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二珍被陈祖望压在那张土炕之上,撕拉一声,她身上的袄子被扯开。

她双目通红,发疯一样地挣扎着,情急之下,甚至还狠狠地咬了陈祖望一口。

可,

“臭娘们!!”

被沈二珍咬伤了手,几乎一瞬间就已见了血,登时陈祖望的神色变得森寒无比。

“给你脸了!?”

陈祖望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立时扇在沈二珍的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货色,你娘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你还反抗个什么劲儿?惹恼了老子,老子有你好受的!”

“姓陈的!!”

沈二珍气得浑身直发抖,她怒吼着陈祖望。

但她也知道,这一会儿,比起这些无意义的争执,还是思考如何保全自己更重要一些。

“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沈二珍扯脖子就喊,并且狼狈地爬起来,推开了陈祖望。

她想要往外逃,心口怦怦直跳,心脏跳得飞快。

可突然头皮吃痛,陈祖望竟然一把薅住了她头发,把她往回扯,同时一脚踹在了她身上。

“贱人!!”

陈祖望一脸怒色,“看来老子真是把你惯坏了!”

在将沈二珍踹倒的同时,陈祖望便飞快解开了裤腰带,同时压在了沈二珍身上。

他一手捂着沈二珍的嘴,另一手去扯沈二珍身下的棉裤。

不,不要,不要!!

沈二珍的神色已是充满了无助,她眼底沁出了泪意,只觉得身下一凉……

那一刻,她整个世界都仿佛昏暗了,一颗心都灰透了,她甚至隐隐地萌生出了几分死志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砰——!!”

一声巨响,突然从外面传来。

紧随其后,是一阵呼啸而过的冷风,霍然闯入了房门之中。

……

沈运河发现事情不对,就立即让沈玉文回沈家大院通知沈卫华等人。

一听似乎是出了什么大事,沈家有一个算一个,表现出空前的向心力。

即便是此前曾和三房母女不对付的四婶余采霞,还有沈向东,沈向南,这些人也在犹豫了一阵儿后,咬着牙帮忙一起寻人。

正当沈家这边忙得风风火火时,沈依雯从后山那边回来了。

“这?”

她远远就看见,老太太徐大枝拄着根拐杖,正在指挥使唤沈建国和沈卫华等人。

“往林子里面看看,还有那些个山坡,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消失。”

老太太紧紧地皱着眉,她也真是愁了个够呛,心里更是担心,生怕沈二珍有什么三长两短。

毕竟沈二珍是被刘雁子给带走的,而刘雁子那人的心性……那真是不提也罢。

“这是怎么了?”

沈依雯还不知道沈家这边发生的事情,一脸迷惑地看着大家伙,她悄悄凑近正站在一边,捂着嘴不断咳嗽的三哥沈益民。

这事儿就连身体不好的病秧子沈益民,还有瘫痪不良于行只能坐轮椅的沈学农,连这哥俩都被惊动了。

沈益民刚要开口,但嗓子眼一痒痒,就喷出了一连串的咳嗽声,那咳得可真叫个撕心裂肺。

“咳咳咳咳!”

他活似要将肺部的血都要咳出来。

轮椅上的沈学农眉心轻拧,而沈依雯则是赶紧上前,帮她三哥顺了顺后背,直至三哥好些之后,沈学农皱着的眉心才放松几分。

“我来说吧。”

这大冷的天,空气太冷了,人一开口,冷空气就直往嗓子眼里头钻。

看出三哥不舒服,沈学农就表示代劳。

“好像是二珍不见了,被刘雁子带走了,三叔刚刚发现不对劲,就让玉文喊咱们过来帮忙。”

他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正是沈二珍被掳走的那个小树林,离生产队的扫盲班,还有陈祖望等人的办事处都比较近,也就隔着几十米的距离。

沈依雯仰着小脸,表情茫然了一下,之后脸颊狠狠地一抽搐。

“那个刘雁子……”

又在搞什么?又想做什么呢?

她紧皱着眉,一脸思忖,同时也在思考着,刘雁子将沈二珍带走,但刘雁子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她思前想后,却没什么头绪。

“要是隽哥在这儿就好了……”

成隽那人脑子灵,论起分析问题,那可真是头头是道的。

而沈依雯自己,哪怕智商不差,但涉及了这些事,就等于触及她知识盲区,是她的短板所在。

就在这时候,

“嘘!”

沈学农眉心一拧,接着做出一副侧耳倾听的表情,他似乎是听见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瘫痪了太久,以前,在沈依雯给他做出这张可以用来代步的轮椅前,他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每一日都过着安安静静的生活。

自己出不了门,寂静了太久,也是因此,对声音就敏感了些。

而这会儿……

“在那边!”

沈学农突然开口,神色凝重道:“她在督察组的办事处那边,在陈祖望那里!雯雯!快去!左数第二个房间!”

家里这些人,但凡是腿脚灵便的,早就已经走远了,忙着四处搜索呢。

而此刻在沈学农身边的,除了沈依雯,就只有沈益民了。

但沈益民身体不好,那体质是真弱,所以如今能够指望的,就只有沈依雯了。

……

见四哥脸色凝重,沈依雯几乎是下意识地拔腿而出。

等她冲进督察组所在的院子时,就听见屋门里头传出陈祖望的咒骂声,还有沈二珍被捂住嘴巴不断唔唔呼叫的声音。

她脸色一变,顿时有了某种不太美妙的预感,旋即黑着一张小脸,一脚踹开了房门。

“陈祖望!!?”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的景象,一个箭步窜出,瞬间拎住了陈祖望的后脖颈子,将陈祖望整个甩飞了出去。

而沈二珍,她已经衣衫不整了,之前袄子被扯开了,棉裤也被拽掉了。

若不是沈依雯赶来及时,兴许,兴许……

她不断地流着泪,浑身发着抖,咬紧了她自己的嘴唇,心里,脸上,满满的全是耻辱之色。

“小兔崽子!你敢!?”

陈祖望摔了一跤,狼狈地爬起来之后,看清楚之前将自己弄开的人竟然是沈依雯,他登时恼火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