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顾长笙被推到石桌前,闻夏端上茶水,她轻轻抿了口,“封小公子不愿去也无妨,不用多计较。”

她上辈子早有耳闻,说沧烟山盛产玉石,却是除去边关之外第二危险的地方。

做玉石生意就绕不开沧烟山,有如鱼得水家财万贯的,有倾家**产一夜白头的,更有潜藏暗处虎视眈眈杀人越货的。

封晖这种小公子,对那群人就像可爱的小羔羊。

需要三思。

手忽然被人激动地拉住:“去!当然去!”

战云刚审完人,心里喜滋滋的捏着名单踏进姐姐的院子,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俊俏小公子,正兴奋的拉着他姐姐的手。

姐姐神色略带宠溺,难掩笑意。

他顿时黑了脸,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小登徒子,男女授受不亲!手往哪儿拉呢?!

他三步并两步将人拽开,把顾长笙挡在身后,冷着

脸道:“男女有别,您自重。”

“你谁啊?”

封晖眉头一皱,从他身体左侧探出脑袋,挤眉弄眼道,“卫夫人,咱们什么时候去?趁卫家主不在,咱们尽快出发吧!”

闻夏把这话听了个全,急得直跺脚。

他果然是要拐跑主母!

眼神求助的看向战云,主母要跟人跑了,你快拦着点主母啊!

去哪儿?

战云心中疑惑。

身体自觉地往左挪了挪,转身看向顾长笙,“主母要出门?”

顾长笙点头,“去一趟沧烟山,明日出发,要不要收拾行李,咱们一起去?”

当然,她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觉得战云答应的希望不大。

因为战云和她生疏很久了。

结果,战云特别痛快的点了下头:

“好,我这就去收拾。”

刚走不远又回来,从怀中拿出一份册子给顾长笙,“这是我审问出来的名单,主母打算怎么处置?”

打开册

子,密密麻麻罗列几十个人。

其中,她从家里带来的人几乎都在上边,林总管在,烛春也在,还专门被他用红笔勾出来。

方惊鸿真是会收拢人啊!

顾长笙挑眉,手指点了点朱红色那一块,“烛春留下,其余人你看着办。”

战云一怔,转身就去处置那群见利忘义的狗东西了!

话都不多问一句。

他相信姐姐自有她的考量。

封晖看到这奇怪的一幕,眼神掩饰不住的惊讶。

他听说过生意场上的风言风语,说这卫夫人是卫家主的掌心宠金丝雀,整天放在身边紧紧看着。

甚至这个金丝雀可能都不能出门。

如今看来,这个金丝雀似乎没有传闻中那么不自由。

他懵懂的眼底闪过一抹对顾长笙的探究,转而看向她:“卫夫人好好休养,我就不多打扰了,明天见。”

顾长笙看着他略软的脸颊,手指忍了忍没动,命令闻夏

去准备客房。

等院落静下来,她迫不及待的冲进系统空间,抱着时冈揉圆捏扁,狠狠过了一把手瘾。

或许是怀了身子的关系,她重生以来尤其爱软乎乎的婴儿肥,不然时冈也不会是这幅模样示人。

院外,冯慎恨不能伸长耳朵听里边的动静。

“在说什么呢?”他咕哝道。

虽然事后了解到是顾长笙救了他的命,心中惭愧,他还是无法信任这个女人,一听说她和外人见面,他就过来听着。

主上最讨厌背叛,若是她敢背叛主上,他也不会念在救命的情分上求情。

“冯慎。”

战云静看他偷听院中动静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你在做什么?”

冯慎转过头,看见战云:“没什么。”

他没有丝毫心虚,很平淡的望着他,仿佛他听墙角的行为是稀松平常。

战云神色冷硬,眉心拧了拧:“你在偷听主母说话。”

“……偷听?”

冯慎一顿,片刻后轻笑出声,“便是听了,又如何?”

顾长笙转着轮椅出门,刚巧听见冯慎不屑的说了句:

“试问这庄子里,有几个人会真信她回心转意,对主上一心一意,不作不闹?我猜一猜,你是不是已经被她的一时亲近蛊惑了?”

战云板着脸,“没有。”

“醒醒吧,她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姓方的给她说几句好的,她又会把你抛在脑后!”

“你不信没关系。”

声音冷了下来,战云眸色微沉,“你有你的手段亲信,我也有。我只希望,你不要在背后做什么卑劣行径让我抓到。”

顾长笙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

即便再疏离,战云的心始终还是向着她的。

随即又撇撇嘴,她早就知道冯慎疑心病重的要命,不会因为一两件事信任她。

她后退要走,冷不防从身后钻出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