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之后,因为并没有那种宿醉的痛苦感觉,就是嗓子疼的厉害,所以白鹿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这样儿。

好像有人把她吊起来用鞭子抽了一晚上,而她就喊疼喊了一晚上。

说来惭愧,她最后的清晰记忆,停留在了自己吼完《最炫民族风》这首歌。

对于他唱歌的记忆,都有点模糊了。

仙男唱歌,好像不太可啊。

白鹿一言难尽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斜眼睨着他:所以之后发生了点啥?

霍衍放不缓不慢的把牛排给她切成四四方方,正好可以一口一个的大小,将两个人的盘子交换:“先吃饭。”

白鹿:“……大清早吃牛排,是不是有点太油腻了?”

她其实想吃带汤汁的小笼包来着。

霍衍放:“飞机上条件有限,将就着吃。”

白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卧槽,我原来在飞机上!

这三层私人客机待的太舒服了,经常会让人忘记自己身处何处。

她用筷子夹起牛排,嚼啊嚼。

不算很好吃。

肉质明显是那种冷冻起来储存了很久的,黑胡椒酱汁味道倒是还不错。

吃了一小半,白鹿就放下了筷子:“我吃饱啦。”

她是个很挑嘴的小朋友。

遇到不怎么合她口味的食物,她也不会说,依然会吃的很香,毕竟不能浪费时间呀。

但熟悉她的霍衍放,从她的食量,就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这食物,到底符合不符合她的口味。

捧着牛奶杯嘬牛奶的时候,白鹿才看到他下嘴唇破了个小口子,都结痂了,连忙凑过去关心:“怎么破了呀?”

她伸手指了指他的唇,手指都不敢碰到他的唇。

霍衍放抿了抿嘴唇,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她朝他眨眨眼,一脸的无辜和迷茫。

好半天,霍衍放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看来她是把昨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了‘吃糖果’,是怎么用她尖尖的小虎牙啃他的。

白鹿立刻说道:“那要小心的呀。”

她哒哒哒跑回卧室,拿了一盒唇膏再哒哒哒跑回来,递给他,还要叮咛:“虽然不是新的,但我每次用的时候,都是用棉签挖出来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用哦。”

霍衍放:“……好。”

他将唇膏随手放在桌子上。

白鹿拧起小眉头:“你不涂呀?”

霍衍放语气淡淡:“等会回房间对镜子涂。”

白鹿感慨,他们这些当仙子的,就是好麻烦!

涂个唇膏还要对着镜子涂。

就挖出来,咔咔两下,在嘴唇上涂均匀不就好了吗。

又不是涂口红,涂出来一点也没关系的呀。

阿随少爷真的好矫情。

她嗖的一下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镜子来了!”

霍衍放:“…………”

他修长的手指一点桌面儿,扬了扬削尖的下巴。

白鹿试探性的问他:“是要我帮你涂吗?”

他优雅颔首。

“害!早说嘛!”白鹿拿起唇膏,拧开盖子,用指腹挖了好大一块唇膏。

可当手指伸出去的时候,她瑟缩了一下。

天!

仙男的嘴唇!

摸!到!了!

白鹿可以说是抖的非常真实了。

她颤颤巍巍的哆嗦着,一点点给他涂了唇膏。

他怎么可以连嘴唇都这么好看!

今天又是吹爆仙男颜值的一天!

霍衍放忍不住勾起嘴角。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现实怂。

说的就是这只鹿了。

亮晶晶的嘴唇,看起来就很好亲的亚子!

白鹿一个哆嗦,连忙收回了爪子,也把视线挪开。

完蛋了。

她不光是在梦里,在现实里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怎么破!

霍衍放一只手撑着侧脸,懒洋洋的眯着琥珀色的眼睛:“白鹿。”

她一个激灵,高高举起手:“到!”

霍衍放好笑:“还记得昨天的事儿么?”

白鹿摇摇头:“我正想问你呢,我昨天怎么就断片儿了?你给我下蒙汗药啦?”

霍衍放用手指轻弹一下餐桌上的鸡尾酒瓶:“看清楚了。这是鸡尾酒,以后不要看到五颜六色的瓶子,就理所当然的认为是饮料。”

在他身边,她喝醉也没关系。

可要是不在他身边,她喝醉了,就以她昨天那个表现……

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白鹿这才恍然大悟:“我还喝了好几瓶呢。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

原来昨天她是喝醉断片儿了。

这该死的刚成年的身体!

想她前世跟叶景言那沙雕从精神病院偷溜出去唱K的时候,每次都能把叶景言喝趴到钻到桌子底下去。

啤酒,两箱打底!

酒量,是能练出来的。

而这幅身体,还没经历过酒精的洗礼,因此格外的脆弱。

她盯着他嘴唇上的结痂,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

她跪坐在他的身上……

捧着他的脸颊……

一口就啃了下去……

亲亲嘴……

吃糖果……

视线下移,来到他的锁骨……

白鹿瞳孔地震,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

是梦吧!吧!吧!

一定是梦!

霍衍放单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小脸儿跟调色盘似得,变来变去。

呵,终于想起来了是么。

只是几个零碎的画面,就已经让白鹿耳根都红了,她都不敢抬头去看他了。

小小声怯懦的问他:“霍老师,我昨天喝醉之后,没有做奇怪的事情……吧?”

霍衍放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她昨天做的那些事,不是奇怪的事。

不远的将来,他们会天天做,做得更多。

白鹿松了口气儿,确认那零碎的画面,只是自己又做了一场春梦。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小胸脯,贼眉狗眼的偷瞄他:“阿随。”

霍衍放勾唇,浅笑:“嗯?”

白鹿:“那睡衣……是谁帮我换的呀?”

霍衍放:“空乘。”

白鹿立刻回头。

负手而立,站在旁边的空乘小姐姐,立刻给了她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伸出手优雅的晃了晃:“是我。”

另外一个空乘小姐姐也晃了晃手:“还有我。”

鉴于空乘小姐姐笑的实在是太标准了,没有一丝破绽。

白鹿愣是没好意思开口询问。

她脑海中又闪过了一个画面。

更为羞耻,更为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