李头吗?

爸?

卢思思说的父亲居然就是老李头!

还真是凑巧了。

护士跟在他们的背后一直在追,谁知老李头一瞬间就从余娇身边跑过去了。

“小伙子又是你们,怎么啦?腿又坏了?”

老李头也发现了他们,还停下来打个招呼。

“老大,老大,快拦住他!哎呦,这老头可真能跑!”刘大林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你们追着我干什么?我就是想出来溜达溜达!”老李头插着腰愤愤不平地说着。

“爸,咱们快回去吧,你都跑了这么久了,也该累了。”卢思思皱着眉头,眼里闪烁着泪光。

“哎哎,可别乱认亲戚,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大个女儿了,可别把我说老了。”老李头赶紧摆摆手解释。

“就你精神头大,还不赶紧回去,又想跑到哪里去作妖?”护士跟了上来架着老李头就往病房走,“今天怎么回事?好久没犯病了,又来了!”

“我没病!我好得很!有病的是他们,你们怎么就抓我?”

老李头不停的挣扎着,嘴里还嚷嚷个不停,走了老远都还听得到他的声音。

卢思思叹了一口气,跟了上去,刘大林也想去,被傅战喊住了。

“卢思思的父亲是这个精神病?”

“额……好像是养父……”

刘大林挠了挠后脑勺,想着刚才的画面。

他们二人刚从药房出来就撞到了逃跑的老李头和护士。

卢思思冲上去想拦住了老李头,嘴里还喊着爸。

刘大林本来撸起袖子想帮忙抓人的,顿时就愣住了。

“还不快帮忙啊!”卢思思大喊一声。

“哦哦,好的。”刘大林还在发呆呢,这才连忙上去帮忙。

几人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把老李头送回病房,谁知道就是去打个水的功夫,人又跑了。

……

“刘大林,我问你,这个老李头是怎么逃跑的?他在这里住了很久么?我听他说以前是医生,卢思思有说起什么吗?”

余娇觉得老李头似乎意有所指,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我……我不知道诶,她没说什么……”

“那你一早上都做什么去了?”

“我帮她把下个月要的药都搬到车上了……”

“行吧,我知道了!嗯……刘大林,你还是改个方向吧,你这辈子估计都选不上侦察兵了。”

傅战问了半天,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无奈地摇着头,之前的暗示他是一点都没懂啊……

“别啊老大,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刘大林不明所以,听到这里顿时就急了。

“他不知道我知道。”

余娇还想着找个护士打探一下消息呢,卢思思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吧,只要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们。”

“你这是……”余娇不知道卢思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敌是友?

“你们都试探我这么久了,还没有结论吗?”卢思思叹了口气,无奈地问着。

……

“去天台上。”傅战看了她很久,缓缓地开口。

几人上了天台,知了声响个不停,热得要命,天台上空无一人,几人站在墙根的阴影里。

“他是我养父,准确地说,也是我的老师,二十年以前云山滑坡,泥石流带走了我全部的家人。他是支援的医生,不仅救了我,还带我回了京市,那时候我才3岁。”

卢思思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

“后来我大了还问他,问什么我跟他不是一个姓,他说……他说,如果改了姓,这一家真的就死完了,总要有个后地。可是他带着我……真的就是没有后了……”

卢思思叹了口气,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啊,我们不是故意要戳你的伤心事的,只是觉得老李头一直在我们面前出现有一些奇怪罢了。”余娇拍拍他的肩膀,非常的抱歉。

“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卢思思擦了擦眼角,并没有在意。

“那老李头怎么就疯了呢?”余娇有些好奇。

“唉,我也不知道,有一天他发了高烧,醒过来就不对了,送到医院里就说他已经疯了,不过还好是本院的医生,就让他住下了,这一住都已经快五年了。”

卢思思摇摇头,她也不知道,那天她刚得到部队的消息,可以去当军医了,高兴地回家跟爸爸分享喜悦,谁知道就成了这样。

“那你怎么不继承他的衣钵,到三院来当医生?”傅战觉得有些不对。

“我也不知道,是我爸不让我来的,他让我去看看能不能考上军医,所以我就在队里呆到了今天。”

卢思思本来也想当外科医生的,只是听了她爸的话,放弃了。

余娇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那陈正德跟你父亲是什么关系?”

“他要真算起来还是我父亲的学生,我爸病了之后陈正德就接替了他的职务,成了这个病区的主任。”

“你知道陈正德来三院多久了么?”

“记不清楚了,估计也有十几年了吧……你们觉得他有问题么?”

卢思思记得她记事以来到医院来玩就有陈正德这个医生了。

“还有一个问题,你那天到我家来,真的是林献让你协助我做康复训练么?”

余娇问了这么多,心里有了数,盯着卢思思的眼睛,严肃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是的,林司令让我务必协助你工作。”卢思思没有回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回答,“我知道你们之前做的事情,医者仁心,我也希望傅营长快点好起来,有些事情……不是每个人都敢做的……”

“你是指……?”

“没什么,我觉得你们很勇敢,我想帮助你们,我父亲从小就教我要平等地对待每一个病人,我很欣赏你,余娇。”

卢思思听说了她给精神病院的女人看病,又在急诊室处理感染和出血热,觉得这个姑娘是她喜欢的类型。

“够坦率,我也挺喜欢你的。”余娇点点头,卢思思的性子确实对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