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蔓,出生于帝都,生父是邓家赘婿楚天霸,生母则是企业家独女邓峰鸣。因为是独生孙女,小蔓蔓从小就被外公带在身边,见惯了上流社会的大场面,悉心培养到十六岁,可谓是真正的豪门千金,也是钦定的邓氏集团继承人。

然而,小公主的生活没有就此一帆风顺下去。天有不测风云,十年前,最疼爱她的外公邓峰鸣车祸去世,邓氏的顶梁柱轰然倒塌,权力到了邓兰夫妇手里。邓兰身体欠佳,一直是楚天霸在打理公司的事务。谁知,他并不满足于此,慢慢地将集团吞入自己的囊中,终于在两年前,白蔓蔓十六岁的生日那天将邓峰鸣的家产全数卷走……

邓氏也在这一天,正式改名为白氏。不仅抢了公司,楚天霸还大摇大摆地将情人和私生女迎进了门。被赶出家门的邓兰就此疯了,而白蔓蔓作为弃女,被不知名的人绑架,后被证实为是楚天霸的情人傅如晴动的手。

所幸,她被蛟蛇所救,养到如今,短短两年时间便战力超群,一跃成为蛟蛇新的领头人。

这就是一代女战神的传奇过往。读完这些,盛天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的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感来……是尊敬吗?有。是同情吗?或许也有。不过更多的,还是感同身受。

盛天复是孤儿,同样为蛟蛇所救,几岁开始,便被训练为战神。他经历过被抛弃的苦痛,也受过蛟蛇的魔鬼训练。他和她一样,都在不幸的命运中,成为了组织可利用的一把刀。

他自小生活在黑暗里,从没有见过光明,仍然觉得被抛弃是苦的。那么自小受尽万千宠爱的她呢?从天堂一夜之间坠入地狱,又会是什么感觉。

“盛上尉,老大接下了一个刺杀任务,组织派你随行保护老大。”传话侍卫绕到盛天复的身边,低声说,“不过,不是字面意思的保护。”

盛天复第一时间关掉了页面,眉心猝然一跳。

“您在看什么?”

“新任务的资料。”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好,我明白了。”

保护老大吗?盛天复嘴角的扬起,他自己都没有看到。

“好。”他又重复了一遍。

另外一边,有人已经提前得知了他再次成为刺杀目标的消息。

男人高胸阔背,站在摩天大楼的最高层,负手俯瞰楼下的车水马龙。良久,才道:“这次就派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小子来对付我,未免也太可笑了。蛟蛇现在都这么目中无人了吗?看来是我太久没有挫过他们的锐气了。”

“蒋总,他们不是普通的小孩。那个白蔓蔓,就是传闻中的女老大,而另外一个叫盛天复的,是蛟蛇精心培养的杀手,有战神之称,这两人联手代表了蛟蛇的最高水平,蒋总您依旧是蛟蛇的劲敌啊。”秘书缓缓地洗了一遍茶。

“那个老大?”蒋铭天转身,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那我倒是挺感兴趣的。玄兵,散布消息,说我有意选一位年轻的家庭教师来教我钢琴。”

“蒋总这是要……”

蒋铭天走到办公桌的鱼缸前,撒下一把红色的鱼饵,缸里仅有的几只金鱼立马围了上来,抢夺浮在水面上的食物。没过几秒钟,鱼食就被一扫而空。

“饵料足够了,小鱼才会上钩啊。”

蒋铭天预料的果然不错,很快,白蔓蔓就突破重围,成功获得了他的“青睐”,进入了最后一关面试。

与她一起进入面试的还有另外一位来自K国的青年钢琴家,然而等白蔓蔓来到蒋家门口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称病不来了。

那么,她自然就成为了唯一被蒋铭天留下来的人。

她来应聘根本就不是为了当什么家庭教师,她只是想来打探一下刺杀对象家里的情况,本来想故意露个拙,勘测完之后顺利被淘汰的,没想到对手弃权,自己直接就被选中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当然,蒋铭天此人老奸巨猾,这次有可能是个圈套,因此白蔓蔓准备好了一整套逃跑计划。

“邓兰?”

一个温润的声音,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白蔓蔓乍然抬头,发现眼前的男人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凶神恶煞,而是眉目平和,戴着金丝眼镜,很是儒雅的样子。

这人就是N个杀手都没刺杀成的大魔头??

等等,他刚才喊的好像是她妈妈的名字吧。

白蔓蔓吓了一跳:“不,蒋先生,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好意思,你们太像了,一时眼岔。”蒋铭天尴尬一笑,领着她进了自己的茶室,“你是来应聘钢琴教师的吧?进来坐坐吧。”

茶室茶香袅袅,雾气蒙了蒋天铭的眼镜,他摘下来擦了擦。擦的过程中,那双微微松弛的眼睛露了出来,白蔓蔓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仔细再看,这位先生倒是有几分像楚天霸。不对,准确的说,是有点像她自己……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蒋天铭就盯着她的脸一直看,看得她心里发毛。

“怎么了蒋先生,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干笑了一声,“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故人,太久没见过她了,她年轻的时候,也长姑娘你这幅模样,我还以为,我穿越了。”

蒋铭天缓缓品了口茶:“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我退休在家没什么乐子,也就爱好这一口。”

白蔓蔓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自然不会害怕中毒,也就大大方方地喝了一口。只一口,便觉得芬芳满口,说明对方并没有特地在里面下毒。

“蒋先生还真是时尚,连穿越的梗都知道啊。”白蔓蔓装作很崇拜的样子,所幸就着话题跟他聊了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蒋天铭又是好吃又是好喝的招待她,只字不提应聘教师的事情。两人聊着,竟然觉得出奇的投机,一时间,白蔓蔓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莫名其妙地,她对眼前的人就有了一种亲近之感,就好像他们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