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离闻言一愣,但.....

地上好脏,他不想下去。

路胜捷见过了好一会,也没人出现,眉头皱的死紧。

“你还真当孤聋吗!孤早就听见了声响,况且来都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失策了....

初时离想着,但也知他们离得不近不远,前前后后又说了这么长时间,路胜捷能听见动静,也合常理。

他见状面上依旧清冷,不见丝毫惊恐,先是对着暗处的某个方位晃了晃手中的千影卫令牌,随之才落了地,慢慢从暗中走了出来。

路胜捷见到来人之后,阴翳的眼眸闪过错愕,但转瞬即逝,心下瞬间了然,声音冷的如寒风刺骨。

“时离真是好演技,孤是不是该夸你聪明,竟敢连孤也算计!”

初时离一身黑衣紧身,显得出腰肢纤细,身材颀长,被挽起的白发在夜色中随风轻飘,那双银眸更是让人只见一眼便心生寒意,浑身的气势都不免多了几分凌厉。

他冷笑一声,也懒得再装下去了。

“倒也不必,时离自知还是有点谋略在心上,只不过庶子不足与谋,殿下配不上罢了。”

大致意思就是说我不和傻子玩,而那个傻子是谁,当然不言而喻。

路胜捷哪能听不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眸光犀利,气的咬牙切齿。

“孤竟不知时离还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

“殿下不知道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初时离的声音懒散,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这把路胜捷激的怒意更甚,他满眼探究。

“你到底还瞒着孤多少事情!”

“凭什么告诉你。”

初时离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感觉这话问的属实显得像是脑子有病。

哦不对,他脑子本来就有病。

随后他看向路胜捷的眼神中状似多了几分可怜。

所以说,脑子有病的人坐什么皇位,全当他费费心,帮皇帝清理清理门户了。

这么想着,初时离面上带着冷笑,浮现杀意。

他轻轻招了招手,身后乃至屋顶的阴影处便显现出众多身穿黑衣,面带鬼具的影卫。

他们皆是对着初时离低头半跪,只等主上发号施令。

路胜捷原本被初时离变来变去的神情弄得满头雾水,但随之竟见他招出众多死士。

这些人和上次刺杀他时分明是同一波,他当时领教过,身手全然不是常人能培养出来的,可为何初时离会有.....

他心中疑惑,但知现下不是思考此事的时机,他抬眸,倒还算冷静。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时离还真当孤傻?”

说着,他的声音提高。

“都出来!”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在院中的各个方向接连传来脚步声,在不远处的其他高处,同样冒出手拿弓箭的侍卫。

初时离听到声响,眉头微微皱了皱,随之面色恢复如常。

看来,就算自己开始时不现身,以他的身手也很难如阿烨般悄无声息的离开太子府。

又失策了....

他扶了扶额头,没想到路胜捷还有学奸的一天。

虽是如此,可初时离只是想着,心下倒是没有丝毫的慌张。

反正他既然敢出来,那就是打定主意不让路胜捷活着出去。

就是万一他要是擦破个皮,阿烨又要生气,一生气他就要哄人。

虽说最后也会好,但还真是个甜蜜的烦恼。

初时离想着嘴角便带着笑,可这笑却让路胜捷的眉头皱的更紧。

莫非他还留有后手?!

初时离见状敛下笑意,抬头看向路胜捷。

“殿下说的没错。”

这话说的更是莫名其妙,路胜捷不免疑惑。

“你什么意思?”

初时离往后退了退,满眼玩味。

“我说,时离确实当您是个傻的。”

说完,他的神色转瞬冷了下来,沉声。

“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不剩,全杀了!”

他的命令刚下,那群黑衣人便瞬间冲了上去,都有着不要命一般的凶狠,宛如黑暗中忽闪忽现的鬼影,手下毫不留情,皆是一击毙命!

与此同时,那些放箭的侍卫更是接连不断被突现的人抹了脖子。

路胜捷不断向后退着,面色阴沉,他深知自己的侍卫根本就挡不住这些死士,但偏偏为了不出差错,他已然将大部分尽忠之人都调派到了皇宫......

初时离冷眼看着路胜捷的面容,笑意尽达眼底。

可就在此时,一只箭羽突然划破黑暗朝他袭来!

这箭来的太过莫名其妙,而且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皆是异常猛烈,能想象出拉弓之人力气之大,箭术之高。

距离初时离最近的影卫率先反应过来,他本想用手上的刀将其挡住,却不料直接将箭一分为二,但是那箭刃却依旧直直刺去。

而初时离虽是躲过了要害,但却是被刺中了胳膊,鲜血瞬间飞溅,将他的黑衣染的暗红。

他忍着剧痛,抬眼目光凌冽的朝着来箭的方向望去。

那射箭之人正是飞身站在高墙上的程枭!

他的眸光阴沉,脸上的刀疤在黑夜中更是瘆人,浑身散发出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主上,现下来了援兵,是否撤退。”

初时离听着周围的脚步声,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可就在他刚被带着走出几步,突然喉咙一热,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

这箭有毒!

他猛地反应过来,半跪在地上,神色阴翳,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般,根本无法起身。

就在这时,无数身穿盔甲的士兵将整个庭院围的水泄不通。

就算影卫的实力再过强大,但对抗如此多的人,已然是寡不敌众。

不多时,程枭亲自下场指挥,那些影卫便没了抵抗之力。

程枭走上前,一剑搭上初时离的脖子,他神色漠然。

“我见过你,在皇帝的寿宴上。”

他似是想了想。

“容貌确实脱俗,听闻琴技也是极好,所以,谁派你来的。”

这问题跟前面的那些有关系?

初时离不语,仅是冷眼看他。

程枭见他就算处于下风,如此狼狈,但依旧不卑不亢,心下倒是产生了几分兴趣。

他神色有些微妙,突然提到:“我听说捷儿前段日子让人制了一个巨大的纯金笼子。”

他顿了顿,看向初时离清冷绝美的脸颊,唇角一勾,缓缓开口。

“是,给你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