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满了自己爱吃的点心,隐月用勺子切下一块软香的布丁送入口中,顿时口中奶香四溢,舌尖上都是布丁的甜软。
伸手将隐月耳边的碎发撩至耳后,剑楚岚眉眼含笑,眸中带着丝丝柔情。
“隐月妹妹,你也在这呀,好巧。”剑玉樱带着惊喜的笑容缓缓向隐月走来。
唉,演技太差了。隐月用勺子将布丁切成细碎,被剑玉樱拙劣的演技引得发笑。
对于剑玉樱,她不喜也不讨厌,面对剑玉樱对她的热情,隐月会适当保持距离,把握好不让剑玉樱难堪却也不亲近她的度。
隐月十分理解剑玉樱想要通过她接近熠日略有些急迫的心情,洁身自好,容貌俊逸非凡,更是风无情一直培养的大领主接班人,这样好的夫婿,中土帝国确实找不出第二个了。
知道后来熠日因冷春熙拒绝风无情的指婚,剑玉樱从原本大领主夫人的预选之人到被人嘲笑到最后疯疯癫癫,被剑家关了起来,隐月心中起了恻隐之心,对剑玉樱柔柔说道:
“玉樱姐姐,你的胸针真好看。”
如果自己能够旁击侧敲让剑玉樱放下嫁给熠日的期冀,或许眼前就像油画中跑出来的少女就不会为爱痴狂。
素来隐月对自己都是礼貌问答,她问一句,隐月才会接一句话,从未有过隐月主动夸她,今日还是头一次。
指尖抚了抚胸口粉色珍珠组成的胸针,剑玉樱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甜美好看极了。
“隐月妹妹觉着好看,我再让人打造一枚送给妹妹。”缓缓入坐,剑玉樱坐到了隐月身边。
别了吧,我们风格不一样。有剑楚岚在,隐月也不好拒绝,况且剑楚岚从小对她也很上心,当半个女儿养,隐月只能道谢:“谢谢玉樱姐姐了。”
两人融洽的相处落入剑楚岚眼中,剑楚岚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隐月的手背,语重心长说道:“隐月是熠日妹妹,玉樱是熠日表妹,能有你们两个一直陪在身边,这日子倒也快活。”
“熠日这孩子,在他这年纪娃娃早该满地跑了,可却迟迟没有动静,愁死我了,玉樱,你说是不是。”
话语间,剑楚岚看向了剑玉樱,剑玉樱低下了头,只轻轻答应一声,脸上染上了红晕。
短短一个下午,隐月坐如针毡,原本可口的点心也味同嚼蜡,剑楚岚铁了心要让剑玉樱和隐月多亲近亲近,先以隐月为突破点去说服熠日。
终于熬到行礼离开,隐月脸都笑僵了,心里暗道果然熠日哥哥的婚事她管不了,只能由熠日哥哥自己出手。
回去的路上隐月想着要告诉给凌夜吐槽,这原本与她无关的事非要将她拉进来。
一回去还没进门,薛仁心便从门里跳了出来,差点将隐月撞倒在地上。
不敢与隐月直视,薛仁心低着头,“殿下,我做错了一件事,您可以先原谅我吗?”
“你是不是闯什么祸了。”还是大祸,不然薛仁心不会心虚成这样。隐月歪着脖子对上薛仁心飘忽不定的眼神。
前世的记忆里薛仁心确实给她惹了不少麻烦,但在她15岁时却没有闯什么祸事,难道是提前了?
心一横,薛仁心后退一步离隐月远一些,大声说出自己犯的错误,立正站直了等待隐月批评。
“殿下,我带凌夜出去,他就不见了。”嗓音很大也掩饰不住薛仁心的心虚。
她去喝个下午茶,薛仁心就把凌夜弄丢了?
空气一瞬间就寂静起来了,原本喧闹的虫鸣鸟叫似乎也消失了。
以隐月为中心全身散发着寒气,好像有一股泰山压顶的力量从周身散开,压得薛仁心喘不过气来。
那一刻,薛仁心真想自己是个透明人,不让隐月发现自己。
“你再说一遍。”隐月不怒反笑,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硬着头皮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薛仁心恨不得现在就长出翅膀飞遍第一区,找到凌夜的踪迹。
“我带凌夜出去,他就不见了。”
“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带他乱跑吗?怎么不听我的话呢?”先前在第六区薛仁心便偷偷带着凌夜出去过,隐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谁知道这次直接把人弄丢了。
头埋的更低了,薛仁心只觉对隐月极其愧疚,“对不起殿下,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
一向带着笑意的隐月此时脸上似笼罩一层冷霜,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显得神色凝重。
“先不要乱,现在可能有三种情况。”至少,她现在只想得到三种可能。
“第一,可能是诩瞳派人把凌夜带走了,你知道他恨不得我死,先前我和他吵架,他肯定想报复我。”
“第二,南宫昭雪带凌夜走了。”
薛仁心眉宇间透露出不解,南宫昭雪这个名字不陌生,曾经在学院里赫赫有名的人,隐月殿下的确与她不和,但与凌夜有什么关系,她或许连凌夜都不认识。
不清楚其中缘由,薛仁心也不会理解自己为何提到南宫昭雪,隐月此时也没心情给薛仁心解释,继续说了下去。
“第三,凌夜自己走的。”就像前世南宫昭雪无意救下他一样,他一能走动便立即离开了。
倘若是第三的话,他自己想离去,把凌夜捉回来也是徒劳,反而会让他自己想要掌控他,有些逆反心理。
一说出第三种可能的一瞬间,隐月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尖尖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
察觉到手心的疼痛时,她展开掌心,一片鲜血。
自己走?没可能呀。反正薛仁心是理解不了第三种可能,毕竟在这里好吃好喝比在外流浪不知好了多少倍。
首先,她去会会诩瞳这个混蛋,虽说诩瞳阴郁,但遇上自己便像被下了膨胀药一般,藏不住事。
而她一开口说要去找诩瞳,八号便告诉她,诩瞳下午时急匆匆离开宫殿,不知去了何处,时间和凌夜消失的时间差了一些。