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北笑着:“也没有,睡好没有?睡好了起床,我们回家。”
朱浣浣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周砚北,全解决了?这么快?”
周砚北点头:“走,回家我跟你说。”
突然又想起来小南瓜还没醒来,忍不住笑起来:“我竟然忘了,儿子还没醒呢,不过事情能这么快结束,多亏了我们小南瓜。”
朱浣浣更是一头雾水了,扒拉着头发,好奇不已:“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砚北知道要是不说,朱浣浣的性格都等不到回家,笑着拉着她坐下:“这次受伤本来是意外,只是有人早就想有小动作了,所以就趁着这次机会让这些人显形。”
“还有之前有些受伤的战士,也被过度治疗,落下残疾,所以我们在找问题。”
短短几句话,朱浣浣却明白了:“你们这里医院还这么黑吗?这也太不像话了。”
周砚北摸了摸朱浣浣的头发:“哪里都有黑暗,只是好在这些人还是少数,本来我们计划过几天收网,但是昨晚小南瓜差点儿掉下来,我去接他的时候,可能被外面的人看见,为了防止意外,我们就提前收网。”
朱浣浣奇怪:“不是有勤务兵,你的勤务兵去哪儿了?”
“为了给对方机会,晚上没留勤务兵。”
听周砚北说完,朱浣浣哇了好一会儿,又连连摇头:“这些人,一定要好好差,背后肯定有背景,要不然不能这么嚣张,就是太贪心了。”
正说话时,小南瓜也醒了,哼唧着要吃东西,朱浣浣赶紧抱着起来,先给换了尿布,然后才抱着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孩子喂奶。
周砚北很自觉的拿着尿布去洗,从水房出来时,正好碰见贾青青。
贾青青一早来医院听说了昨晚的事情,还知道好几个医生昨晚被带走,这会儿看见周砚北站着,震惊至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周师长……你能站起来了?真是太好了,没想到竟然是误诊。” s
周砚北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拎着尿布去回病房。
贾青青快步追上:“周师长,我不知道你这是误诊,我也没有亲自给你检查过,一直都是看的病历,所以我也是按照病历上写的给你治疗,上面说因为冻伤,你腿上神经已经坏死,如果不知道,可能是发炎,所以我也觉得,截肢是最安全的,最起码能保住命。”
“周师长,我当时真的就是想,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没想到那么多,我怎么也没想到,京市来的专家还能误诊。”
周砚北只是看了她一眼,依旧没说话,脚步却加快。
他知道朱浣浣喜欢吃醋,要是看见他和贾青青说话,一会儿又该闹了,而且,就贾青青说这些,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贾青青见周砚北要进病房,有些着急:“周师长,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害你,我真的可以跟你保证,而且我觉得,肯定是京市有人想害你,毕竟你在这里这些年,功劳太多……”
朱浣浣抱着小南瓜突然就出现在门口,啧啧叹了几声:“贾医生,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什么就是京市有人害周砚北,你当时古代呢?”
