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淑妃又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不谈他,反正本宫将此事告知时离,是想着让你和烨儿有些防备,依本宫看,再过不久,这皇宫可就要变天了。”
初时离乖巧的点头,同样陷入沉思。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路凌烨的声音。
“找了阿离好久,原来在御花园陪着母妃。”
初时离闻言回头,笑意明媚。
“阿烨,军机政的事你都忙完了吗?”
路凌烨点头,挨着他坐下,将他的手握住。
“阿离突然被父皇召进宫,可有为难你?”
还未等初时离回答,淑妃先是不乐意了。
她拽过初时离的手腕,分开二人握着的手,转而放到了自己的手里,对着儿子轻哼一声。
“有本宫在,还能让你的心肝受委屈,再者说时离可是本宫内定的儿媳,当然更要护着。”
路凌烨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又抬眼看了眼自家母妃得意的眼神,无奈的笑着。
“是,母妃说的没错,阿离可是您的儿媳,我当然放心。”
他说着,还将“儿媳”两个字咬的更重,果然看见初时离泛着一丝红的耳尖。
淑妃满意的点头,突然灵光一闪,喜悦的说道:“要不然阿离就别一口一个娘娘的了,听着怪生疏的,直接和烨儿一般唤本宫母妃!”
初时离闻言一愣,脸上的红晕的更开,回头无措的看着路凌烨。
路凌烨见状被他盯的心痒痒,笑着出来打圆场。
“母妃,这事也不急,再者说我还未和阿离成亲,等成亲之后....”
“你不急本宫急。”
淑妃打断路凌烨,瞪了他一眼,随之转头笑着看向初时离。
“时离啊,你们成亲那倒是早晚的事儿,你就提前叫一声,让本宫过过瘾也好,本宫可是做梦都想有两个儿子。”
初时离听她说着,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觉眼眶有些温柔。
片刻之后他抬头,正视着淑妃,脸色红润,唇角轻勾,声音轻但温柔至极,缓缓唤出了口。
“母妃....”
恰时清风袭来,轻纱飘扬,淡香浮动。
淑妃眼眶微红,此刻的一声母妃让她心中软成一片。
她应声。
“好,好孩子。”
她开心极了,笑得连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淑妃抬手摸了摸初时离的头发,看着他姣好的面容,突然说道。
“时离是个好孩子,本宫总会觉得烨儿配不上你,要不然这样,你娶他,嫁妆本宫出三倍,他嫁出去也不容易,这钱财你收着本宫才安心。”
坐在一旁原本满心感动的路凌烨:“......”
初时离闻言再次愣住,可看着淑妃泛着红的眼满是认真,忍不住笑出了声。
“母妃放心,介时离一定八抬大轿将王爷娶回家。”
路凌烨:“......”
这都什么跟什么!
“时候不早了,阿离一直待在宫里太过招人耳目,母妃,我们先行告退。”
还未等淑妃再说什么,路凌烨直接拽着初时离的手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再待下去,可真就要把自己嫁过去了!
他路凌烨坚决不在下!
就算在,也要在里面!
淑妃眉眼带着笑,着看了眼二人离去的背影,拂去了眼角的湿润。
五日后,皇后忌辰。
先皇后是皇帝最为珍爱之人,也是当朝太子的母妃。
每到这时,便会请圣林寺的大师进行为期五日的法事,为死去的皇后祈福。
在此期间,文武百官不必上早朝,整个皇宫更是禁荤吃素。
而如此也见得皇帝对先皇后的感情之深。
沐风楼之上, 初时离倚在窗边,看着街上大批进宫的佛僧,眼中闪过几分精明。
因先皇后是路胜捷的母妃,在这五日内,皇帝体谅他,便让他自己待在府中安心为皇后祈福,也算是让他好生的修养修养,不必进宫。
路胜捷倒好,修养也是真修养,只不过却是在美酒和美人之中,
这件事也是初时离在前世时无意间得知。
别看路胜捷这人表面上人模狗样,但其实有着极度的虐心,尤其是在悲痛之时,为了带来快意,只会更甚。
所以可想而知,在先皇后忌辰的五天内,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但这对于初时离而言,却是一件好事,能彻底将他从太子位上拉下来的天大好事。
而如果在此时让皇帝亲眼见到那超出常理的“美景”......
初时离嘴角带着笑,眼中满是玩味,光想想都觉的刺激。
他真的太期待看见路胜捷被众人围观秘密时的丑态了.....
皇城脚下的一辆马车。
“我来晚了,劳烦舅舅等候多时。”
程枭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双眸看向路胜捷。
“无妨,捷儿安排的人手如何?”
路胜捷点头。
“请舅舅放心,我已将人手安插在此次进宫的佛僧中,不多久便能成功的将寝宫的侍卫调换,而且....”
他说着顿了一下。
“父皇的毒已经深入肺腑,可能不多时就会.....”
他未说完,但程枭也知他的意思,眸光越发的狠列。
“捷儿这几日你便好生在府上等着,等着老皇帝殡天!让你的母妃也见见你登上皇位的样子!”
程枭说着,拳头握的死紧。
姐姐,我来为你报仇了!
你不是爱他吗,那便让他下去陪你!
太子府上,昏黑一片,处处沉积着阴暗的气氛。
而此时太子府的庭院之中。
路元禛愣在原地,被眼前之景气的浑身发抖,突然胸口一阵闷疼,一口老血便瞬间被他咳了出来!
“陛下!”
身后的老监见状吓得连忙想要上前扶助,却被站都站不稳的路元禛一把推开。
他看着路胜捷怒火冲上眉梢,指着他咬牙切齿的怒喊:“孽子!混账!”
跟在身后的淑妃见着眼前的场景也是捂着口鼻,后退一步,满眼的厌恶。
她只是听时离说让她在今晚将皇帝带进太子府,其余的时离便不再多说,只言有好戏发生。
但她属实没想到竟是这般“好戏。”
只见在这一片昏暗的庭院之中,唯有月亮散发着那点微妙的光芒。
路胜捷站在中央,手上拿着细长的鞭子。
而在他脚边的地上却躺着七八个被铁.链.锁.住的人,有男有女,皆是浑身赤. 条,一丝不..,但在他们的身上无一例外皆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可这些人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
像是没有丝毫理智的动物般仍跪在地上。
攀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