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回到演唱会现场。
白诗芮给她买的票是最好的位置,也是距离舞台最近的位置,坐下来可以清晰地看到台上的画面。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白诗芮问。
台上袁琪还在唱着歌,是她最火的歌之一,歌迷们挥舞着荧光棒,偶尔跟着一起合唱。
“碰见顾亦宸了。”林清苒说。
“啊?”白诗芮闻言下意识地往后张望了一眼,虽然黑压压的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现场的灯光全关了,只有舞台两侧的灯是亮。
再者人群密集,一眼望过去全是黑压压的影子,根本不可能看得清人的脸。
“他走了。”林清苒淡声道。
刚才她注意到,顾亦宸离开卫生间以后,直接朝着出口的方向去了。
看来听演唱会还真是一个幌子。
他专程来着一趟,还真就是为了守株待兔,她就是那只兔子。
“他跟我说完话就离开了,说是要跟夏姝离婚了,问我能不能跟他结婚。”
“可他是怎么知道我会来看演唱会的?”林清苒小声嘀咕。
白诗芮惊呼:“他不会是看了我朋友圈才买的票吧?”
林清苒转脸问她:“你发朋友圈了?”
“是啊。”
“那他就应该是看到了你的朋友圈。”
“不是,他有病吧?”白诗芮匪夷所思地皱起眉,“什么离婚结婚乱七八糟的,他想干嘛呀?”
林清苒淡声:“说是跟夏姝的感情出了问题,问他他也没说具体原因。”
“骗人的吧。”白诗芮直言道,“他该不会是想一边跟夏姝夫妻美满,一边又想吊着你?让你做他的情妇?”
“他要是真想娶你,百八十年前就娶了,还至于现在又回心转意?那他未免太迟钝了。”
白诗芮说着,又盯了一眼林清苒勾人的脸,“他估计是放不下你的脸蛋和身材,结了婚以后又觉得只有夏姝一个女人太可惜了,还想在外面在勾搭一个,你之前喜欢过他,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林清苒竟然觉得白诗芮说得有道理。
甚至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这么一说,顾亦宸的行为还真能解释得通。
那她还真低估了顾亦宸不要脸的程度。
“我就说他怎么可能刚结婚就要跟夏姝离婚,原来是想玩婚外情那一套,离婚什么的都是借口。”
想起上一世,顾亦宸也是一边存续着跟她的婚姻,一边又跟夏姝**玩刺激,据夏姝所说,顾亦宸每次都跟她说会尽快离婚,却又整整拖了四年才离。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对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想你做他的情妇?瞧给他美的。”白诗芮愤愤不平道,“真恶心一男的。”
林清苒目光看着台上,轻声道:“他还说给我时间考虑,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吧。”
白诗芮气笑了,“刚结婚就想玩婚外情,夏姝知道他背地里这么无耻吗?”
台上袁琪一首歌结束了。
林清苒也不知怎么的,第六感指引着她似的,鬼使神差往右后方看了一眼。
只一眼。
她居然看见了陆司桁!
林清苒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瞬间心跳都停了一样,连忙回过头来坐直身子。
“怎么了?”白诗芮看她怪怪的。
“我看见陆司桁了。”
“哪里?”白诗芮东张西望一阵,“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
林清苒跟做贼似的,心虚地低着头,声音小如蚊子,“我后面四排,从我这一列往右数大概五六个座位的位置。”
白诗芮顺着林清苒说的这个方向望过去,嘴角抽了抽,“这个距离根本看不清人脸啊,你确定那就是陆司桁?”
“确定。”
白诗芮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近视了,“我勉强只能看得到那是个人。”
“那当然是个人。”
白诗芮戳齐潇儿的肩膀,指着那个方向,“你看得到吗?那里是不是坐着陆司桁?”
齐潇儿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不清啊……”
“看吧,林清苒,我跟齐潇儿都看不清,你是怎么看出来那是陆司桁的?我看你是夜有所梦日有所思,看谁都像是陆司桁。”
“你们别盯着那里看了,别让他发现我了。”林清苒咬牙道。
“发现你怎么了?你见不得他吗?”
林清苒:“……”
是啊。
发现了又怎么了?
她为什么要搞得自己好像在外**一样?
没什么好紧张的,虽然她没有告诉陆司桁自己今天要来看演唱会,但她也只是看个演唱会而已,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完全不在怕的。
林清苒坐直了身子,又往那里看了一眼,如白诗芮和齐潇儿所说,视野确实不太清晰,勉强看得到那人脸部的轮廓。
但是林清苒莫名就觉得,那就是陆司桁。
大概是气场、或者说是那个坐姿,总之,是一种名为感觉的东西,是陆司桁带给人的独有的感觉。
“我有个朋友,也喜欢袁琪。”陆司桁坐在一群激动活跃的袁琪粉丝里,面色始终沉稳平静,“听说这个票很难抢的,今天还真是托了张总你的福,第一次看袁琪的演唱会。”
陆司桁是陪客户一起来的。
客户久居国外,却从不吝啬参与袁琪的每一场演唱会。
下午谈好合同吃完饭,客户说送他一张演唱会的门票,他不好推脱,就跟着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