贾青青被堵得没办法反驳,说又说不过朱浣浣,只能支支吾吾的:“嫂子,你误会了,我就是想周师长是不是有人嫉妒,想给他穿小鞋,刚才有些着急,所以用词不当。”
朱浣浣挑眉:“这么说倒是顺耳很多,不过,穿小鞋也好过被你惦记着,不对,应该是关心?好像也不对。哎呀,贾医生,你原谅我,我没什么文化,不知道用什么词。总之是谢谢你啊。”
贾青青被说的脸色青红一片,只能忍着气:“嫂子,没事我先走了。”
说完像逃一样的离开。
朱浣浣咧嘴笑着:“哎,你先别走啊,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贾青青根本头也不回,脚步更快的离开。
周砚北无奈的推着朱浣浣进病房:“你搭理她干什么?儿子吃饱了?那咱们先回家,一会儿我去食堂打早饭回去吃。”
朱浣浣开心:“好啊,我记得食堂早上有肉包子,我想吃。而且就你们食堂的肉包子好吃,其他食堂的味道都不对。”
周砚北宠溺的点头:“行,一会儿回去就给你去打饭。”
周砚北在这边分的房子刚好和沈兰凤家对门,两居室,却一直没怎么住过。
虽然没住,里面却一直有人在帮着打扫卫生,进去后也是干净整洁的。
他们这边门一响,沈兰凤就听见了,赶紧开门出来,见是周砚北和朱浣浣,又看见周砚北是站着的,还抱着孩子,惊讶的瞪大眼睛,又惊喜连连的喊着:“哎呀,哎呀妈呀,这不是能站起来了?我的天啊,肯定是浣浣和孩子过来,你一看见,心情一好,这腿也好了。”
“我之前就说肯定没事的,怎么还截肢呢,听着怪吓人的。”
边说着边跟周砚北和朱浣浣进了屋,还跟朱浣浣介绍着:“这个房子之前周师长让勤务兵定期过来打扫,还是很干净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回头我陪你去买。今天来不及买了,就在我家吃饭?老黄知道你们回来吗?”
周砚北摇头:“他还不知道,等晚一些再跟他说。”
沈兰凤开心不已:“哎呀,我家老黄要是知道,肯定高兴,晚上去我家吃饭,弄点酒,你们喝点。”
没等朱浣浣拒绝,沈兰凤又热情的说道:“你们早饭没吃吧?一会儿我给你们端过来,我今早烙饼,炒的白菜,刚出锅,还热着呢。”
根本不给朱浣浣拒绝的机会,又匆匆忙忙的去对门。
朱浣浣还没来过这个房子,之前来,周砚北还住在师部宿舍,因为没结婚,他也没要房子。所以朱浣浣倒是没想到和沈兰凤是对门。
看着沈兰凤关了门,小声说:“怎么是对门啊?我觉得嫂子热情是热情,但是有时候又热情的过头了。”
说着又把于文秀找她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她的怀疑。
朱浣浣努努嘴:“我一猜就是嫂子说的,肯定还跟她说要小声点,免得吵到孩子。要不然她怎么动作那么轻。”
‘周砚北笑起来:“倒是没想到,你警惕性还挺高,嫂子本来就是个热心肠,但是很多事情上,她有些分不清轻重,热心肠的过分了,你自己心里有主意就行,嫂子人是不坏的。”
朱浣浣努努嘴:“”我知道人不坏,就是这种被她做人情的做法,我很不理解,于文秀肯定是先去找的她,她觉得她办不了,就推到我们身上,你看她既做了好人,又不会得罪人。“
周砚北又很是惊讶:“你年纪小小,看问题倒是挺透彻,那以后多注意。你先带小南瓜休息,我去给你打包子好不好?”
朱浣浣开开心心的点头。
之前,周砚北还担心,朱浣浣年纪小,心思单纯容易相信人,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朱浣浣要比他想的聪明太多。
周砚北走不久,沈兰凤就端着饭菜过来,嘴里还说着:“这下可好了,以后可以天天见面,你要是带孩子不方便,我可以过来帮你。我正好天天也是闲着。”
“就是忘了熬粥,你们先凑合吃点,中午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朱浣浣抱着小南瓜笑着坐下:“嫂子,你不用这么客气,一会儿吃了早饭,我们就去买东西,中午就能在家吃饭了,等东西买齐全了,我们请你吃饭。”
沈兰凤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年纪比你大,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对了,昨天小于去找你没有?”
朱浣浣倒是没想到沈兰凤会主动说这件事,点点头:“去了,她找我办的事情,我也办不了,所以我拒绝了。”
沈兰凤叹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她也找过我,让我找我家老黄说说,我家老黄啥脾气,我要是能答应这些事情,他都敢跟我离婚。她见我不答应,就说听说你回来了,要去找你帮帮忙,我还提醒她了,你这里肯定不行,毕竟周师长什么脾气?怎么可能做违反原则的事情?”
