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萨店里,你说你刚到M国,没有朋友,所以拉着我陪你去吃披萨,我们一起在店里坐了两个小时,还记得吗?临走的时候,我说我会请你吃饭,你答应了,可是后来我去那附近蹲守了好几天都没有再看到你。”

听他这么一说,林清苒隐隐是有些印象。

根据陆司桁的描述,她脑海中好似闪过了一些忘记过的片段。

下着大雪的M国街头、差点被路边行驶的车辆撞到的少年、还有那条纯白围巾……

她想了想,小声问:“陆司桁,我们真的见过吗?”

陆司桁抱着她的手紧了一些,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你说呢?没见过的话,照片怎么来的?你送我的围巾还在,你要不要看?”

“要看。”林清苒点了点头,她对陆司桁说的充满了好奇。

“你等着,我去拿。”

陆司桁小心地松开她,起身,快步上楼。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盒子下来。

陆司桁当着林清苒的面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折叠整齐的一条白色围巾。

七年的东西,林清苒难以置信,陆司桁竟将它保存得像是新的一样,纯白色的干干净净,上面一点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

林清苒指了指一旁的包装盒,“这个包装……”

“盒子是我找人定制的,专门用来存放这条围巾。”陆司桁说,“放在柜子里怕长霉了,也怕会被老鼠咬坏。”

以前他在M国的时候住宿条件很差,宿舍里常常有老鼠蟑螂等虫子爬来爬去,所以他早早地就定制了这个盒子。

林清苒将围巾拿起来,手心轻轻摩挲着,小声道:“保存得好好。”

她记得,这的确是他戴过的围巾,没记错的话,还是林聿送给她的,还挺贵。

“你说我是跟我爸一起去的M国?”

“是啊,你背着林景曜从街道对面的金融商业大楼里面出来玩,你说你爸爸在里面办公,没时间陪你,所以你让我陪你去吃东西。”

那栋金融商业大楼在M国是出了名的,里面聚集了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后来他在M国赚到第一桶金,也是在那栋楼里。

林清苒微微眯着眸子,她看着陆司桁,又看了看手里的围巾,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忽然就清晰了起来。

她恍然,“原来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大哥哥就是你啊?”

陆司桁:“……”

浑身脏兮兮。

这就是林清苒对他的第一印象吗?

“我当时只是没有衣服换洗。”陆司桁解释,“我不脏的。”

林清苒被他逗笑了,“你那个时候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从垃圾堆里面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不过我记得当时你不是要闹自杀吗?”

林清苒终于将眼前的男人跟七年前的那个少年对上号。

她记得那会儿见到他的时候,陆司桁居然就那么不要命地朝着一辆货车跑过去。

当时她百无聊赖地在路边逛,看到这一幕,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急忙跑过去,把人从路边拽了回来。

林清苒的记忆愈发清晰了起来,她看着陆司桁,急声道:“我救了你,你当时可没好脸色,还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当时还挺生气的,觉得你这人特别不讲礼貌。”

陆司桁:“……”

所以林清苒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又脏又不讲礼貌。

他无奈道:“我不是故意的,我那个时候心情确实挺不好的。”

“心情不好你也不能去死啊,陆司桁,你那会儿为什么想寻死啊?”

林清苒那个时候还小,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想过去追问他这么做的原因,现在想来,那个的时候的陆司桁状态的确不对劲,整个人阴沉沉的,跟现在很不一样。

陆司桁只好将他之前是如何被人骗到了M国,打了一整年的工,期待发薪酬的那天老板却卷钱跑路了、将他是如何在火车站偷东西,又是如何被人打断腿……种种事情,他像讲故事一样,全都讲给了林清苒听。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林清苒,“人这一辈子,难免有走错路的时候,当时我的世界观的确出了一些问题,但是很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你拉了我一把。”

“林清苒,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一声谢谢,只是这七年以来,一直都没有机会。”

“我抱你。”林清苒心疼地圈住了他的腰。

却被他轻易地就捞坐到了他的腿上,紧紧圈进怀里。

林清苒不满地在他怀里挣扎,“干什么?应该是我抱你。”

“我抱你或者你抱我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我抱你是为了安慰你受伤的心灵。”林清苒义正言辞。

“我抱你是因为你抱起来软乎乎的。”

林清苒:“……”

感觉对牛弹琴。

陆司桁说的是心里话,林清苒个子比他不知道小了多少,很轻松就可以抱起来,稍微使点力气圈住她她就动不了,又娇又可爱。

林清苒还在做无谓的挣扎,一段时间后自己就累了,她撑着陆司桁的肩膀,将自己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他腿上。

她这么坐着还是比陆司桁的脑袋要低出一截,看他的时候不得不微微抬起视线,“那你以后不许闹自杀了。”

陆司桁失笑,“我有那么脆弱吗?”

林清苒故意道:“谁知道呢?要不是我,你现在都被货车碾成纸片人了。”

陆司桁看着她的小表情,微微眯了眯眸子,单手捧住了她的脸,突然凑近,唇几乎贴着她的唇。

林清苒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惊恐,“陆司桁,你……你干什么?”

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呼吸对着呼吸。

“苒苒,你在勾引我。”他说。

低沉带着欲望的嗓音在林清苒耳畔激起一阵酥麻。

林清苒连忙反驳,“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非要让我坐你腿上,还靠我这么近……”

“是啊,你明明什么都没做。”

陆司桁俯身含住她的唇,将她未说完的话都堵进嘴里。

“但就是勾引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