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就救不了她,人各有志,她非要作死能怪谁?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一个想死的人!”

“你胡说,我才没有想死,爸爸,你别听她的,她就是胡说八道!我好得很!”

“有句话是什么来着,讳疾忌医!早晚遭殃!再说了,你管我说什么,我又没打算给你看病!”

孙爱娇一听余娇咒她死,气得又要开骂,被余娇一顿回怼,她可不惯着这个公主病!

“哼!大夫都说我胃口不好,多吃点就好了,偏偏就你能是吧,我才不信了!”

“爸,咱们走,这人压根不能信!”

孙爱娇说着就拉着孙继海往外走,本来照理说孙继海作为厂长应该在场的,只不过这会儿他的思绪全都放在了女儿身上。

罗玉刚等人见状也不准备阻拦,他这状态啥也干不了,随他去吧。

就这样,父女二人离开了会议室。

“爱信不信,对了,我们刚说到哪儿来着?”

余娇懒得理孙爱娇,说着就朝着罗玉刚几人望去。

这几人都是制药厂的人,多少都有些医学知识,他们也只觉得孙爱娇像是营养不良,没看出有啥大毛病。

余娇这么肯定地说她三个月后会出事倒让他们很意外。

几人还在走神,就听见了余娇的话,也不再多想其他,先把当下的事情搞定了再说。

“对对对,我们刚说到药方来着。”

“厂长,如果按照刚才的条件,那我们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不过我有个想法,你们不妨听一下,我们这次带来了一批药材,我保证,质量都非常不错,你们可以先看一下,等看过了我们再来说药方的事,怎么样?”

“嗯,也好。”

本来罗玉刚听余娇说他们不同意已经开始失望了,没想到余娇接下来还有话,连忙点头答应。

余家兄弟一听小妹这么说,马上到旁边打开了背篓子。

里面的药材整齐地摆放着,处理得极好,没有损伤半分,甚至都清洗干净了,完全可以直接用了。

本来罗玉刚等人还想着无论成色怎样都收了,也算卖余娇个面子,谁知道这质量超乎他们想象。

“余同志,你这药材处理得很不错嘛?”

“那朱主任看我这药材可以用么?”

“当然,很可以了。这些我们都收了。”

朱伟东看了看厂长,得到肯定的答案时,立马拍板决定了。

“那好,接下来我们说说药方吧,我是这么打算的,您听听看,这工作呢就不必了,我想我这边可以长期提供这样质量的药材,还有药方,我们不想做一锤子买卖,药方是我们家传的,就是说厂里只用提供人力就行了,我们希望分得五成的利润。”

“这……我们可是国营厂,哪有你这样的,你这不是走起了资本主义那一套么?要不得要不得!”

罗玉刚一听余娇这么说,立马摇头拒绝。

“既然厂长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是可以给大家算笔账。

我是个大夫,但我看病可不便宜,尤其是这冬春季节,感冒咳嗽,肺炎发得多,还有冻疮,我每看一个就是好几块的诊金,再加上开药给他们,我少不了赚头。”

“最主要的是,我们卫生院的刘院长可是随时欢迎我去坐诊的。”

余娇看着眼前的几人,也不怯场,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我听说咱们制药厂可是连工人的工资都要发不出来了。

要是我们这一笔谈成了,我立马可以送来第一批的成品,到时候工人赶工再做第二批,还能赚上一波,起码下个月的工资肯定不是个问题,只是,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余娇早就打听清楚了,由于川省的暴雨和大雪,药材欠缺,没法尽快出货,好多的单子都轮不上这边了,今年工人们可闲了,过年都没多发二两肉票。

余娇这一句可是正好戳中了几个领导的痛点,由于生产萧条,上面领导已经有话说了,再加上退休老领导的健康情况出了问题,军区这边也颇有怨言,省城制药厂和医院的压力都不小。

余娇看几人都是一脸沉默,心里也大概有点底了。

“叔叔们,我晓得现在很多的单位都发了一些凭条,也是有这样先例的。

再说厂里要是收药的话,也是去村民手里收,也没啥大区别,就当我货多呗。”

余娇这下也不藏私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算是把几人都拴到一条船上了,要是有人告她们投机倒把,余娇那是第一个!

但余娇知道,这两年慢慢地开始平反了,也有一些这种私下的生意,只不过拿着单位的凭条,也算是工厂编外员工在干活儿。

余家兄弟听妹妹这么说,吓得魂都要没了,这投机倒把放到明面上可不兴说的,万一弄不好,小命都要丢了。

只是余娇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让他们没敢有动作。

余国强死死地握紧了手,半天才冷静下来,暗中拍了拍余国富的手,示意兄弟们稍安勿躁。

“这……容我们商量一下!”

“没问题呀。”

制药厂的几个领导说完就出了门,好半天都没有回来。

“小妹,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人家出门就把我们给举报了怎么办?”

余国强这会儿完全崩不住了,立马开口质问余娇。

“哥哥,放心吧,要举报他们早就翻脸了,再说了我听说煤矿厂那边已经有这种私下里的生意了。

不用担心,我们就是顶个名头,他们会把这事儿搞成合法的。毕竟再发不出工资,厂里乱起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余娇的话像是给几人吃了定心丸一样,几兄弟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果然,几兄妹等了会儿,几个领导就回来了。

“余同志,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五成确实是太多了,厂里连同人工,包装,水电等也都是成本,我们最多能给3成,你看呢?”

“3成?既然几位领导都说了情况,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要求的是3成纯利润,而且……我们要的包括发往全国各地所有的货。”

余娇本来就没有想过他们能真的答应一下子就是5成,毕竟这时候明面上做生意可不行,还要靠他们周旋,上头有人好办事嘛,3成也行了。

“行,这个没问题。”

罗玉刚本来也是试探性地开口,他们最大限度是4成,没想到余娇就这么答应了,倒也是爽快人。

这时候没有合同,余娇写了个纸质的合作方案,双方签了个名就当这事儿成了。

“余同志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我老头子都说不过你了。”

谈完以后罗玉刚才笑着开口。

“罗厂长说笑了,我哪儿有您厉害呀,还是承蒙大家厚爱,不嫌弃我小丫头片子一个。”

余娇也笑着跟他们打哈哈,随后把准备好的20份川贝枇杷膏和冻疮膏拿了出来,权当是今天的赠品了。

这一趟卖药有十几个不同的品种,大概1000斤左右的量,按照价格算算,这里是400块钱,都是些常用的药材,确实是卖不上什么价格。

兄弟几人这才知道了小妹的用意,这卖药材确实费力又不讨好,这一家大小忙了大半个月,还不顶小妹两颗人参。

确实卖成药好很多了。

几兄弟纷纷开始佩服余娇,这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脑子都比他们转得快。

朱伟东热情地将几兄妹送出了制药厂,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还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