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日回复她,已经告诉诩瞳了,她只需要耐心等待诩瞳将“冰”的血液交给墨川,墨川再转交给她。

yes!隐月心里不由雀跃起来,一想到很快凌夜就不用忍受心疼得好似有千疮百孔一般,她就想振臂高呼。

可还没兴奋一会儿,四号便告诉她,“诩瞳殿下来了。”

这个混蛋来干什么?不是该去熠日哥哥宫殿找墨川吗?而隐月的疑问在见到抱着一大束花的诩瞳得到了答案。

“待会儿要去熠日哥哥的殿里,顺便过来看看我亲爱的隐月妹妹。”隐月两个字诩瞳咬的极重,好像在称呼仇人般咬牙切齿。

不等隐月开口,诩瞳大步向前,将手中的香槟玫瑰放在了隐月身边桌上。

修剪整齐的玫瑰花静静的躺在桌上,乳白带着稍许粉嫩的花瓣还沾着点点露珠,优雅漂亮极了。

“你想玩什么花样?”隐月真想立刻将他赶出去,可碍于想要“冰”的血液,对他也稍微有点耐心起来。

诩瞳拿起一枝花递到了颜朔妁面前,他微微俯身,整个人看起来俊雅极了,完全不见几日前那要用眼神活剐她的模样。

“听人说你今早特意去摘了这种花,我也给你摘了,喜欢吗?”

给自己加什么戏,无聊透顶。隐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见隐月不理会自己,诩瞳冷笑一声,“怎么?你哥哥的好意还比不上你那短命的杂种奴隶摘给你的。”

本想忍耐,可诩瞳一开口侮辱凌夜,她就绷不住了。

伸手将桌上的花一并扫在地上,隐月还特意站了起来踩向鲜嫩的花瓣。

脚用力拧了拧,稀烂的花瓣黏在地板上,她闷声笑着说;

“花同人不同?你算什么东西。”

“你敢派人监视我,我要去告诉熠日哥哥。”

被踩碎的花瓣使浓烈的馥香四散开来,萦绕在两人鼻尖,可却没有恬静的气氛,反倒是火药味十足。

她错了,她为先前还自己反省道歉,诩瞳根本就是个疯子,他们关系逐渐恶劣与她无关,都是他一人发疯造成的。

“还有一支呐,踩吗?”手指轻轻一动,原本捏在指尖的一支玫瑰落入了地上一滩花泥中。

话语间,诩瞳凑到她眼前,冰蓝色的眸子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光泽,如同他的人一般,阴郁又暴戾。

他的脸上尽显挑衅,隐月冷哼一声,脚朝那唯一幸免的玫瑰花踩了下去。

只听“嘣”的一声清脆的声音,隐月明显感觉脚底触感不对,抬起脚低头往下看,玫瑰花中藏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其中装着蓝色的**,而玻璃瓶被隐月踩碎,**一接触空气便挥发殆尽。

瞧见隐月蹲下身子试图用手护住**,和她脸上的惊愕,诩瞳笑了,笑的不能自已,全身颤抖,捶着桌子。

“哈哈哈,熠日哥哥交待的事我办好了,还亲自送到你面前,是你自己踩碎的。”

“怎么办?这是最后一管血液了,你的小奴隶要死了,活活被痛死。”

耳边是诩瞳猖狂的笑声,这一刻隐月想杀了他,站起身子,她朝他快速走去,揪住了他的衣领,双眸似有火焰熊熊燃烧,厉声道: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止住了笑声,诩瞳原本夸张的表情瞬间收回,阴冷的眼眸尽显玩味,有着身高优势,他钳住了隐月的下巴,力道之大,他笑着说道:

“我乐意奉陪!”

而诩瞳转身离去时,行至门口,一支带火熊熊燃烧凋零的玫瑰,如同利剑般射在了了离他脸不足三尺的墙壁中,稳稳钉在门框上。

而此时的隐月眼眸浮上一层冷意,“你最好日夜乞求神灵让我心慈手软,下一次就是你的喉咙了。”

不将隐月的话当回事,反正目的已经达到,诩瞳轻笑一声离开了。

不解气的重重一脚将地上一片狼藉的香槟玫瑰踹的凌乱,隐月这一脚恨不得立刻踩在诩瞳脸上,五官都给他碾碎。

诩瞳手里最后的血液被她踩碎,而隐月派人找遍了黑市也买不到一滴“冰”的血液。

而凌夜又犯病了一次,还不小心咬到了隐月的胳膊,白瓷般的手臂留下了深深牙印,明明可以立刻让医护队给自己治疗,隐月却摆了摆手,要让胳膊上的伤痕留到凌夜醒来。

果然,凌夜醒来看见她胳膊上青紫的牙印,一向淡漠的脸上显出了深深震惊,隐月还装作早已忘记了胳膊上的伤痕,轻声安慰着:“没事,不疼的。”

这样的恩情还不以身相许。隐月被木木的凌夜气到了,但心里也告诉自己不要急迫。

前世凌夜只是被南宫昭雪救下便离开了,他是怎么坚强活下来的呢?想到这里,隐月脑中不由浮现出如今凌夜的脸和上一世初见他时,他坚毅的脸庞。

想到墨托手里有用来控制凌夜的药剂,从中或许拿到科研室可以提取出冰的血液,隐月脸色一沉,吩咐五号与七号前去将墨托带来。

“这些小菜还是较为清淡的,拿来配粥吃可好了。”隐月晃了晃手中的食盒,打开食盒将小菜尽数拿了出来。

清冷的眼神落在了隐月包扎着绷带的右臂上,他蹙了蹙眉心,他只有性命一条,的确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隐月的柔情相待。

早就被治好了啦,一点伤痕也没有。她与凌夜不同,他受伤了只能自己舔舐伤口,而她有的皮外伤,享受的便是中土帝国最顶尖的医疗服务。

她留着伤口给凌夜看过之后便唤来医护队为自己治疗,只是咬痕,瞬间便被医护者的异瞳治愈,而此时缠着绷带,也是为了提醒某人他咬了自己一口,激发他的愧疚心。

她知道凌夜冷漠,但不代表他完全没有感情,前世历经磨难的他遇上自己还对她存着柔情,更别提现在才是少年的凌夜。

“殿下不必如此。”他很想问隐月手臂上伤势如何,可自己是肇事者却又开不了口,活生生将后半段话咽了下去。

她这般娇贵,定是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凌夜不由想到前几日自己不小心与她相撞就将她撞倒出去,还娇娇喊疼的场景。

按理说,他素来在弱肉强食的比武场上打斗,是极为厌恶这样娇弱的模样,可见着隐月却心底却升起一股莫明的怜惜。

知道他在看她手腕上的绷带,隐月目光落在了他的双臂上,有的只是一条条狰狞可怕的疤痕,如蚯蚓在他手臂上面蜿蜒扭动一样,令她看了一眼,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