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小娘子拒绝的干脆。

“……”

卫淮安神色隐隐暴躁,眼中大有一种,如果不是小娘子如今重伤在身,他真该把人带回去关起来的意味。

他确实想这么做。

顾长笙眼睛看不到也能想到,夫君大人的表情有多难看。

她摸索到卫淮安的手,凑在脸颊上轻蹭了下,软着声音道:“只是找点东西而已,杀鸡焉用牛刀。而且,我能赢下第二场的,夫君不信我吗?”

卫淮安手有些僵。

手心就是小娘子温软娇嫩的皮肤,她亲昵的动作总能轻易平复他暴虐的思绪。

半晌后,一道微冷的声线透着无奈:“她的身子能出去多久?”

晏如霜:??

她脸色难看:“卫夫人的身体损伤极重,精心养护恢复也需要一年。”

言下之意:病人不懂事,你这个做家属的也不懂事?

叩叩叩——

外面有人敲门,似乎是要通传什么。

卫元槐大步出去。

片刻后,他笑盈盈地走回来,表情看起来有几分毛骨悚然。

“表哥,那个人听到消息之后迫不及待过去了,你果然料得不错。”

顾长笙歪头。

谁?

卫淮安冷笑一声,回头揉了揉她的头,“想和为

夫一起出去吗?”

小娘子:“现在?”

他不可置否,“带你去听个好东西。”

顾长笙习惯性抬头看天。

卫淮安猜到她的顾虑,“现在离第二场还有一段时间,听完再送你过去。”

卫元槐笑地像个掌控全局的狐狸,“对啊,嫂子,时候还早着呢,你随我们过去一趟,保准能听到一场精彩的大戏。”

她有些心动了。

可还不等她答应,卫淮安就将她拦腰抱起,带着她出了医馆。

顾长笙有些不自在的推了推,但顾及到看不清周围状况,也就轻轻挣扎了几下,小声嘀咕:“干什么呀,快放我下来。”

卫淮安却心中满意,声音都染上了一抹愉悦,“长笙不是想出门吗?”

顾长笙一怔。

耳边响起他厮磨的低语,“乖一点让为夫抱着,就准你多待一会。”

她神情一呆,立刻安分了。

这个条件的话,她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顾长笙坐在偌大的马车,耳边安静地只有她和卫淮安的呼吸声,外边车辙压过地面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

虽然看不见,但她总觉得空****的。

“卫元槐和冯慎他们不一起吗?”

手臂紧了紧,卫淮安声音略沉:“

他们有事要忙。”

在理。

顾长笙点点头,没继续追问。

幸好坐在后面小马车里的晏如霜和封晖不会武功,不然高低“问候”他两句。

他们可一点都不忙!

还不是因为你个霸道的家伙,不准别人的顾长笙同一车厢!

马车一路来到嵊玉会附近的闹市,顾长笙一路被夫君大人抱着到二楼雅间,在靠窗边的位置坐下。

又点了些她爱吃的小食。

“这里的评书有什么独特吗?”

顾长笙歪了歪头。

方才路过一楼大堂,她隐约听到有评书先生的声音,只是恰巧看客们一阵欢呼,评书说了些什么她听不真切。

卫淮安喂她一块八棱桂花糕,眸光微闪:“没有,尝尝这里的点心,你会喜欢的。”

“好戏还没开场,我们要再等等。”

顾长笙有些困惑。

茶楼不听评书那该听什么?

况且窗边声音嘈杂,也不是什么听戏的好地方啊。

不过这里的糕点确实不错,入口绵密,桂花很好的中和了糕点的甜腻,咬下去后唇齿留香,很对她的胃口就是了。

另一边,冯慎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靠在茶楼对面的三层栏杆边,看到两辆奢华的马车从地

平线缓缓过来,悄无声息的打了个手势。

战云穿着宋家车夫的衣裳,悄无声息的混进人群,与暗处的死士眼神交汇,眸中尽是阴骛。

片刻后,宋家两辆马车陆续停在一处医馆。

苏意意从后边略逊一筹的马车上走下来。

“意意,怎么了?”

宋誓川从前边探出头来。

“川哥哥,咱们去嵊玉会肯定会碰上顾姐姐,我听说她受了伤,想买些药带给她。”

宋誓川满脸欣慰。

看,他的意意就是这样,人又漂亮,心地又善良!

不等他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道严厉的女声:“苏姑娘少与我儿费些口舌,去买就是了。”

苏意意娇弱的表情一哽,“是。”

她立刻带着车夫走进医馆,死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将车夫打晕,熟练丝滑的把他拖进角落。

战云不动声色地跟在苏意意身后付钱买药,随后上了马车。

“苏小姐,您的这些药。”

苏意意心情正糟,一眼都不想看:“扔在外边,反正也是要给顾长笙那个贱人用。”

她的脸才过一天就好了很多,用胭脂好好遮挡,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苏意意此次过来不只是看顾长笙笑话,还要向其

他觊觎宋誓川的女人宣示主权,可半路杀出来个宋誓川的母亲,把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那个老姑婆一向喜欢顾长笙不喜欢她。

什么叫她要避嫌,不能和宋誓川乘一辆马车?根本就是她势利,嫌弃她出身低,比不上顾长笙的家世!

可笑!

最后嫁给宋誓川的是她苏意意!不是顾长笙!

战云眼底掠过一抹杀意。

敢说他姐姐是贱人?好得很!

那就别怪他下手重了!

驾驶马车之前,他抬手安抚抚摸马匹,实则将指缝的两根加料的银针扎进马背,马儿打了个响鼻,明显兴奋了不少。

战云马鞭一扬,马儿突然加速,横冲直撞。

苏意意被颠的头发都乱了,一手握着扶手一手扶着头发,“慢一点!你赶着去找阎王下棋吗?!”

战云声音慌张:“苏小姐,不是我不想慢,是马匹不知为何突然发狂了!”

发狂?!

苏意意头皮发麻,手死死的攥紧扶手,人看着都要吓哭了。

“那你还不赶快想办法!你是车夫,马匹发狂都安抚不了吗?”

电视剧里,马匹发狂时坐在马车里的人可是没一个好下场的,不是死了就是半身不遂了。

她还年轻,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