“她不听,非要去找你,我就提醒她,去找你的时候小点声,你带着孩子在休息呢。”
朱浣浣笑笑:“嗯,她确实很小心,不过我也没答应,我不懂这些。”
沈兰凤点头:“不管就对了,你要是管了,以后麻烦的事情多着呢。而且这些事情还会影响你和周师长的感情。”
朱浣浣应付了两句,换了话题,沈兰凤非要抱着小南瓜让朱浣浣赶紧吃饭。
正说着时候,周砚北打了包子回来,还带了一份小米粥。
沈兰凤在一旁连连夸赞着:“还是周师长有心啊,知道带份小米粥回来,这奶孩子,就是要小米粥的。”
就算周砚北回来,沈兰凤也没走的意思,抱着孩子,看着两人吃饭,时不时聊两句。
等两人吃完,才把孩子给周砚北告别离开。按
朱浣浣看着沈兰凤回了家,才关上门,叹口气:“嫂子实在是太热情了,热情的我有点儿招架不住。我不太喜欢这样的热情,我觉得人和人相处,还是要有距离感的。”
周砚北安慰她:“没事,嫂子对每个新来都这么热情,时间久了,她也忙不过来,过两天她就不来了。”
朱浣浣又带着孩子睡了个回笼觉,起来时,周砚北已经去买了厨房的锅碗瓢盆,又买了米面油和菜,还拎着一只鸡回来。
最重要的是,是一只活鸡。
朱浣浣抱着孩子有些惊讶:“你怎么还搞个活的回来?在楼房杀鸡多不方便?”
周砚北无奈:“对门嫂子给的,她在楼下弄了个鸡笼养了几只鸡,说抓一只回来给你炖汤,要不小南瓜没饭吃。”
朱浣浣有点发愁:“这人情可怎么还啊。”
周砚北让朱浣浣抱着孩子去沙发前坐着,他去厨房准备烧水杀鸡。
想着等天暖和,买几只小鸡仔送沈兰凤算了。
朱浣浣抱着小南瓜靠在沙发上,听着厨房的动静,忍不住弯眼笑着,等到厨房飘出鸡汤的香气,更让她觉得心安,还有莫名的幸福感。
低头鼻尖碰触着儿子的小脑门:“小南瓜啊,是不是跟爸爸在一起很幸福?”
只是温暖幸福的气氛没待多久,就被于文秀搅和了。
于文秀听说周砚北出院,而且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心里难免有些落差,找上门是想跟周砚北理论一番,为啥他能好好的,而自家男人受伤后就要回老家。
可是看见周砚北的那一瞬间,于文秀又没胆子质问,怯怯懦懦了半天开口:“周师长,我家张庆宝的事情,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周砚北客气的让于文秀进门坐下,又去倒了一杯水给她:“张庆宝这次受伤比较严重,康复后也没办法在这里工作,所以回家也是为了他好。”
于文秀一听就急了:“他以后是干不了辛苦的,可是留在这里能干一些简单的工作啊?实在不行,也能去炊事班。我们回家能干什么?除非回去后能安排工作。”
周砚北皱眉:“你也知道张庆宝的情况,农村户口是不符合安排工作的规定。”
于文秀就红了眼:“可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也一直给你们反应了,张庆宝也是因公受伤,可是因为年限不够,回家的钱都少一半。要是你们能多给点钱,我们回去做个小买卖,也能生活,可是现在钱也不给,工作也不安排,以后谁还敢来?”
周砚北抬手打断她的话:“张庆宝现在还在医院养病,复员也在批复中,你是怎么知道没多少钱?谁给你说的因为年限不够,钱也不给?如果真是这样,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于文秀愣住了:“难道不是吗?我听嫂子……我听好多人都在说,我才害怕。我来,张庆宝还不让我来。我就怕等申请都批下来,我们说什么都晚了。”
朱浣浣抱着孩子在一旁听着,心里叹口气,这个家属院,是非也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