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湾从酒窖拿出几年珍藏好酒,“哥几个,我这可是压箱底的东西,别如牛饮水的一口就嚯嚯没了。”

“瞧你小气样儿,喝你点酒就心疼成这样子了。”有人笑着道,伸手拿了过来,给其余的人给倒上。

“老霍就算了,别让他喝。”眼看着第一个倒给霍斯年,徐湾赶紧阻拦。

霍斯年抬眼,没什么情绪,“倒上。”

“得,反正身体垮的也不是我的。”徐湾在霍斯年身边坐下,语气多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从这婚离了后,他就跟染上了酒瘾似的,什么烈喝什么,生怕自己命太长。

“河湾那片地霍哥你们怎么打算的?”说话的人直起身,靠着沙发,问道。

霍斯年拿起酒杯,抬头喝了口,跟喝水一样,“按照跟上面的透出的风声来看,商圈往南移,那一片是商业区的可能性很大。”

“附近有我块地,那我可放心大胆的开发出来做高档小区了。”

话题一下扯开,聊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

也在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忽然跳出提示框,徐湾眼尖的第一个看见,手机是霍斯年的,提示来自特别关注。

徐湾挑眉,霍斯年感情上的事比生意上的事更让他感兴趣。

霍斯年收了声,拿过手机解锁,点开了特别关注的动态。

一组照片跃然于屏幕,几张照片里,最吸睛的便是三人合照,两个大人带着一小孩,和谐的就像是幸福的一家子。

徐湾看热闹不嫌事大,瞥了眼霍斯年黑下来的脸打趣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醋味儿?”

“什么醋味儿?”

其余人不清楚情况,反问。

“就那种陈年老醋坛子打翻的味道,酸,特别的酸。”徐湾夸张的拿手扇了扇,颇为的嫌弃。

在座的其他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徐湾在抽什么疯。

霍斯年有听力跟脑子都不错,知道徐湾是看到后调侃自己,一个眼风扫过了过去,对方惜命的闭了嘴。

动态下有定位的地址,说明她还在那里。

现在时间并不晚,还可以玩上许久。

目光扫过照片上男人的脸,连头发丝都有些碍眼,他没点赞,退出后直接锁了手机。

霍斯年抿唇,但明显跟看手机之前不一样了,周身有着淡淡的戾气。

他拿过徐湾藏了几年的好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倒,完全像是喝水一样,麻木的快喝掉了大半瓶。

徐湾心都在滴血。

他珍藏多年的酒就这么白给糟蹋了。

“行了行了,你就高抬贵手别祸害我的酒了。”徐湾抢过霍斯年的酒,“我们走。”

“去哪啊?”完全不知情的几个人听到都狐疑的看过来,刚才还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霍斯年一个眼神看过来,言简意赅了表达了一个含义。

闭嘴。

徐湾在自己的小命与好酒的天平来回倾斜,最后梗著脖子抱住了霍斯年的手臂,“我想老霍陪我去游乐场。”

“去去去,别恶心我们。”

“霍哥,你动手吧,我们就当没看见。”

“霍哥,你现在杀了他属于正当防卫。”

“……”

几个人明显被徐湾恶心了一顿,少不了骂几句。

徐湾勾唇,带着一贯的痞气,“怎么著,是还不能有个童年遗憾,我没去过,还不许长大了去玩一次。”

“你想去尽管去,你能不能顺带看看自己是不是缺心眼,也趁早给补了。”

“我要老霍带我去。”

“你看霍哥搭理你吗你就要霍哥带你去,你要去地府霍哥倒是可以可以送你一程。”他们都太清楚霍斯年的脾气了。

话少,手黑。

正当几个等著霍斯年给徐湾教做人时,他整理了下外套起身,声音不冷不淡,道:“走了。”

“走了?”

“真走啊?”

他们一时还没能反应过来。

“嗯。”霍斯年也没废话,抬腿走出去。

徐湾在身后,对这种反转无比受用,摁著自己的胸口,得意道:“突然发现这么多年看错人了吧,可惜还真不是,只不过是老霍对我独一份的偏爱。”

而且刻意强调了偏爱两个字,成功再一次恶心到在场其他人。

有人作势拿出手机砸过来,“滚滚滚,赶紧给爷滚。”

“酒给我留点。”嘚瑟完毕,徐湾不忘记自己那瓶好酒。

“不留,滚,回来舔瓶子!”

*

因为两个人都喝了点酒,所以车给司机开,两个人坐在后座。

司机按照定位的地址,直接将两人送过去。

即便是夜场,入口处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两个人都有着优越的皮囊,同行时难免惹眼,频频有目光看过来,不同于霍斯年的冷硬,他一双狐狸眼眼含春风,对看过来的人都带着笑意回赠。

但游乐场总占地几十公顷,想找三个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手机给我一下。”徐湾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伸手。

霍斯年皱眉,“干什么?”

“你以前没做过那种拿不准的选择题吗?就是你不知道答案,但是你可以确定其他不是正确答案,最终剩下的就是正确答案这种?”

霍斯年一副看智障的看着他。

徐湾有种自取其辱的感觉,“打扰了,我忘记你高考差两分满分。”学神跟学渣的思维怎么可能共通。

但即使这样,徐湾拿过手机,开始比对起动态里的照片,然后开始去除他们已经玩过的项目,然后去没去过的地方,撞见的几率就很大了。

“我现在看了下,他们已经玩过了旋转木马,小火车,激流勇进……这是啥玩意,算了,还有摩天轮啊什么的没玩,不如我们先从……”

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人呢?”徐湾扭头找人。

好在霍斯年比一般人要高许多,他认出了背影,跟上去。

“老霍,你往这干什么呢?”徐湾横穿过人群,一面出声问。

霍斯年径直走到了一处角落的房间。

徐湾一看房间里处置著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门上还挂著红色字迹写着的四个字的牌匾——失物招领。

他更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