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隐月瞪大了眼睛看着怀波,手里握着的药片撒了一地,她尖叫着疯狂踩碎地上的药片。

地上的白色小药片在隐月重重地踩击,脚掌重重碾磨下化为粉尘,胶囊也被踩得瘪瘪的,她嘴里还尖声喊道:“谁说我有病?我怎么可能有病呐!我没病!”

耳边是隐月刺耳的嗓音,眼前是隐月疯狂的否认自己有病,这下怀波再也坐不住了,见着隐月朝自己走来,忍不住后退一步,吓得不敢再看隐月一眼。

“你在害怕我?为什么怕我呢?哈哈哈。”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隐月仰天长笑,还尽力让自己笑得疯狂一点,事半功倍。

尴尬的摆摆手,怀波怕伤害到隐月的自尊心,更怕让隐月病情加重,硬着头皮说道:“没有,我怎么会惧怕隐月殿下呐,我们坐下继续喝酒吧,我让侍女再拿一个杯子过来。”

这场原本是两个帝国的联姻就在隐月的装疯卖傻中被牢牢击碎,怀波秉着怕打击到隐月的自尊,硬是在风无情面前未提及过他见识过隐月“发病”的模样。

“再见。”食指与中指合在一起在额角一点,这是威帝国送别的手势,隐月念在怀波还算仗义,什么都没给风无情说,怀波离开时自然是喜笑颜开。

“再见。”回敬一个手势,怀波只觉惋惜,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妙人竟患有间歇性神经病,难怪这等容貌成年之前还未订婚。

终于送走了怀波,隐月长舒一口气,见身边只有爆豪和薛仁心,立即问道:“朔妁呢?难道又消极怠工,现在都还没起来。”

耸了耸肩,薛仁心表示自己不清楚颜朔妁的行踪,爆豪也摇了摇头,下一秒就带着小白四川乱窜,这咬下一朵花,那扑着蝴蝶,玩得不亦乐乎。

掏出手机,隐月拨打颜朔妁的号码,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搞什么去了?”隐月腹诽着,下一秒便又觉着颜朔妁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立即叫七号去查查,谁知七号却告诉隐月,颜朔妁一大早就在厨房鼓捣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颜擎瞳带着颜玫回第九区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杜南天还在第一区,先前给颜擎瞳泡了杯咖啡,难喝的要死,颜朔妁苦练技艺,想着给隐月也泡一杯。

半倚门边,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隐月觉着有些好笑,猜测颜朔妁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会突然想学习泡咖啡。

隐月用纤细的手指扣了扣门槛,发出的声响吸引了颜朔妁的注意力,她不停动作的手停歇下了,转身便见到了带着笑意的鹰。

“殿下,你怎么来了,来的正好,我就不用去找你了。”颜朔妁悻悻的折着围裙,一边折,一边看着隐月的眼神亮了起来,还端上了手边的咖啡,一步一步走向隐月。

指了指颜朔妁手里黑乎乎的咖啡,隐月再指了指自己,口气里充满询问,“这是要给我喝?”

点点头,颜朔妁眼里再次闪烁着期待,在她这样的目光下,隐月端起了颜朔妁苦练技艺,再泡的咖啡。

“你先尝尝再说?”和颜擎瞳不同,隐月必须让颜朔妁喝一口,不然她怕以颜朔妁这样的手艺,喝上一口直接将自己送走了。

“你就是嫌弃我,我先喝就我先喝,yue~”颜朔妁不满的撇撇嘴,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便是控制不住冲到水池吐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厨艺天赋,但从小颜雷霆便告诉她,刻苦练习总会有结果,只不过现在看来,不适用于她的泡咖啡。

真的有那么难喝?隐月倒是有些好奇了,端起放在桌上的咖啡闻了闻,感觉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处于好奇心驱使,隐月抿了一小口,接下来在水池边干呕的变成了两个人。

“原谅我才疏学浅,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能力,竟然能把咖啡弄成这个味道,也算是另一种极致了。”隐月喝清水漱了漱口,重复了许多次,那炸裂的味道依旧萦绕在舌尖,挥之不去。

这一天,隐月和颜朔妁都吃不下饭,半夜饿得睡不着。

许是白天那一口咖啡浓度超标,颜朔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坐在床边许久,甚至还拿出了她看几页就要入睡的《中土帝国简史》看,依旧没有睡意,反而越来越精神。

颜朔妁来到了曾经隐月泛舟的湖边,静静的望着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思绪飘向了远方。

擎瞳会按照他的吩咐辅佐颜玫并且和颜玫成为夫妻吗?颜朔妁一想到颜雷霆的安排便火冒三丈,烦躁的捡起脚边的小石子往水面上扔。

凭什么颜玫可以夺走属于我的一切,神灵在上,你怎么就从未开眼过。颜朔妁觉着自己还是有些可怜的。

母亲与父亲是家族联姻,并无感情,母亲早逝,父亲便将自己的情人和女儿一同接到身边悉心照料,最后她却沦落到连名字也被颜玫顶替了。

或许还会眼睁睁看着颜擎瞳娶颜玫。想到这里,颜朔妁便是压抑不住烦躁的内心。

“这么晚还不睡?”冷不丁背后传来声音,颜朔妁往湖里扔石头的手一顿,回头,她也看清了来人。

将手里的小石子一股脑全部扔回地上,颜朔妁并未回答凌夜的问题,反而反问起他来,“你才是这么晚在外面溜达干什么?”

“睡不着罢了。”淡淡瞥了颜朔妁一眼,凌夜便转身要离开。

“诶,你怎么就走了,不打算和我聊会儿天?”颜朔妁跟了上去,月夜之下,她越发觉得他的眸子深邃幽暗,让人望不见底。

这个男人一点也不简单。颜朔妁心里腹诽着,对于凌夜这个神秘却又让隐月重视的男人,颜朔妁即便再反应迟钝也看得出,他和一眼就看得出心思的薛仁心和爆豪不同。

他有着她们都不为人知的过去,淡漠的性子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倒是和墨川很熟,更是不知怎么回事,让隐月很是喜爱。

“没什么好聊的。”轻飘飘一句话让颜朔妁石化在原地,当然凌夜也不等她,任由她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