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一向是知道老太傅的厉害的,却没有想到,他年事已高,耳力却如此厉害,甚至能察觉到屏风后刻意躲藏的自己。
她慢慢的走进去,对着老太傅恭敬的拱手,执弟子礼:"学生见过老师。"
老太傅避开了她,不受她的礼,看着苏雪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打量:”老臣当不起摄政王的师长,也没有背叛同门的学生。“
苏雪本来有些难过,但是一听老太傅的话就知道老太傅这是在委自己鸣不平,她有点感动,自打身份暴露,很多属下就离开了她,甚至不乏落井下石的,只有老太傅光明正大的为自己鸣不平,甚至敢当面怼当朝已经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老太傅看见她的反应,眼中闪过一抹深意,他对着小皇帝行了一礼:”老臣年老体衰,先行告退了。"
小皇帝连忙点头,看着老太傅离开,才笑着看向了苏雪:“阿钰,你来了。”
她看着苏雪或者说看着云呈钰的眼神里,仿佛有光一般。
苏雪嗤笑,这两个人郎情妾意,在一起不就好了,凭什么要把她带上呢?
还对她用了那样子的药物。
真真是.....
苏悦看着苏雪,眼中满是疯狂,她的皇姐她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即使她此时在云呈钰那个伪君子的身体里,但是没有关系,现在皇姐已经不是皇姐,而是云呈钰!
她和皇姐此时已经没有了血缘关系,那么就没有什么能阻止她了!
上一世她的心思被那个老东西知道了,所以才会给皇姐下了那样的药物,所以她才会对皇姐下手,这一次不会了!
就是便宜了云呈钰,居然这么玷污了皇姐的身体。
苏雪不知道苏悦的想法,只是坐到了苏悦的位置,看着苏悦乖巧的样子,她心中十分畅快。
苏悦看着苏雪意气风发的坐在她的位置上,突然感觉那个曾经最接近太子的大皇子又回来了。
只是当初老皇帝在发现皇姐的身份之后第一时间就用了最残忍的办法打碎了皇姐的势力,用最快的办法也是最残忍的办法废除了皇姐的武功。
她只能听从父皇的意思,坐上了如今的位置,其实,皇姐才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人。
至于云呈钰,不过是个人渣而已,前世她骗他那个人是她,他居然就那么相信了。
他居然不怀疑,还那么对待她的皇姐,可惜皇姐死的太早,不然,就能看清楚那个人的真面目,彻底的对云呈钰失望!
苏悦走到了苏雪身边,递上一杯热茶:“辛苦王爷来一趟了,朕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这是今年新贡上来的龙井,您尝尝。”
苏雪接过茶杯,慢慢的啜了一口,茶是好茶,想到这杯茶是曾经的对头恭恭敬敬的递上来的,她的心情更加舒爽。
苏悦见她喜欢,心中也特别的高兴,她就知道皇姐会喜欢,皇姐的爱好她都了解,其中有一样就是爱茶,所有茶中最爱龙井,尤其是当年的新茶。
苏雪品尝着手中的茶水,是今年的新茶,而且水也好,温度都是她喜欢的温度。
这个苏悦也挺会讨好人的!
苏雪享受着苏悦的服侍,那边云呈钰的处境却十分不好。
云呈钰本以为来见太后娘娘只是来走个过场,毕竟太后此人虽然不聪明,但是很识时务。
然而,他错了,识时务是对于男子的,对于曾经压着她的长公主,她就没有那么包容了。
云呈钰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宗妇在等着了,他走进去看见一群穿的划归的女人,她们的身边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
他上前走至中间,对着太后行了个标准的宫中的礼仪:“苏雪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行的礼没有任何的错误,但是上方的女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迟迟没有回应,这一出,让所有的命妇明白,这位长公主并不怎么受皇家待见。
但是她们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即使不得皇家重视,她也是摄政王的妻子,也是拥有着一个军队的长公主呢!
就算先帝用了手段处理了长公主手里的势力,但是谁能保证曾经太子最热门的人选不会有任何底牌呢?
云呈钰明白了太后的故意刁难,但是他只是觉得太后有点蠢,并且,还好在这里的人是他,而不是阿雪。
他舍不得阿雪受任何的苦楚。
他跪在地上,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位太后娘娘和传言中的一样蠢,真的不知道先皇看中了她的什么,居然让这样的女人当上了太后。
自己现在的身份即使不是长公主,也是摄政王妃,她的儿子还没有亲政就得罪摄政王,这样的操作,这人是怎么在宫斗中活下来的?
太后慢慢的喝完一杯茶水,才慢慢吞吞的看向了云呈钰:“哎呦,阿雪你什么时候来的?都怪哀家品茶太入迷了,没有注意到这边,狗奴才,你们也不知道提醒哀家!”
后一句是对着旁边的嬷嬷们发的火,云呈钰看着连忙跪地告饶的嬷嬷,这个老虔婆,依旧没有提起起身免礼的事情。
太后欣赏了一会儿死对头的女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才上前扶起了云呈钰:“阿雪啊,你这孩子也太实诚了,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如此见外?”
云呈钰都有些无语,她的表情但凡真诚一点他都会相信他,可惜这人太蠢。
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的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真不知道那个心机深沉的小皇帝是她的崽吗?
云呈钰被扶着坐下,然后就听见了这位没有城府的太后娘娘再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阿雪虽然是皇家公主,但是嫁的却是咱们摄政王,当初陛下也说过阿雪不算是下嫁,需得遵从妇德,如今王爷年岁也不小了,后院却有些空旷了。阿雪你身为皇家公主,可要做好表率。”
云呈钰看着太后这话一出来,就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少女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她们期待的是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