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回春堂门口,阳光斜洒在回春堂的木质牌匾上,金色的光晕与“回春堂”三字交相辉映,透出一股古朴而温馨的气息。

柳逸风依旧是一袭青衫,此时正直闲暇时刻,柳逸风正站在角落里读书。

在一旁捣药的翠翠见云婉如来,高兴地去叫柳逸风。

柳逸风闻声,目光从书页间温柔地抬起,望向门口那含笑的身影。他轻轻放下手中的古籍,书页间还残留着指尖的温度,随即起身,步伐轻盈地跨过门槛,向云婉如走去。阳光透过门廊的缝隙,洒在他青衫之上,泛起柔和的光泽,与周遭的古朴氛围融为一体。

“宋姑娘,久违了。”他声音温润如玉,进来吧。

柳逸风突然发现云婉如身后还有一女子正安靖的站着,神色略显犹豫。

于是伸出手掌,轻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云婉宁进屋。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云婉宁心头微动,望着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男子,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终是轻提裙摆,踏进了回春堂,仿佛步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温馨世界。

“这位姑娘不知怎么称呼?”柳逸风打量着云婉宁笑道。

“这是我表妹,叫……宋……芍!”云婉如差点把老底叫出去,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送勺,好有意思的名字。”柳逸风思考了一阵,突然小声问云婉如:“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叫送锅的兄弟?”

云婉如见柳逸风神情严肃,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回答。

云婉宁听到二人的谈话,则是笑了出来。

云婉如与柳逸风聊了聊姜雨柔的眼睛,又聊到顾珩的毒。

云婉宁百无聊赖地和翠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眼神时不时落在柳逸风身上。

秦府的书房内,阳光照在秦怀远面前的桌子上,映照着秦怀远的脸庞,只是照不到他的心底。他身上那一件墨色长袍还是几日前的,未曾换洗。

饮马官只是一个闲职,因此秦怀远并不用日日都去报到,但人人都看不起这个官职,尤其是秦怀远从一个大将军变成一个小小的饮马官,谁都可以来踩一脚。

再加上秦怀远觉得对不起江映月,便更加颓废,每日都躲在书房里睡觉。

这时,秦怀远突然有些肚子疼,想来是刚才饿了胡乱吃了几块前几日的糕点的缘故,秦怀远暗骂了一声,然后匆匆去了茅房。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伴随着淡淡的汤香,江映月手捧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羹,缓缓步入书房。她身着淡雅的月白色长裙,发髻上简单地插着一支白玉簪,清丽脱俗,宛如月下仙子。汤羹的香气与书房内的松香、墨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温馨而和谐的画面。

江映月叫了好几声,都没听到秦怀远的回应,于是便推门进去,里面安安静静,秦怀远不在里面。

江映月本想离开,但一看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想来是暂时出去了,江映月便放下羹汤,在书房里等着秦怀远回来。

秦怀远呼出一口气,刚迈出茅房门槛,又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他脸色苍白,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只得急忙扶住门框,艰难地蹲了回去。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锥心的痛楚。他咬紧牙关,试图用意志力对抗这份突如其来的折磨,但腹部的绞痛却愈演愈烈,如同有无数只小手在撕扯着他的内脏。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他蜷缩的身影上,却温暖不了他此刻冰冷的身体。秦怀远紧闭双眼,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以此来分散注意力,但那疼痛却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真是无语了,那糕点里放了什么东西,竟然能让自己拉成这样!”秦怀远骂骂咧咧地捂着肚子说道。

江映月等了许久不见秦怀远回来,便在书房里四处转起来。

突然发现秦怀远的床铺乱糟糟的,“这些下人怎么做事的,怎么连床铺都不打扫?”江映月有些疑惑。

江映月轻步走到床边,目光温柔却带着几分责备地扫过那凌乱的床铺。被褥胡乱堆叠,衣物散落一地,似乎连夜的沉睡也未能抚平主人心中的波澜。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那些皱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本欲唤来下人整理,却突然在**看见了一抹刺眼的红色!!

江映月的手指如同被冰霜冻结,僵硬地掀开了被褥的一角,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一抹刺眼的鲜红映入眼帘,如同晨曦中未散的晚霞,却带着不祥的预兆。她的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悲痛交织在一起,直冲头顶。

她颤抖着手,将被子完全掀开,那鲜红的痕迹更加清晰,宛如一朵在绝望中绽放的血花,无声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江映月的眼眶瞬间湿润,她紧咬下唇,努力不让泪水滑落,但那份压抑的情感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江映月怔怔地望着那抹刺目的红,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不及心中那份痛楚的万分之一。

她猛地转身,视线扫过床底,一抹散落的布料吸引了她的注意。蹲下身,她小心翼翼地拉出那件被撕得支离破碎的白衣,衣物上的污渍与撕裂的痕迹如同无声的控诉,让她的愤怒瞬间达到了顶点。

“秦怀远!”她几乎是低吼着喊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夹杂着不可置信与深深的失望。双手紧握白衣,她站起身,背对着门口,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决堤,沿着脸颊无声滑落。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汹涌波涛,但身体却因愤怒和伤心而微微颤抖。

“映月!”这时,已经快虚脱的秦怀远终于回来了,他见书桌上摆着一盏羹汤,顿时惊觉不妙,没想到还是被江映月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